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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几天过去,孙绍祖如愿以偿去到了前线,而朱景洪则仍是留在总督行署。
因新一轮会战开始,宁焕祥亲自去到了前线督战,所以这总督行署就没几个人。
而随着战线的推进,总督行署的位置也在不断变化,如果这次会战成果显著的话,行署显然又要继续往西北移动。
事实上,朱景洪在行署也没待两天,就去了北四卫和京营步军营地。
他们负责押送粮草军械,大多数时候都在赶路途中,所以朱景洪也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和骑兵将领们一样,因为战事总体进展迟滞,北四卫和京营步军的这些人,对宁焕祥也是怨声载道。
朱景洪一到场,就听了这些人的满腹牢骚,一个个就建议他说服宁焕祥改变想法。
而朱景洪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安抚众人,并告诫他们做好战备,保证能最快投入战斗。
再说北线方向,随着战事展开,各部大军都动了起来。
北线骑兵约有一万五左右,人员构成极为复杂,基本是各部族抽调的军队,相互之间配合也非常散乱。
这是孙绍祖观察几天后,感受最深刻的情况。
当然了,这些人是跟京营比才显得差,好在他们面对的准噶尔军队,比起他们指挥体系更是混乱。
“这么久了,人都还没到齐,这帮蠢材简直是拖后腿!”
说这话的,是安西行都司都指挥同知周全辉,此人负责指挥北线各部族。
按道理说,北线应该由王子腾来指挥,可安西行都司主力被拖在扎萨克等国,让他根本不敢抽身过来。
而此时周全辉痛骂的,正是北线各部、盟的将领,眼下是要把他们召集到一起,迎接宁焕祥并聆听他的训示。
南边打得很激烈,京营和青海行都司的军队,已跟准噶尔军队多次交手,且已取得还算不错的战绩。
显然前期的“失利”,已让南线各部知耻而后勇,所以才会更加注重歼敌。
只不过,这仍是战役上的胜利,从全盘来看双方仍处焦灼态势。
如今南线打得可以,宁焕祥便选择来北线亲自督战,只为榨出这些“杂牌军”的最大价值。
“大人,他们这些人散漫惯了,短时间可难改得了这些毛病!”孙绍祖平静答道。
此前他在安西行都司做指挥使,和周全辉之间熟悉得很,所以才会说几句真话。
在塞外混迹那么多年,孙绍祖非常了解部盟抽调的这些军队,战斗力是何等的拉胯。
对此,朝廷本身也无意改变,这些军队若是强了,对朝廷的威胁也就上来了。
在宁焕祥赶到时,北线各部将领并未全部到达,于是周全辉当众爱挨了一顿痛骂。
紧接着宁焕祥开始分析敌情,并再度申明自己的主张,以及对下传达自己的作战计划。
他却没有注意到,孙绍祖悄悄的离开了现场,去跟他的卫队千户闲聊起来。
说是千户,其实宁焕祥的随行卫士,也就一百多人而已。
“这些天可累坏了吧?”孙绍祖递出了一壶酒。
酒绝对是好东西,可以快速拉近人的关系,何况孙绍祖和这人还挺熟。
接过酒壶后,千户郭兴答道:“可别提了……这几天到处跑,少说也跑了上千里,人困马乏啊!”
“宁总督都没说累呢,你可别不知好歹!”孙绍祖笑着答道。
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孙绍祖和郭兴相识也有数月,二人之间也勉强称得上朋友,所以他俩说话时气氛轻松。
“南线情况不错,只怕宁总督接下来,会留在北线督战!”
微微点头后,郭兴答道:“想来会是如此,只盼望这场仗早些打完,到时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看着眼前灰扑扑的天地,郭兴格外思念妻子儿女。
孙绍祖干笑了两声,而后说道:“我看这仗还有的打,你还是打起精神,保护好宁总督吧!”
“来来来,喝酒喝酒!”郭兴提起了酒壶。
二人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下方成片的营帐,你一杯我一杯喝起酒来。
和郭兴搞好关系,孙绍祖的目的非常明确,想要凭此关系弄清宁焕祥行踪。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借刀杀人,直接把宁焕祥给除掉。
这一疯狂计划,孙绍祖也已谋划许久,如今则是正式开始施行。
到了北线训话之后,当天下午宁焕祥就去了那木部军中,检查军备了解事情。
他打算耗费两天时间,把各部的军队都跑一趟,弄清楚这些军队有多少水分。
只有掌握最真实的情况,他才能根据事情调整计划,否则总是会出这样那样的故障。
而宁焕祥奔走于各部的两天,就是孙绍祖施行计划的“窗口期”。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宁焕祥的活动范围相对固定,而且随行只带着几百名侍卫。
只要将其行踪泄露,引来准噶尔人将其围杀,他孙绍祖的计划就实现了。
而这其中,最关键是弄清宁焕祥行踪,而这时郭兴就派上了用场。
作为堂堂总督,他的行踪自不会对外公布,但作为其侍卫统领郭兴自清楚。
郭兴这人喜好喝酒,要从他嘴里把撬出东西,对孙绍祖来说实在太简单。
当然了,这也怪因郭兴对孙绍祖没设防,因为正常就不可能想得到,孙绍祖这厮会有如此疯狂举动。
最终孙绍祖判断,最好的围杀时机,就是在那木军到多伦军之间。
这两支军队相隔最远,有差不多四十多里,有心算无心的话,只需两三百人就能办得成事。
人数当然可以更多,但被发现的风险也就更大,毕竟那么多斥候也不是吃干饭的。
第二天下午,孙绍祖悄然消失在军营,骑马跑出很远后他换上了准噶尔服饰。
此前他任永宁卫指挥使,负责驻守安西行都司最西边,所以他对当下所处之地情况很熟。
虽然准噶尔人学会了“坚壁清野”,但孙绍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牧民。
通过这些人的嘴巴,便能将消息传到准噶尔军中,引来这些人围杀宁焕祥。
骑马奔驰七十多里,看着前方地形起伏的山丘,孙绍祖低声呢喃道:“在永宁卫的那几年,我做过最有益处的事,便是学会了准噶尔的话!”
这一秘密,只有孙绍祖自己知道,而他也将永远保守此秘密。
八月初五,狂风大作。
正常来说,如此天气不适合出行,可宁焕祥却没顾及那么多。
离开那木部军驻地,他们便往多伦部赶了去,这将是宁焕祥最后一处到访的军队。
四十多里的距离虽不远,可碰上了这样的大风天气,骑马赶路也得要一个时辰。
孙绍祖就在那木部盟,今天一大早他就回来了,现在的他只需要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