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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迪南手指擦着被咬伤的唇,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睍莼璩晓夏瑾缩在那里要哭不哭,气的浑身颤抖,又强撑着的模样,活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炸了毛的猫,正对着他张牙舞爪。
他心底发笑,她的这个模样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现在你跟他相差十万八千里,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敢告诉他吗?”他冷哼,说的漫不经心,勾着邪魅的笑,对夏瑾的威胁毫不在意,“你在这里休息够了吧,别忘了你自己是怎么答应来这儿的。”
落下这一句,斐迪南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淡扫夏瑾戒备的目光,神气地像是巡视领地,受完臣民拜见的国王一样走出夏瑾房间。
夏瑾死死盯着那个邪魅诡异的男人离开,眼泪才决堤。她狠狠锤了一下被子,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早就想过此行不会太顺利,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他这么欺辱。
她是不能告诉叶秉兆她被欺负了,如果告诉了他,他一定会气疯,然后不顾一切跑来接回她的。那她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斐迪南跟兆的关系会更差,那个克伦斯的气焰会更加嚣张,更加的肆无忌惮。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反而更向别人印证了,她是个祸水!
夏瑾深吸了几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一定会跟那个邪恶的男人斗争到底的!
她掀了被子下了大床,站起身时,又是一阵晕眩。饿了那么久,她浑身没力气,腿都发软打颤。移着脚步,她晃晃悠悠走到窗边,从窗口往外面看去。
外国的太阳没有比国内的明亮,她眯着眼迎着风。徐徐吹进来的风带着湖水清冽的味道,吸进肺腔,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希望的,她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唇边绽开一抹笑,灿烂如夏花。
斐迪南想到有事情还没说完,走到外面又返身折了回来,刚到房门口,就见夏瑾站在窗边。刚开始,他以为夏瑾是准备跳窗逃跑,脚下步子不免往前动了一下。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如果这点事情就让她委屈受不了逃跑,那她就不是他跟叶秉兆都看上的女人了。
她看着柔弱如小白猫,实则是只小雪豹,越挫越勇,知难而上。
想到这一层,他安下心,反而抄着手倚在门框上,静静看着那个女人。
她迎风而立,清风吹拂她的黑发,身上的米白色蕾丝裙随之飞扬起来,柔软的纱质布料贴在她的身上,熨帖地恰到好处,将她的曲线勾勒出来,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东方人娇小,但是细致,她的神秘美平铺在阳光下都难以被发掘,像是曝露在阳光下的女神菲碧,聪明、自信而坚强,有着热情与活力。
她的苍白皮肤在光晕下显得透明,可是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病恹恹的样子,润泽得像是上好的中国白瓷,粉色唇瓣如同微微开放的粉玫瑰一样鲜艳欲滴。
斐迪南摸摸自己的唇,想到刚才强行采花时的绵软触感,眼中透亮,像是个动了情的男孩一样心中窃喜。以他的角度,他不能将她的眼看的分明,但他想,她的眼一定是如黑水晶一样的晶亮,美得让人想要收藏。
斐迪南手指探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挂着一枚古老的挂坠,挂坠贴在他的胸口,已经被捂上了他的体温。他抽出来看了下,星芒的造型,正中央正是一块黑水晶,在幽暗中闪过一抹光辉。
阳光晃眼,夏瑾眨了下眼皮子,目光由远及近,最后垂眸看着绕城墙而流动的威尼斯湖。从远方缓缓而行的小船到近处独木舟一样的水上交通工具,这里的人看起来生活得很悠闲,行动间都透慵懒惬意。
夏瑾敛眸微思。她这一番望远,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看地形。目前,她尚在安全之中,可是,难保有意外之事。人质,本来就是掣肘对方的一个抵押,可她不是物品,任人鱼肉。若是真有万一,她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先逃跑,绝不给斐迪南机会去胁迫叶秉兆。
斐迪南财大势大,拥有临湖而建的城堡,按着夏瑾的观察,距离城堡一百米以内,别的船只都不能靠近。她的眼落在下方悠悠而行的清澈湖水中,露出一点迷茫。她不会游泳,这个她倒是实话实说了。如果就这么跳下去,她游不开两米就葬身鱼腹了,而且,她怀着身孕,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夏瑾摇摇头,站久了的姿势微微发酸,她轻叹了一口气,蹭上了窗台侧坐着,临窗眺望,眨巴着眼冥思苦想。
斐迪南在见到夏瑾换了个姿势,她侧身时,眼中的迷茫、希望种种情绪都被他看了个透澈。她希望什么?希望叶秉兆来接她吗?他的眼眸沉了下来,握在手中的挂坠被攥紧,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