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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翘课了却没有去医院?就在这充满汗味的更衣室里坐了两个小时?”
奏音烦恼地看着自己肿起了一个大包的脚踝:“本来想就这么放着不管自然会好的,没想到洗了个热水澡后肿得更厉害了,不处理一下的话连鞋子都穿不上,待会琴音看见了那麻烦事就多了……说起来你东西带来了吗?”
宇都宫言灵很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从包里一股脑拿出买来的各种喷雾剂、止痛散和几个冰袋后说:“没消肿前洗什么热水澡啊,为你死去的生活常识哀悼,话说跑腿买东西这种事不用叫我也行啊,看我为了你又翘了一下午的课,回去以后还不知道那个秃头要怎么对付我呢。”
“表姐。”
这真是一记大杀招!
言灵顿时什么抱怨都没了笑眯眯地坐在他旁边摇来晃去:“表弟~表弟~可爱的表弟~”
要是换在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叫自己,反而会和自己斗嘴和吵架,言灵虽然表面上装装傻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坦率了的表现,至少她不觉得是这样。
用什么形容比较好呢?
大概就像是慢慢失去生机而枯萎凋零的植物,这并不是个好现象,言灵无法想象到了那牵制住他理智的唯一一根弦也断裂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无论是伤害别人还是伤害自己那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么快就不敷了?你到底想怎样啊熊孩子,还没怎么消肿吧。”
奏音将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歪过头就像是嫌烦一样瞪了言灵一眼,自顾自拿起绷带绕在肿起的部位狠狠地往里勒紧,反反复复了几下后才彻底绑紧,终于能够勉强穿上鞋子。
目瞪口呆地看着眉头皱也不皱的奏音,言灵吃惊地问:“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你不痛吗?!”
奏音揉了揉被言灵的音波攻击影响到的耳朵,理所当然般的说: “只是这点程度而已也不会觉得太痛,再说了这是我为了演戏可以逼真点而自己故意撞的伤口,怎么可能有脸喊痛?”
“演戏?”言灵开始花费全部脑细胞去理解奏音的话,“是为了赤司家的那个大少爷嘛?”
略带赞许的目光,奏音难得老实地点了点头:“和我家那位不同,你还不算笨得病入膏肓,经历过磨难的勇者之间会好感度大增,而我扮演的是必须要被打败的魔王。”
“和你们家对面的笨蛋黑皮不同,我家对面住着的可是集聪明贤惠于一身的莲二啊。”
言灵完全不为这不算夸奖的夸奖而开心,她觉得这完全是个要将他自己慢慢逼疯的节奏,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往别人身边推还负责当月老,只是因为自己没能力去保护,换作是她可做不到。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家族里不止是父亲,所有长老大概都有时机一到就将那个没有利用价值而且可能是后患的少女除掉,可能只有有像赤司家那样的权利才能完全护得住。
“那也不是你不去医院的理由啊熊孩子!”言灵不满地看着他。
“啰嗦,被琴音看到了肯定又要叽叽喳喳担心个不停了,况且等会还有俊介交给我的任务要做,我可无法保证坳得过她,”奏音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两步,“听说他又帮宇都宫家接了笔大生意。”
本来他加入篮球部当老大除了迹部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为了瞒过琴音的时候有借口,他基本是不参加训练的。
“对不起,父亲他……”
奏音因为突如其来的道歉愣怔了一下,“你的确应该向我道歉,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本来该由你去做的。”
“说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父亲自从那场事故已经疯了,我对于他对你和琴音做的事真的感到很抱歉。”
言灵大力而烦闷地揉了揉自己黑色的长发,她知道这种道歉是无用又虚伪的,但她不知道自己除此以外还能做什么,即使是宇都宫家没落后的今天她也还是一个说不上话的路人甲。
慢慢踱到了言灵的身边,奏音风轻云淡地说:“至少他还没完全泯灭人性,他让你避免了接触‘恶’,由他所憎恨的我来代替你,其实我还是很能理解他的心理的。”
暗恋着自己母亲的那个男人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合格姐控,奏音一直自诩自己虽自私但不姐控,因为他早在五岁那年就知道了琴音和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仅仅是嘴上那么叫叫,他从来没有用对待姐姐的态度来对待过她。
“别露出这种讨人嫌的表情看着就恼火小心我揍你啊,看时间琴音是快来了,言灵你还是先撤吧……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知道,不能说的话千万别说。”
像是属于恶魔的宝玉,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双眸即使是在昏暗的更衣室里也是熠熠生辉,透露出一股狡黠的笑意。
言灵只是感觉背后一麻,木讷地点点头。
当琴音翘掉了社团活动的大部分时间赶来冰帝的时候,看见自家弟弟已经靠着校门口的墙壁在等着自己了,她满心懊悔起自己为什么当时要纠结腹肌的问题而不是早点飞过来了!
说起来奏音有腹肌吗?好吧先不提这个了。
“奏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琴音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忘记接放在幼儿园的孩子一样,但她怎么记得以前妈妈晚来接他们的时候通常都是自己在那哇哇大哭……
“与其说是晚不如说是来得太早了笨蛋。”奏音直起了身子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在这等你只是想告诉你今天因为训练所以可能回去会很晚,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驳回!中午的时候明明就站不起来了。”琴音本着一颗要和奏音死磕到底的心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所以那只是中午的事而已!去看过校医以后上了点药后就马上消肿了根本没什么大碍,当时之所以会站不起来……算了不说了。”
其中肯定有猫腻!琴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脸不坦率的奏音决定逼问到底:“奏音你应该明白,你姐姐我就是不把事情弄清楚就会躺在地上耍无赖的人,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在这冰冷的地面上躺平不动了,让别人随意地践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