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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闻言,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神色,赶紧站起身来,朝着管道通抱拳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管道通一脸得色道:“苏老弟,实不相瞒,此次带领这些信徒前往天门关,便是我兄长刻意交给我的任务,这差事苦虽苦了点,但以前从未出过什么岔子,原想着是来镀镀金,挣些功劳,回去我在教中的地位也能再升一升......谁曾想,那萧元彻老贼竟然......多亏有了苏老弟啊!”
说着,他得意的看了苏凌一眼道:“这次有惊无险的回去,我必然地位上升,老弟是我举荐的人,谁敢为难你?再说,我若不行,不还有我兄长嘛!......怎么样,苏老弟,跟我去阴阳教吧!”
苏凌眉头紧锁,似犹豫再三,忽地一甩手,朗声道:“罢罢罢!原是如何我也不会去的......只是感念管道兄一片挚诚,有管道兄为我做主,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既然如此......苏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管道通哈哈大笑,拍了拍苏凌的肩膀,似刻意安慰道:“我神教正是用人之际,苏老弟大才,定然有用武之地,前途不可限量......那就,一起走?”
苏凌点了点头又道:“只是,说好了啊,我可一点入阴阳教的心思都没有......是道兄您苦口婆心的劝解,苏某是为了不负道兄的一片心意......这才......”
“自然!......自然!老弟,把你的心放肚里,你就安心跟我入阴阳教吧!”
管道通哈哈大笑。
苏凌这才跟着这些道士,追上那二百余百姓信徒,一头扎进大山,绕着萧元彻的大营,朝天门关去了。
............
萧元彻大营,中军大帐。
灯蜡辉煌,萧元彻居中坐在书案之后,眉头微蹙,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旁边软榻之上,郭白衣半躺半坐,微闭双目。
往下看,左侧郭白攸、程公郡,右侧张士佑、张蹈逸。
这些都是萧元彻麾下的核心成员。
这些人都未说话,似乎等着什人。
片刻之后,营帐外响起脚步之声,帐帘一挑,夏元让缓步而入,朝着萧元彻一抱拳道:“主公......苏凌和那些已经顺利的出了营帐......”
萧元彻这才点了点头,问道:“士卒们可安抚好了......苏凌这一折腾,这些士卒睡不安稳了......”
夏元让忙道:“已然安抚过了,现下他们已然各回各营去了......末将只说,此乃一个小小的突发事件,如今大敌当前,以天门关为重,他们也就未疑其他......”
萧元彻点了点头,忽地寒芒一闪道:“元让,这几日你多辛苦辛苦,一者根据伯宁传递的消息,虽是整备大军,攻伐天门关,二者给我看好了那些士卒,若是谁敢私下议论今晚之事,格杀勿论!”
说着吗,他又语重心长道:“苏凌潜入天门关阴阳教的事,一定要保密,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元让,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是清楚的罢!”
夏元让赶紧拱手道:“是!末将定当全力以赴!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萧元彻忽地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许惊虎那里,有什么反应?”
夏元让一怔,心中一凛,暗忖,看来萧元彻已经在心中对许惊虎有所戒备了。
他暗自叹息,遂道:“他并不知情,只是见有士卒集合,这才也集合了他的中领军的人马,只是苏凌行动迅速,他刚集合完毕,我已然率军回来了......他不知苏凌已然离开的事情!”
萧元彻沉沉点头,忽地又道:“灞城呢?有什么动静......”
夏元让心中有是一凛,他明白萧元彻表面问的是灞城,其实话里的意思是想问萧笺舒是否听到什么风声了没有。
夏元让忙道:“灞城离此太远,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笺舒公子和文若令君这些日一心扑在向前线筹措军粮一事上,自然是无暇分身的。”
萧元彻这才淡淡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苦差事,笺舒在之前灞城被围,旧漳被围之事上,做得不错,更是率军来援,今次又在筹措粮草上颇为尽心尽力,也罢......等班师朝见天子,封他个侯爵罢!”
