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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得作罢。两人沉默相依间,萧锦彦忽然深吸了一口柔嘉发丝间的香气,哽咽道:“柔嘉,你知道吗?而今我有多么的庆幸,庆幸今日喝下那碗有毒的血燕的人不是你。否则,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伤心失态而发狂?”
柔嘉亦思绪万千,久久无言。两人执手相看,心下却都明白,是曹氏用自己的死,成全了两人此刻以及此后的相依相守。可这样的一种成全,却是带着罪孽与负疚的。终其一生,他们都无法走出曹氏之死所带来的阴影。
回到沁水轩之后,萧锦彦先安置柔嘉喝了安胎药睡下。随后才来到南书房,处理完日间堆积下来的许多公事。听得云中鹤派人来报,说凌佩缜的病情有些异样时,他心下微一沉,旋即搁下手里的笔,道:“明日下朝之后,本王便过去一趟。另外,派人留意着锦王那边,若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
别院内,萧锦彦与云中鹤临窗而坐。屏风后的床上,躺着的人便是依然昏迷不醒的凌佩缜。云中鹤一头银发披肩,身段修长俊秀,抬头看时,才发觉其不但是银发银眉,就连双瞳也是幽幽的一抹蓝。
这样的人若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怕会引来路人的一片围观。只是他一身白衣端坐在此间,却与一应精致奢华的陈设,相得益彰。
见他仍慢条斯理的举手煮茶,萧锦彦便有些焦心的追问道:“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会这样,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起色。”
云中鹤便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微笑,挪揄道:“看摄政王这般焦急的模样,莫非这位妇人,还是你的情人不成?只不过,看着她的年纪,我觉得也不是很相配啊..”。
“你少胡扯,她是我侧妃的生母,其中缘由说来话长。我这般忙里偷闲走出来,也不过是想听听你细说一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就药石无灵了?”
云中鹤便道:“一路上来到中京,就尽听说书的人说你这位新娶的侧妃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了。怎么?就连你这样的铁石心肠也有这般为情所困的时刻?啧啧,这可不是大大的一个稀罕事么?说来与我听听如何。”
萧锦彦横了他一眼,便道:“日后自会领你去见她,不过她如今怀着身孕,待你将凌夫人的病治好之后,还要劳烦你为她保胎。这些仙且不说,你只告诉我,凌夫人到底怎么了?”
云中鹤陡然听得他说自己侧妃怀孕,已是讶然,又听得他说要自己去为那位保胎,便索性道:“那我便不管这些了,你是知道的,我素来最烦为妇人看病的。如今对着这凌夫人,我已经是给尽了你面子。若是再要我去给你那位侧妃娘娘保胎,我可就..”。
“她之于我而言,意义绝非任何人可以比拟。所以,我萧锦彦求你,务必要为我保住这个孩子。阿云,你就只当我求你。”
云中鹤这回愕然,放下手里的茶盏,惊疑道:“你求我?你------你萧锦彦素称这一生从不求人,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子,来求我?”
“是,我求你。因为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
见他言辞恳切,云中鹤也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色。他沉吟片刻,才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自会尽力而为。只是,这凌夫人的病可谓十分复杂。我先给你说句实话,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可能------已经无力回天。”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之前便是受了伤,但也不过是外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