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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城是金族边界的城池,对从别的国家来的人检查并不严密,这里是通商的要地,只是要从北面出城进到金族的领地则十分困难。
原本就算是穿着周昱的服饰进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再战场上厮杀得太多,又穿着来自自己国家的衣服,难免会怕遇上认识自己的人,被人怀疑。自然就会穿着别样的衣装也不足为奇,不过这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小晚啊,不是你穿着别人的衣裳别人就看不出你是谁的,你这样反而更惹人在意啊,”夏仲景伸手挡住夏仲晚的去路,“别人看你的样子都与金族不符,能不让人在意都不行啊,你还穿这个男装,真是……”
夏仲晚盯着他,他又不好说下去但心里又担心他们会被人认出来,犹豫半晌,还是被夏仲晚的眼神制止了,“全金族的人都知道仄关副将夏仲晚是女子,我若还穿这个女装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敌国我大周的女将军来他们国家了。”
“那你就不能把自己弄丑点?你看看你的脸,哪里看得出来你是个男人了?金族的男人哪个有你这样娇弱的?”
“也不都是彪悍的样子,”夏仲晚指着街上一个男子,说,“那不是,还不是斯斯文文的样子。”
“可是……”
“大哥,咱们时间有限,不要耽误时间了,还有要紧的事。”
夏仲景点着头却转身坐了下来,“虽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那些小子没有给我打听过来之前,咱们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啊。”
“那大哥便在客栈等着,小晚出去探探便是。”
“不行不行!”夏仲景忙拦住她,“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这里有金族的营地,你不能出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大哥放心,小晚做事什么时候让大哥担心过?不要一出来就嚷嚷,让人好听见。”
“话是没错,”夏仲景犹豫,道,“那你千万要小心行事。”
夏仲晚微笑着转身走出房门。夏仲景摇摇头喃喃道:“果然是在那种地方待久了,笑着笑着我这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月牙城的街上来来往往都是四面八方的民族,大家在这里有暂时的和睦和平等,他们相互交易着自己国家的特色物品,从这里被贩卖到更远的地方,然后买来这里的东西带回他们的国家。只是这几日有些奇怪。街上的士兵变得比以往要多一些,也比以往急促一些。
走在街边,夏仲晚侧身拿起一个摊位上的东西来,眼睛却斜视着盯着从自己身后匆匆走过去的士兵,听见他们走远之后才微微侧头看去。
“这位公子……”
夏仲晚微愣,才发现自己还拿着别人的商品,便对着老板娘说:“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老板娘奇怪地看了看她,她伸手拿银子才看见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盒胭脂,忙说了句:“呵呵,老板娘不必奇怪,只是我家四处经商,一次妹妹偶然买了你家胭脂,之后就一直很喜欢了。这次出来让我帮她带一些回去。”夏仲晚这样说才让老板娘收回奇怪的眼神,不至于觉得他是个变态。
夏仲晚又似有似无地问道:“老板娘,这月牙城里的士兵怎么感觉这么多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奇怪城里没几个士兵呢!”
“就是说啊!”老板娘退给她多余的银子,说,“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满大街都是士兵,也没听说哪个国家来犯也没听说咱们皇上要发兵攻打谁的,怎么就多了这么多士兵呢!公子啊,看你的打扮应该是王都来的吧,你怎么也不知道啊?”
“呵呵,我随父亲四处经商,虽然老家的确在王都,不过一年没回来了,也不清楚啊。”
“是吗?我倒是听说啊,”老板娘四处看了看,悄悄说,“皇上不知道怎么了,已经两日没有上朝了,说是病了,不知道严不严重呢!”
夏仲晚微愣,严肃起来,“老板娘,这话可不是乱说,皇上身体一向健康,自登基以来还未听说过不上朝这种事。那些流言碎语的,兴许是您听错了风声吧。”
“怎么可能,咱们店里的胭脂可大多都是托给宫里的姑娘的,每次送去的时候啊,听宫里的人说都知道了,更何况有的还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呢,这么还会有假?”
“老板娘真会开玩笑,这种事情也能随便说?”
老板娘有些得意,道:“我看公子你也是做买卖的才随口说说,不要说我乱说,这里多得是做宫里生意的。宫里那些人的衣裳什么的,还不是从我们这里买过去的。”
夏仲晚略略想了想,拿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笑道:“老板娘,您知道我也是做买卖的,您既然也是做买卖的,不如咱们做一笔买卖如何?”
老板娘看着桌上的银子笑呵呵地说:“什,什么买卖?”