夏元让可是知道萧元彻这句话的分量。
萧元彻三子,只有萧笺舒实授五官中郎将,萧思舒和萧仓舒皆无官职。
如今,萧元彻更是当着这些心腹许诺,待战事结束,要封萧笺舒侯爵。
这可是三个儿子中,第一个封侯的人啊,这个侯爵的重量自然不言而喻。
再加上,这可是萧元彻当着这许多举足轻重的人亲口许诺,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夏元让克制着自己的欣喜,抱拳道:“末将替笺舒公子谢过主公了......”
他一边谢恩,一边暗自祷告,笺舒啊,笺舒......你马上便要封侯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在惹出什么事情来了啊!
萧元彻淡淡道:“不必谢我,那是他该得的!”
便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侍卫弓腰小跑,来到萧元彻近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公......门外......那人请示主公,他现在进来,可合适......?”
萧元彻点点头道:“让他进来罢......”
那侍卫又小跑下去,片刻之后,伯宁缓步走了进来,此时却是换了一身崭新的暗影司的官服,神情依旧阴鸷,半点没有受重伤的痕迹。
这里面张士佑、张蹈逸这俩武将,郭白攸和程公郡这俩谋臣,可是都听说了,苏凌执剑刺伯宁重伤,他们虽然也知道是演戏,可是那刺的一剑,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的。
可眼前伯宁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受伤,他们不禁疑惑讶然起来。
伯宁拱手朝萧元彻道:“属下伯宁......前来向主公交令!”
萧元彻淡淡一笑道:“很好......伯宁啊,辛苦你了......那一剑没有伤到你罢!”
萧元彻少见地跟伯宁说了句辛苦。
伯宁受宠若惊,单膝跪地,拱手道:“多谢主公挂念......属下无事!在那之前,属下已然内衬了软甲......再说,苏长史那一剑看起来凶猛狠戾,其实他在半途时已然卸了力量......”
那些人这才恍然大悟,皆哈哈笑了起来。
“只是......苏长史却是遭了罪的......虽然......”
伯宁说到此处,不由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萧元彻,似征询他的意见。
萧元彻似乎心情大好,摆摆手道:“但说无妨!”
伯宁点头道:“虽然苏长史穿了主公亲赐的金丝软甲.......可那几十鞭子却是实打实的打在他的身上......再加上属下害怕鞭子将他的衣衫抽烂,万一露出了那软甲暴露了,所以多数鞭子还是抽在了他胳膊和双腿上的......端得是血淋淋的......”
萧元彻也颇为感慨的一叹道:“苏凌以己设下这苦肉计......的确是不惜此身啊......诸位......要多多想一想......我希望,为了我们的大业,诸位都能如苏凌那般不惜此身!”
众人皆是一肃,恭声称是。
萧元彻又想了想道:“渤海战事结束后,苏凌便也实授虎翼将军,加封亭侯罢......与笺舒的讨赏折子,一起递给天子!”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恭道:“主公赏罚分明......我等赞同!”
夏元让听闻此言,心中一动。
萧元彻先封了萧笺舒为侯爵,他原以为真的是觉得萧笺舒功劳甚大而真心为之,可是如今看来,他封萧笺舒,只是为了引出苏凌封侯一事。
想到这里,夏元让心中黯然,不过转念一想,总是萧笺舒封了侯爵,在萧元彻的儿子中拔得头筹,苏凌虽然也要封侯,可怎样也只是个做臣下的。
想到这里,他也就释怀了。
萧元彻说完这些,又看着伯宁道:“苏凌出这大营,可还顺利?”
伯宁忙道:“还算顺利,只不过......”
“只不过?......”萧元彻眼芒一闪,沉声道:“只不过如何?”
伯宁忙道:“不敢隐瞒主公......苏凌等人逃至大营营门前,按照之前的计划,营门是虚掩的......可是属下听属下的人来报,不知为何,那营门的铁锁链竟然牢牢地将营门锁了......”
“嗯?!......”萧元彻闻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伯宁小心翼翼地又道:“属下还未查清,这铁锁链是守门士卒听到示警才锁了,还是......有人授意,刻意为之!”
萧元彻勃然大怒,一拍书案道:“好贼子!竟然背后捅一刀!幸亏苏凌是出去了......要不然这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了!可恨!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