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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日。
水岱的伤势微微恢复,稍稍有了一些行动能力,但依旧无法站立行走。
众人有些为难,总不能将水岱抛在雪谷中吧?
就在大家商量,究竟由谁背着水岱,一起离开雪谷时,由自告奋勇的狄云,接下了这个任务。
眼见狄云这个云龙帮三帮主,竟然不在乎身份,屈尊降贵愿意做这件事情,这也让南四奇包括水笙,都对他印象极好。
众人也通过楚源用剑气,两日就挖通的洞窟,走出困了他们几日的雪谷。
离开雪谷后,下方是一道三四十丈高的悬崖,悬崖下是一条颜色湛蓝,河面宽近十丈的河流。
浪花滚滚,奔流不息。
在这寒冬时节,河面竟然没有结冰。
悬崖并不是直线,而是带有坡度的斜线。
楚源他们沿着山脚走了一段路,绕过雪山后,重新回到了草原上。
“血刀老祖已死,诸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眼见已脱离险境,楚源问众人。
陆天抒目光坚定道:“血刀老祖虽死,但是血刀门却还没被灭,血刀门的那些淫僧们,从某些方面来说,平日里要比血刀老祖做的恶更多,若是不将血刀门铲除掉,日后要是再出现血刀老祖这样的人物,怕是又要死灰复燃。”
水岱也道:“不错,楚帮主武功绝世,还请随我们同行。”
他们这些人在雪谷里,可是亲眼见到了楚源武功的厉害。
已非凡俗,只用手中竹杖斩出的剑气,就能切割冰化的雪墙,难怪会被江湖称作“云龙剑神”。
他们甚至怀疑,即便是少林祖师达摩,或者武当祖师张三丰复生,都不一定是这位楚帮主的对手。
若是有楚源同行,那接下来铲除血刀门,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他们四五个人前去,终究过于冒险了一些。
毕竟原本和他们同行的百余武林群豪,要不因为受不了高原反应,已经返回中原,要不然都已经被长埋于雪谷中。
狄云也在一旁劝楚源道:“是啊,楚大哥,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不如一劳永逸,将血刀门铲除算了。”
这小子照顾了水岱两日,帮助水笙为水岱疗伤,此时竟也帮着水岱说话。
楚源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再走一趟吧。”
说实话,楚源觉得除掉血刀老祖,这血刀门就成了无根之木,早晚会没落,甚至消失在草原上的,但是陆天抒的话也不无道理。
既然这样,顺手将血刀门铲除掉算了。
反正血刀门上下,包括血刀老祖在内,都是一群淫僧,平时做下了无数恶事,被他们糟蹋的少女和良家妇女不计其数。
陆天抒等人,在草原上找到一些牧民,询问血刀门的所在地。
可惜,这些牧民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也不会说大明话。
不过因为草原上,经常有中原来的大明商队过来经商,其中也有一些牧民,能听懂大明话,甚至能说一些大明话。
问了多次他们才弄清楚,血刀门便在距离此地不远的另外一座雪山上。
本来一开始,他们是有熟知血刀门所在之人带路的,不过那人也被血刀老祖引发的雪崩弄得丧命,长眠于雪谷中了。
要前往那座雪山,就要翻越之前发生过雪崩的那座雪山。
但是那座雪山发生过雪崩,道路也被雪崩冲毁了,幸好他们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多赶了几天的路,绕过了那座雪山,最终找到了血刀门的所在地。
雪刀门的所在地,是一座位于雪山之巅的寺庙。
牧民贡嘎带着楚源等人,走在被积雪覆盖,蜿蜒曲折的雪山山道上。
贡嘎指着不远处,隐隐能够看到轮廓,顶上悬挂着红色布条的寺庙,用有些蹩脚的大明话道:“前面就是血刀寺了,你们所说的血刀门,其实就是草原上被我们牧民称作血刀寺的僧人。”
楚源他们顺着牧民贡嘎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前方的山顶,出现了一座寺庙的轮廓。
狄云问牧民贡嘎:“血刀门的和尚如此凶残,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推翻他们?”