“我们家买卖虽然不小,但这宫里的生意还没做过,既然老板娘认识宫里的姑娘,不如也介绍介绍给我,生意大家一起做,这做成了当然你我都有份。”
老板娘一听,马上不敢碰银子了,说:“那可不行,这宫里的生意本来就是不好做的,你若抢了我的生意,那我可怎么做生意啊。”
夏仲晚走近一些,又说:“我既不会抢你的生意还会让你的生意做得更大。我们家四处都经商,你这胭脂不往别的国家卖卖么?”
老板娘想了想,还是犹豫不决,夏仲晚又说:“再说了,你不过这一家小小】=的店铺,若是跟我攀上关系,想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本公子多的不求,只求能去皇宫一趟,看看眼界如何?”
“你想去皇宫?”夏仲晚点点头,老板娘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就算你想做宫里的生意你也进不了宫的。稍货过去的都是咱们家丫头,女的好混进宫里,宫里大姑娘好接应。不过公子你是不行了。”
“没事没事,只要老板娘肯帮我将货运进宫里,其他的就不必担心了。”
“那得看你是什么货啊!”
夏仲晚双手背在身后,阳光洒在她脸上有些暖意,划出她美妙的脸型,“丝绸。”
“你说什么!”夏仲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夏仲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这样太危险了!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们都还没打听到什么你倒好了,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找了个人,就要她带你进宫?我看是骗子吧!”
夏仲晚不急着说,只等她那个冲动的大哥冷静下来,才喝着茶吃着点心慢悠悠地开口,“三日后那老板娘会送一些货去宫里,送去的人是她女儿,我会扮成她小女儿的样子代替她入宫。当然,我不会做什么事,只是探听一下金国的皇上是不是真的抱恙,金国是不是准备出兵攻打我们了,而已。”
“我说不行你没听懂吗?这样太危险了!那你怎么出来?”
“她们卖完东西,我自然就会被送出来。”
“那老板娘可信吗?现在人心险恶啊小晚,都叫你别随随便便相信别人。”
夏仲晚慢悠悠地差一口茶,吐一口白起,说:“我绑架了她女儿。”
夏仲景愣住。
“还有他相公。”
夏仲景立刻没有任何话说了。
廖城以北的城门口不远处,一行人骑着马久久站在街上,虽是周昱国的人,但站得时间久了,不少百姓经过时还是会议论纷纷的。站在最前面的便是云家养子云木,他半眯着眼睛休息,手环在胸前拿着他从未放开过的剑,等着身边空空的坐骑上的主人,云司。
“二少爷,大少爷他怎么还不回来啊,这,这时辰都要完了。再不出城,恐怕要深夜才能到仄关啊。”身后的护卫上前悄声问道,云木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依旧眯着眼睛等着云司。
又过了半个时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群人还骑着马站在街上实在挡路。云木轻声叹气,就见旁边的马背上跃上来一位帅哥。
“哈哈,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我们走吧。”云司拉起缰绳,将买好的东西挂在马背上。
云木慢慢也拉起缰绳,“走吧,不早了。”
云司报以一个微笑,可没走两步,云司的马又停了下来。
“这次又是什么?”云木似乎已经习惯了,抬眼却见云司没有像以往那样兴奋地看见个好东西就跑了过去,而是待在马上一动不动,“怎么了?”
云司没有马上回答,自己好像也在去人,指着旁边一个摊子上挂着画像对云木说:“阿木,那是绵堇的样子吗?”
云木侧头,想了想,他实在不擅长记住别人的长相和名字。云司又说:“就是咱们在秦淮河边的窑子里遇见过的姑娘,你还撞了人家的。”
“哦,”他想起来了,是是云司让撞的,“怎么了?”
云司直接从马上跳下来指着画像,“是不是绵堇啊?”
“啊,也许是吧。”也许也不是,感觉差不多。
云司懒得问他了,附身想摊子后的老爷爷问道:“夫子有礼,请问这画上的姑娘可叫做绵堇?”
老爷爷捋捋胡子,说:“叫什么老夫可不知道,不过样子倒是这个样子的。”
“请问夫子,这位姑娘身在何处啊?”
“若你是来寻她的老夫便告知与你,若你不是来寻她的,老夫便无可奉告。”
“我正是来寻她的!”
云司想也不想就答道,急死了他一干的护卫,“二少爷,大少爷他!”
云木摆手,让他们闭嘴。
老爷爷眯着眼睛想了想,指了指城门外,:“她说要去仄关……”
“仄关?那太好了!”
“不过她恐怕要过仄关了。”
云司微愣,“夫子何出此言?”
“这幅画像老夫就赠与公子,公子请小心保管。”
云司收下画像,又想继续问什么,老爷爷却说:“走吧,快走吧,不然就赶不上了。”
云司一行出了廖城,他看着手里的画像想着刚才老爷爷的话越来越不平静,“阿木!天黑之前感到仄关,你们慢慢走,我先行一步!”
