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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后,乔峰道:
“二弟,你是我兄弟,这件事情我也不瞒你,事实上在去年与你在少林寺分别后,我刚回到丐帮不久,谭公谭婆、智光大师、赵钱孙这些人就被杀了。”
“当时这事情在丐帮中和江湖上都闹得人心惶惶,谭公谭婆、智光大师、赵钱孙这些人,本身在江湖中地位极高,他们的亲朋也来丐帮找我报仇,说是我杀得他们,好在丐帮中兄弟信我,替我作证,才让我渡过了这次难关。”
“没过多久,他……终于露面了!”
楚源放下茶盏,目光看向乔峰:“你爹?”
乔峰道:“不错,他叫萧远山,本是辽国萧皇后大帐的亲军总教头,并且很得萧太后的赏识,受辽国太后信任。”
“由于萧太后本身亲近南宋,再加上我娘也是南宋人,所以他致力于宋辽睦邻修好,可是却在他带着我娘在回家省亲途中,无辜遭遇大批中原高手袭杀,我娘被杀,他带着我娘尸体跳崖,跳崖之后他却意外活了下来。”
楚源重新端起茶杯,用杯盖将杯中表面上浮沫撇到边缘:“他让你做什么?”
乔峰道:“他让我和他联手,一起为我娘报仇,他也承认谭公潭婆、智光大师、赵钱孙正是他出手所杀,因为这些人当年参与了杀我娘的行动。”
楚源道:“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你娘,他们虽不知情,但是你爹杀了他们报仇,却也算情有可原。”
乔峰却双目通红:“我忍受不了他的是他想对我养父母和师父动手,若不是二弟你提醒得及时,我及时赶回少室山,我怕是会抱憾终身。”
楚源道:“你问他了,他是怎么说的?”
乔峰紧握拳头:“他说他只是想斩断我与大宋的感情羁绊,将我推向大宋江湖的对立面,并让我无依无靠,站在大辽一边,让我安心替我娘报仇。”
看着乔峰扶手上紧握的右拳青筋暴起,楚源能够理解乔峰,好不容易找到的亲生父亲,却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英伟光正,还想用嫁祸他的方式,将他逼向大宋的对立面,所以可想而知乔峰心中,对于见到自己这位亲生父亲,并没有那么开心。
楚源又问:“乔大哥当时你是怎么想,又是怎么回答的?”
乔峰道:“我们当时不欢而散,在离开之前,我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娘的血债该报,我也会亲手去报。但是报仇该找当年参与了此事,以及幕后黑手去报,不应该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若是他再滥杀无辜,我便与他恩断义绝。”
楚源听闻不由称赞:“好样的,乔大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恩怨分明,不伤及无辜,此等大丈夫行径,才是我认识的乔大哥。”
乔峰又道:“幸好我身边一直有阿朱陪着我,开导我,不然遭受到这么多的打击,我怕是早已经崩溃了。”
楚源点头道:“感情对于遭受痛苦的人来说,的确是一剂良药。”
乔峰道:“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后来阿朱陪着我去了一趟雁门关外,我找到他在悬崖上留字,以及当年抱着我娘跳下去的地方,兜兜转转一圈后,我们回到了丐帮。不过一个月前,他又找到了我……”
楚源问:“他找你干什么?”
乔峰道:“他告诉我当年的带头大哥身份是谁,经过他这些年的调查,已经查出当年的带头大哥,正是出身少林寺,一位位高权重之人。”
“但那带头大哥也只是被人利用了,当年还有幕后之人给带头大哥他们假传消息,而那幕后之人出身于慕容家,他怀疑是慕容家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
“之前他消失的那几个月,去了一趟江南,悄悄打开了慕容博的墓穴,果然没在里面看到慕容博的尸骨,那里只是一处衣冠冢。”
楚源道:“慕容博如果隐藏起来,怕是不好寻找。”
乔峰道:“慕容博不好寻找,那位带头大哥还不好寻找吗?”
楚源问:“乔大哥有怀疑目标了?”
乔峰点头道:“我在猜想带头大哥可能是少林寺的哪位首座,抑或是我的师父玄苦……”
话音刚落,乔峰又否定道:“不太可能,如果我师父玄苦是当年带头大哥的话,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传我武艺!”
楚源没有说话,乔峰虽然怀疑了他师父,但终究还是太保守了。
根本没有想到那位带着一众武林高手,在雁门关外杀了他娘的,正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少林寺方丈玄慈。
只是不知道萧远山,有没有查出当年带头大哥的身份来,如果查出来的话,为何不直接把结果告诉乔峰。
楚源想了想道:“乔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那位带头大哥,有可能就是少林寺方丈玄慈?”
