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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晨的阳光依旧明媚,树叶在微风中肆意的摇曳,光线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将斑驳的树影留在了地砖上。
端着汤药行走在石铺小路上,紧了紧手里的茶托,但愿可以借此重新拉近和梓纯的距离。虽说近日时常可以碰面,但她对我态度依旧冷漠,难道因为宋夫人悬而未决的死因,就断然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
原本看见他们夫妻如此和睦,应当欢喜才是,只不愿他们带着仇恨过活,心中的郁结若不及时解开,唯恐越陷越深。
昨夜,路过他们房门前听闻梓纯断断续续的传出咳嗽声,还有宋陵关切的询问声,相互交错重叠,那般谐和温馨,顿感所周遭的空气俨然成了他们两人的世界,不容许他人插足。
问了熬药的家仆才知晓她是感染了风寒,主动献身送药来,可站在门前许久竟连敲门的胆量也没有了。踌躇半晌,刚准备伸手去敲,声音却在背后响起,“忘隐姑娘是来找我的吗?”
悬在半空的手僵硬片刻,转身正好对上梓纯冷漠的眼眸,“感染风寒应该多休息才是,怎么到外面吹风来了?”
她只浅浅的笑着说,“不碍事,只不过是给相公送衣服去了。”接着是几声咳嗽,“本想去取药,到了才知道你把要送这里来了。”
木讷的反应,举了举手里的药说,“对,趁热喝了吧。”曾几何时,那份隐藏在心底的一丝愧疚时过境迁慢慢演变成面对宋陵和梓纯时尴尬的催化剂。
随她进了屋,梓纯接过手里的汤药,轻蹙眉梢注视几秒,隐忍药里的苦味一饮而尽。用袖口擦拭嘴角的药汁,忽而嘴角弯起一丝柔和的弧度,并未看我,伴着放碗的动作开口,“百里加急附家书,你不去看看吗?”
“木云皇宫来的?”
梓纯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诧异的看着她,“老爷和夫人对我恩重如山,视我为亲生女儿般,即使对你有再多的偏见也不该迁怒与他们。”见我愣在原地,行至门口的身影顿了顿,许久,补上一句,“在真相未明之前,我愿意相信一切与你无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也希望你我之情在真相大白前夕,能够保持一片清明。”梓纯只是冲我莞尔一笑,并未作答。
两人同行经过院子,恰见几个男人正围在石桌前谈论,待我们走进云辰宇朝我们点头示意,而后匆匆离去。
宋陵看见我们便迎了过来,直接绕过我温柔的将梓纯拥进了怀里,轻声细语的说,“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
“顾老爷不是来信了吗?我想过来看看。”
听到信字我忙快步到乔纳兰身边,问,“爹来信了,说什么了?”他将手里的信递到我们的面前,笑说,“他们一切安好,只是想了解一下我们的情况。”
我接过信边听着便打开信自顾的看了起来,虽是寥寥百字却道尽千言万语,察觉梓纯也凑过眼神,顺手将信递到了她的手上。
“如此动用百里加急,看来前方灾情已然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可是这万两黄金?”林君游的视线停留在加急文件上,话语里算显露着担忧,可面上的表情却是令人无法捉摸。
此时乔纳兰也浮现了为难之色,叹息道,“灾情固然要趁早解决,不然恐生民变,不过,沈红蝴和黄维安尚未救出,恐怕沈庄主不愿……”
话未完整,沈财领着一个官差装扮的人匆匆而来,指着我们的方向急急的说,“官爷,这边请。”
但见那人疾步而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二百里加急,上头特意嘱咐要交到落叶先生的手上,请问各位谁是?”扫视众人,等待答案。
在场之人皆是诧异之色,乔纳兰上前两步道,“在下便是。”眉头微蹙,问道,“事态当真如此严峻?一天竟两封百里加急?”
官差只作揖回答,“小的只管送信,别的一概不知。任务已经完成,小人先行告退。”林君游率先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不知各位商议的结果如何?蝴儿她……”沈财目送官差离去,忐忑的问道。
他的心情我们自是理解,作为一个父亲,一个有所亏欠的父亲,自得知沈红蝴被抓后,连着几日心情寡郁,如坐针毡。如今万两黄金对于他来说,真真比不上宝贝女儿的千万之一。
然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纵使他不惜重酬请护送黄金之人,恐怕无人敢揽下这份美差。
依神机堂在江湖上的势力,一般人自是不愿与之对抗,致使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我们身上,奈何突然传来两封百里加急,这才让他无法安定心神。
“这……”一向作惯决定的乔纳兰,此刻也颇为踌躇。此间孰轻孰重,委实难以比衡,两边都是鲜活的生命。
“不如我们将黄金分成两份,一份押往六芒宫,一份秘密运送灾区,你们以为如何?”宋陵思忖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