“阿司!”云木很上头,“我与你一起!”
仄关通向金族的城门口,几个金族打扮的货商被仄关守卫拦了下来,他们有三五个人,都骑着马,身后两个货车。
守卫还未上前盘查,其中就有个男人说道:“官爷,我们是合法商人,拖车里都是布匹和绸缎,各位大爷看看就好可千万不要动刀动剑啊。”
“打开看看!”
男子脸上稍有紧张,摆摆手,“打开。”
几个守卫纷纷翻了翻,其中一个守卫突然看见马背上趴着个人,他上前抬手准备碰那人却被马背上另一个男人拦住了手。
马背上的男人马上笑道:“大人,这是我家小妾,死娘们前几年竟然跟别人跑了,害的老子脸都丢光了。这次来周昱国做生意没想到碰上了,老子狠狠地教训了那男人一顿,就把她抢回来了。你看看,”说着就抓起女子的头发让守卫看了看,又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一路上哭得要死不活的,都哭晕了,哎,没办法啊,我家儿子成天叫娘叫娘的,老子真想把她扔了!”
“哟,小娘子长得真是不错啊,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你还有不要的?”
“哈哈哈!老子不就是看她长得好看,不然早就打断她的腿了!”
守卫检查完货物,其他几人都过来看了一看,领头的守卫说:“走吧走吧,别堵着城门口了。”
男子松开手,女人还是死死昏迷中,他们脸色微变,离开拉了拉缰绳从仄关出去。
“切,还好这女人穿这个男装,不然那些周昱国的看门狗肯定嗅出是他们族的人了。”
“快回去,趁将军来之前我们好好玩玩,哈哈哈。”
云层里微妙地存在着一根根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牢笼,它们摸上去柔软无比,但怎么都打不开也斩不断。关在牢笼里面的神仙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别说用法了,就连法力都感觉不到。
云层微微陷了下去,熙炎头也不回地靠在墙边,不用想也知道,只有他这个时候回来找自己了。
“啊,都不回头看看是谁吗?”
四周一片寂静,简夜无趣地坐在牢笼外,“十七,不理我吗?那你可别怪我不来给你通风报信啊。”
熙炎稍稍抬头,简夜又道:“不想问点什么吗?十七,你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是这样,我要将你放出来的话你肯定要闹翻整个天宫了。”
“你能放我出去?”熙炎的声音很急。
“嘿嘿,不能,”熙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熙炎垂下头,不语,简夜特兴奋地说:“估计你觉得应该没有比仙子阿更糟糕的状况了吧?那就先说个坏消息。”
“说好消息吧。”
“鬼界还是没忍住,教唆了魔界的一些人杀去了妖界,将妖界的王都打得乱七八糟,妖王真是颓废了啊。”
熙炎不言,关他什么事啊?
“妖王向天君借了三件仙器。”
熙炎依旧不言,还是不关他的事啊。
“天君决定把妖王唯一的一个女儿,就是姬莲上君的小女儿许配给你。”
“许配给谁?”熙炎略略皱眉,他肯定是听错了。
简夜指着熙炎,“你啊,熙炎,就是你。而且还让你飞升为上君之后就马上迎娶。”
“笑话,神仙如何娶妖?”
“呵呵,别忘了那是姬莲上君的女儿,能修炼成仙。”
熙炎的微笑僵在脸上,“无所谓,正好让初晴有个伴,省的来烦我。”
简夜摇摇头说:“是正妃,正妃啊,将来的天后娘娘。”
熙炎冷笑,转头盯着简夜,“我不觉得这个消息是好消息,没有比这个更差的了。”
“我说过了,我要先说坏消息。”
“……”
“好消息呢,就是天君不生气了,说要是你肯悔改的话呢,就将你的封印解除,不过,”简夜顿了顿,“在你飞升之前不准你出这里。”
“飞升的日子不是过了吗?”
“哎,谁让你让天君发了那么大得脾气,所以他决定让你十日后再飞升一次。”
熙炎站起身来,“开门。”
简夜也站起身来,抱歉地说:“虽然我很想放你,但是十七,你太让我但心了,所以这次我决定听天君的话第十日再来放你出来。”
“简夜!”
“别怪我,我放了你的话我们两个就都要被关起来了,”简夜斜眼向后,熙炎顺着他看去的方向看去,微愣,“看见了吧,天君的护卫。也就十日而已,熙炎你忍耐一下吧。”
熙炎坐下,不再多言,简夜微笑着离开,只是熙炎啊,他没有告诉你,这十日是天上的十日,而不是人间的十日。
正常时空。
风沙席卷,一瞬间看不清眼前本就没有的路,怀里的衣襟里裹着只东西,蹲下来,等风沙吹过后,黑色的小头探了出来。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大漠,又又有说不出的感受。这么多沙,还是第一次看见。
“小十七,小九她会在这里吗?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又又趴在熙炎的衣襟上,失望地说。
熙炎环视四周,他还是回来这里了,还是注定要再想起一次这里发生的事情。低头看着手中沉寂的泣影,苦笑,那时候沾上的血迹好像让泣影更锋利了,真是讽刺啊。
“小十七,小十七!”