贡嘎摇了摇头道:“血刀寺的僧人都会武功,个个都凶残无比,当地牧民被血刀门淫虐的妻女不在少数,很多女人被带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迫于他们的淫威和武功,牧民们根本不敢反抗,将血刀门视作魔窟,也有些愚昧的牧民,将血刀寺的僧人当作神明崇拜,甚至愿意为此献出妻女。”
走在牧民贡嘎身后的楚源点了点头,他明白牧民贡嘎的意思,看来血刀门之所以能在草原上为祸一方,除了血刀门的和尚武功高强外,还有不少当地的牧民被血刀门僧人的武功给慑服,开始信仰起对方来了。
而贡嘎之所以不怕血刀门僧人报复,愿意给他们带路,还能认清血刀门的本性,完全是因为他会讲大明官话,见多识广的原因。
说话间,牧民贡嘎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楚源道:“这位少侠,之前听其他人说,是你杀了那“血刀僧”,如果这是真的,您便是我们草原上最尊贵的客人,因为您为我们除掉了一个大害!”
楚源不解道:“血刀僧?”
年龄三十左右,皮肤黝黑,穿着袍子的牧民贡嘎道:“他是血刀寺的主持,也有人叫他血刀老祖。”
楚源点头道:“如果伱说的是血刀老祖的话,他的确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
贡嘎将右手放在胸前,对楚源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道:“我替草原上的牧民谢谢您,您是个英雄。”
楚源摆手道:“我没那么伟大,只是之前他得罪过我,杀他顺手罢了。”
贡嘎道:“无论如何我们草原上的牧民,都得谢谢您。”
众人继续赶路,很快就来到了贡嘎所说的血刀寺。
这是一座位于雪山山顶,被积雪覆盖的寺庙,规模并不是很大。
楚源等人走到寺庙门口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守门的僧人。
陆天抒奇道:“怎么回事,血刀门所行恶事极多,门口按理说应该有人看守才对?”
水岱也道:“不错,血刀门山门入口,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走在最前面的楚源,和牧民贡嘎,却神色双双一变,似乎看到了什么……
楚源转身对身后几人道:“你们来看!”
听到楚源的话,几人忙走近几步,上了血刀门前的台阶,他们才看到两名穿着杏黄僧衣的血刀门僧人尸体,正倒在血刀门门口。
这两僧一人被一把断刀穿胸而过,钉在墙壁上,一人胸口凹陷,后背凸起,自身的脊椎和肋骨已刺穿后背,竟是被一股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力打中胸口,立时毙命。
两僧尸体伤口不断流出鲜血,淤积之后,竟在地面上竟形成了一个由鲜血组成的水洼。
楚源看着地上的尸体道:“血还没有凝固,应该是刚死不久。”
啊!
楚源话音刚落,寺庙里竟传出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陆天抒、刘乘风等人都神色齐齐一变,冲进了血刀寺中,他们心中十分好奇,究竟是谁先他们一步,闯进这血刀寺中,对这些血刀门的僧人大开杀戒。
见众人都已经进去,楚源和牧民贡嘎也踩着血迹跟了进去,结果一路上,只见血刀寺的地面上,全都是血刀寺僧人死后留下的尸体。
这些血刀寺僧人的尸体,粗略一数,竟至少有百余具。
如今的血刀寺中,只能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
依旧由狄云背着的水岱,看着这些尸体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除了我们之外,竟还有其他人敢对血刀门出手?”
众人说话间,走过两个台阶和前院,终究是来到了大殿里。
只见宽阔的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尊男体与女体相互紧拥,跌坐在莲花上的诡异佛像。
身为众人之中唯一的女子,水笙看到这一幕,她顿时脸色一红,啐了一口道:“这血刀门果然是邪道门派,就连供奉的佛像都这般污秽。”
楚源、陆天抒、刘乘风、水岱等人,却没有理会水笙身为女子的娇羞。
因为他们看到在佛像面前,正有两人,将这座血刀寺中,剩下的唯一五名血刀寺僧人一同杀死。
这两人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袭古铜色绸袍,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另一个身形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蓝色长衫,身阔还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须,脸色神色颇为阴沉。
楚源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血刀寺剩下的最后五名僧人,正跪在他们面前向他们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