乔峰当即断然否决:“不可能,玄慈方丈德高望重,他怎么可能是带头大哥。”
楚源提醒道:“若不是德高望重,又怎么能让老帮主、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这些江湖成名的前辈舍命拥护,少林寺中的一堂首座可不够资格!”
楚源的话,让乔峰神色阴晴不定,因为他觉得楚源的话言之有理。
能让这么多江湖前辈认可,服从其命令的带头大哥,少林寺的一堂首座可不够资格!
“若真是玄慈的话,我必须上少林寺,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乔峰下定决心。
虽然他师父玄苦也是少林高僧之一,若是他找玄慈调查真相的话,可能会让他和他师父师徒反目。
楚源出了个主意道:“大哥可以以丐帮的名义,光邀天下群雄齐聚少室山,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为这件事情做一个了解。”
乔峰摇头道:“以丐帮的名义邀请天下群雄齐聚少室山就不必了,丐帮是众兄弟们的丐帮,不是我一个人的丐帮,这件事情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处置就行了。”
楚源道:“到时候我陪大哥你同行。”
说起来他杀了叶二娘,也算是和玄慈结下了死仇。
在乔峰找玄慈报仇前,不知道玄慈会不会率先找他为叶二娘报仇。
乔峰道:“到时候就要麻烦楚兄弟护着你大嫂了,到时候鱼龙混杂,我怕我护不住她。”
他不想上一次的事情,再在阿朱身上上演一次。
楚源点头道:“我会的。”
楚源道:“可以的话,大哥你得想办法把慕容复也邀请到少林寺,想来经过这么长时间,慕容复也该恢复理智了。”
乔峰不解:“二弟你的意思是?”
楚源道:“想找慕容博还不容易,慕容复是他儿子,慕容博虽然假死,但是只要慕容复遇到危险,慕容博就一定会现身。”
乔峰道:“也对,此事慕容复虽没有参与,但是慕容复是慕容博之子,慕容复遇险他就一定会现身的。”
就像他爹萧远山虽然以前没有露面过,但是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样。
很快,阿朱便做好了,她的几样拿手好菜,并且端上桌来。
其中包括东坡肉、西湖醋鱼、宋嫂鱼羹、叫花童鸡等江南名菜,都是偏甜口味。
楚源入座,吃了几口,就和乔峰喝起酒来,也没有多不习惯。
连喝了七坛高粱酒,乔峰才面容通红,一边和楚源继续碰碗,一边大笑着道:“二弟,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
上次喝得这么痛快,还是跟段誉在无锡结拜的时候。
楚源也和乔峰碰碗道:“我也一样。”
楚源和乔峰喝酒,阿朱、阿紫、阿碧、王语嫣等女子,她们在吃饱喝足后,就坐在一边看着楚源和乔峰喝酒。
王语嫣心忧慕容复,所以看上去心事重重。
阿碧虽然同样心忧慕容复,但是会时不时地看一眼楚源,旁边的阿紫也是如此。
阿朱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了一丝恍然之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阿朱眼前一亮,在心中道:“乔大哥这位二弟,还真是吸引人,竟然能引得我这两个妹妹,同时对他心有挂念!”
“不过也是,美女爱英雄,从来都是如此。”阿朱心中又道。
至于阿紫、阿碧这两个妹妹,最后究竟谁会和楚源在一起,那便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王姑娘、阿碧姑娘,经过这么长时间,慕容公子神志应该早已经恢复,乔大哥有事情会邀请天下英豪齐聚少室山,慕容公子肯定也会到,你们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少室山,就能见到慕容公子了。”
和乔峰喝完酒后,楚源对阿碧和王语嫣道。
楚源和乔峰都武功极高,乃是天下绝顶,区区几坛酒喝不醉他们,看到厅堂里的王语嫣和阿碧,让他想起了之前对二人的承诺。
“多谢楚少侠。”
“少侠恩德没齿难忘。”
阿碧和王语嫣先后道。
楚源看了阿碧和王语嫣一眼,只希望她们到时候别记恨他和乔峰就好。
他很确定,乔峰和慕容家父子的恩怨,阿朱一定会站在乔峰这边,但是阿碧和王语嫣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若是他们和慕容家父子交手的话,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将乔峰和自己视作仇敌。
“乔大哥,我才刚回丐帮,先在丐帮歇息两个月时间,邀请天下武林豪杰齐聚少林寺的时间,我们便定在两月之后如何?”
楚源又对乔峰道。
喝得面色通红,满身酒气的乔峰道: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我也不急于一时,就依照二弟所言,把邀请天下英豪齐聚少林寺的时间定在两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