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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吻你?
第二日,天刚破晓。
睡意较浅的何沁阳听到门口处传来微微的声音,她立即起身,便看到一只纤白的手轻轻的推开门,鬼鬼祟祟的要进来。
何沁阳翻白眼:“进来吧,做何跟做贼一样。”
官霓纤听到走进来,眼上依旧有布条,凑近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药水味。知道她在治疗,着一袭淡紫长裙,更显她的肤色白嬾。走近来,唇上染上笑意:“我是怕把他吵醒了。”
“我知道,你一大早来是要……”
“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了?”
何沁阳心里一动,:“现在就去?”
“当然。我想了又想,咱们还是去见她算了,免得见血。小孩子看到不好。”
何沁阳朝着她的肚子扫去,“你有啦?”
“没有!我说的是上官逸!”官霓纤咬牙,率先出门。
院子里有马,两人共骑一匹,转眼间消失在小筑。
二楼窗边立着一位白衫男子,看着她们消失的地主,抿唇不语。她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离开。再怎么小心,身边少了她,鼻头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他也会立即醒来。
门被推开,上官逸抱着一个枕头,睡眼稀松,“娘,我要和你睡。”
看也不看的,直接摸上床。
手在床上摸了一会儿,没摸到人,咦?睁眼一看……呃……
那修长的身影走过来,姿态慵懒的躺在床侧,“你娘不在,你和我睡。”
“我娘去哪儿了?”上官逸没动,想起床但实在是太困了,随爹宽厚的手掌在背上轻抚着。没有听到父亲的回答,一会儿又沉入梦乡。
慕容七夜待他睡熟,把他抱起来放正,脱掉他的鞋,盖好被子。
“娘……爹……”上官逸梦里轻语。
慕容七夜侧头看着他,好半响都没有眨一下眼睛。稍后,蓦然笑出来。
牙齿洁白无垠,蓝眸如秋水荡开,万紫千红,不可用言语形容。低头在上官逸的额头落下一吻,拍着他的背,轻碎轻柔的语音响在齿间,“睡吧,乖.”
那是一片树林,青葱茂密,参天大树。树叶繁茂掩住了行走的路,由此可见这地方并没有很多人来。穿过树林,前方有一片沼泽,沼泽里飘了一些乱草,以及浮萍。
沼泽地那边便是一间小木屋,稻草以盖,木头做墙。很是清雅,却处在这样隐密的地方,却又显得空旷与萧索。
“我们要怎么过去?”何沁阳问,这沼泽看起来驳深,且没有任何落脚之地踏过此地到达屋子。
“这是迷阵,你不要轻举妄动。”
迷阵?
“你的轻功没有退步吧。”
“还好。”
“你躲在暗处。”
何沁阳眉目一转,已然明白,便藏于深丛。
上官易蝶手里有一根棍子,朝左侧走了几步,然后拿棍子敲击木桩,先三下,后二下,再三下。
这是木屋出来了一人,浅灰色衣服,和往日不变的容貌。
“官姑娘,你来啦。”徐丽香展开笑颜,像是等了很久。
“对,给你送一些银子来。”
“我这儿还有一些,真无需在多。你一个人么?”徐丽香的目光锐利无比,在四处搜寻。不远处有一匹马,是官霓纤常常骑的马,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虽说看不见,但是摸来也不是难事。怎么,还不让我进去?”
徐丽香迟疑了一下,确实无人后,方才打开奇阵。只见沼泽如遇地震,迅速荡开,水纹一圈又一圈。水荡开之迹,从下冒出同等大小的石块来,浅露水面。
何沁阳没想到,这阵竟是徐丽香设的。官霓纤想进去,自己还打不开。
想来这水下除了大石块,必定还有别的!
官霓纤拿着棍子在前方探路,慢慢的躺了过去。那边徐丽香早已等候。
她一走过,石块蹙然隐退于水下,水波荡漾几圈后,一切恢复原状!这徐丽香还真是小心啊!何沁阳暗暗握了握拳。
官霓纤刚走过去,踩到了裙摆,脚下一个趔趄……
“小心。”徐丽香扶住她,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推离,眼下有些却是有些疑惑与不满。
她晃了晃,站直身子,“谢谢。看来视力不好,果然会误很多事啊。”
“瞧你说的,纵是眼明绊倒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两人站在院子里没有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徐丽香精通奇门异甲与迷阵,这院子看似普通,一个踩错,命都可能没有!官霓纤只能等徐丽香领着她进。
“我拉你进去。”徐丽香道。
她暗暗握了一下手掌……
“不,要不你在前面走,我跟着你吧……”官霓纤有些不好意思,把手藏于身后。
“怎么了?”
