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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达放下剪刀之后,便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去。
她能猜到,司徒睿华看到了什么。
但是她却不能猜到司徒睿华看了那张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她不走。
可是良久之后,却是让她诧异的,房里却是没有动静,唯一的动静,便是司徒睿华放下剪刀之后,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里面饱含的情愫,却是她不忍深究的。
“能治好么?”司徒睿华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黯淡的看着身后推门而入的女子。
“血脉之连,心脏之移,不能!”司徒睿华脸上的这些伤疤乃是情殇和情母破躯而出时落下的,那些疤痕都是连着司徒睿华的心脉的。
动疤痕,等于割心脉。
当眸子里璀璨的旭日褪下,余留的,便是清冷沉静的暗夜,一泻千里。
“多谢阿密达祭司的救命之恩。”午饭之时,司徒睿华给阿密达敬了杯酒,道。
“世子若是不嫌弃,可在我苗疆住下。”阿密达接过,一口饮下,带着三分紧张道。
“那就多谢大祭司了。在我跳下悬崖之日,便已不是世子了。”司徒睿华夹起一块白菇,扯了扯脸皮,平淡道:“日后,还请大祭司唤我一声,寂灭。”
阿密达点头,嘴里咀嚼着司徒睿华为自己新取的名字。
寂灭。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他这是看淡一切,以寂灭为乐了么?阿密达笑了笑,半晌,道:“那寂灭也不要老是大祭司,大祭司的叫,就叫我阿密达吧。”
司徒睿华顿了顿,点头。
没有浣玉的日子,他以为,他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