官霓纤慢慢滩开双手,血丝流了整个手掌心,嫣红一片。
“怎么回事?”徐丽香后退了一步,蹙着眉头。她讨厌血,更讨厌如此近距离看到红通通的血源。
“我骑马来,经过树林没注意划伤了手。”她道,放下手,血丝顺着指间朝地面滴去。
徐丽香的眼里厌恶一闪而过!
真想说把钱留下,你走便是了!
但转念一想……此时,她不宜得罪她。
她在地上捡起几个石子来,分别打入院子里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空气里传来轻轻的一声闷响。官霓纤心里暗笑,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地面如换了一种颜色一般,比先前清澈一些。
徐丽香道:“现在你可以随意行走了。”实在是不愿意碰那双满是血的手,也不想那血碰到自己身上。
“谢谢。”她早已听出她的不耐烦。
“无需客气。”徐丽香淡淡一句,转身进了屋子。
也不管眼瞎的官霓纤,也不管她是不是跟上来。进屋后直接坐在椅子上,等着她进来。喝下一口茶,暗暗在想何时能从这里走出去?目前这个地方,尚为安全。
门前那些阵,也不是万全之侧。
她相安无事,主要是靠官霓纤的庇护。若是没有她,自个儿随时可能被朝廷抓去,慕容白与何沁阳岂会放过她!
想着眸里一暗,一抹阴狠闪过!
看来得想一个万全之色……她得出去!
官霓纤……官霓纤……为何不从她这里下手呢?既然她的身份能保护自个儿,那她为何不控制住官霓纤?何必苦苦守在这个破地方。纵是背后有慕容七夜又怎样。
等把官霓纤控制住,逃离这个地方,走出中原,慕容白又能奈她怎样!
“徐丽香,好久不见啊!”蓦然一道清冷讽刺的声音自背后响来。
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颈中!
何沁阳?她怎么会来?
且,这匕首……不是她的么?她一直随身携带!何时到何沁阳的手里了。徐丽香想到刚刚官霓纤那一摔……
她竟然出场她?
暗暗握紧了拳:“你果然还是来了!”
何沁阳冷笑,“你的演技果然演得好!呆我何俯近十年,尚不知你竟是如此狠毒之人!”
这时官霓纤走近来,坐在桌子上,一幅看好戏的姿态。
徐丽香恨得牙痒痒!果真不该相信她!
“虽然我看不到,但你想活剥了我的眼神可以收起来。你要对付的人在你身后。”她浅笑,傲如玫瑰。拿着手帕擦尽了手上的血,那手掌之处依旧有一条口子,血缘不断。
她拿着丝帕包着伤口,不一会儿血又把帕子染红。
苦肉计是不是太重了点,可恶!
“哎,你欠我的啊,事后好好补偿我。”真疼啊。
何沁阳挑眉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丽香恨恨的问道,手摸向了袖口。
“这话该我问你!”何沁阳用刀柄打了一下她的肩膀,愤恨难平!想起爹爹,更是怒意四起!
“没有问什么,我想杀就杀了。”徐丽香冷道。
“我父亲对你怎样,数十位小妾独宠你一人,你还想怎样?他对你不好么?”
官霓纤听着撇了撇唇,何谦没啥不好,就是好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想当初何谦不差点纳她为妾了么?
“你可知我是被你父亲抢回来的,我有未婚人。就因为你父亲断了我的一生!你以为他多好么?你以为他没有贪污受贿过么?你可曾看到他对着太后的画像魂不守舍,亲吻画像的无耻模样?顺便告诉你,何沁阳!小如是我的孩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发洪水父母至死!儿子根本不是你父亲的!”徐丽香手里攒着一颗珠圆玉润的玉佩,关键时刻它就是当石头用!
父亲抢她回来?受贿?对着堤拉泽的画像……
怎么可能?
小如竟然是她的孩子……
这一些都让何沁阳震惊不已!
现在想来,怪不得小如第一次去何俯时,徐丽香就如此喜欢她。她曾暗暗观察时,徐丽香也如此宠溺。
原来如此……
“不是我爹的孩子,但他也视如已出。亲历亲为,你何必下此毒手?”
“废什么话!有种就杀,没种就滚蛋!”徐丽香利声道!其实何谦发现她与别的男子暗曲通欢,想处置她。接着又发现孩子并非亲生,于是火气万丈,想把她和那男人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