“恩?”
又又的猫爪伸到熙炎的脸上,说:“想什么呢,不找小九了吗?”
熙炎腾云,往前走,不过一会儿,便见一座城,放眼望去,是许多参差的大树,细细看才发现这些大树都是长在原本就有的石城上面的。
“那儿有城。”
城?怎么会,这儿早就没有城了,自从那次之后。
熙炎停在黄沙堆积的石头上,真的是城镇,跟很久以前的大门是不是一样他早就不记得了,不过跟他映像中的不同,衣服,发誓,这里人的语言,都不一样了。也是怎么可能会一样,都过了四万年了。
“什么,关?”
“仄关。”熙炎仰头说道。
石头的门牌是换过的新的,没有四万年那么久的历史。门口依旧是把守的士兵,现在是什么朝代,他没有兴趣。只是倘若这里还在的话,他转头,也许那里也还在。
熙炎又腾上云,不过半刻,便见一片绿洲,只是绿洲不再那么大,绿洲很小,小得只有几户人家,几家客栈。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那边的沙漠了。
“回去吧。”
又又眨眨眼,“怎么了?我们不找小九了吗?”
“找,不过这里都没有的话,也就找不到了。”
“为什么啊?那小九怎么办?”
“墨白不是说了吗,她的确在渡劫,既然如此,便不必担心了。”又又似懂非懂地看着熙炎,熙炎又说:“她没事了,我们回去等她,好不好?”
“回哪儿?”
“妖界。”
又又探出脑袋来看了看,又说:“那姑娘一直跟着你呢。”
熙炎微愣,转身,才发现从命中人生出来,如沫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不对,是从鲛族的海域遇上之后,那姑娘就一直跟在他后面了。墨白,没有将他赶走吗。他腾云过去,如沫大大的眼睛喜出望外。
“你终于发现我了吗?”
熙炎反问道:“你叫什么?”
“你怎么又忘了,我告诉过你,我叫如沫!”如沫有些生气,这个人基本上就把她给忘了嘛。
“我不是告诉你,让你回家的吗?”
“可是我没有家啊。”如沫说得自然,所谓的家只是一个洞穴,只有剧毒的花和草,什么都没有。
熙炎又问:“那你为何跟着我?”
“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
“不行不行,”又又从熙炎衣襟里跳出来拦在他们中间,个头却是小显得有些吃力,“小十七是小九的,你别想以身相许!”不经意间的话熙炎却觉得有些欣喜。
如沫不服气地附身说道:“我又不要做大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吧!”
“不正常不正常,反正就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
“你当然不行啦,你是魔,小十七是仙,还是个大仙,怎么会跟魔在一起呢!”
“谁说不行了,”如沫叉腰,嘟着嘴说,“以前就听闻有位上君与妖王结合,还生了位公主呢!”
又又一时语塞,这不就是说的落姬吗?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上君的下场是什么?”熙炎不带有任何情绪地说。
如沫不解,“不就跟妖王在一起了吗?”
“死了。”
“恩?”
熙炎抱起又又,又又瞬间化作原型,一手召来腾云,回头对如沫微笑道:“姬莲上君在生下公主的时候,便被烧死了。”
如沫呆住,熙炎踏上祥云,手微微向上抬,“我不怕!死什么的我才不怕!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熙炎回头,轻笑,“我可没有办法给你回应,我早已不属于自己。”
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笑容,有种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感觉,还有种凄凉的酸意。是要怎么样的悲伤才会让人笑得如此模样呢。
妖界大岚景宫。
“哟!这里可真是热闹,这么多人,过节啊?还是谁成亲?”
“谁成亲啊?你吗?”古缪绯瞪着刚刚进来的魄霄,“少咋呼了,我们都烦死了你还笑笑笑!”
“哦!魄霄,好久不见。”水瑜向他招手。
“水瑜!你怎么都来了。”
魄霄本来是想来告诉魄殒一件事情的,不过一进大岚景宫的大殿就看见除了魄殒以外,没想到朽纹、钰柳和古缪绯也在,水瑜很以外地也计算了,怎么还多了天君身边的玄玉,真是稀奇。他往魄殒旁边看了看,心想要是水顷在了才是最稀奇的。
“恩,所以,你们些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妖界有什么大难了吗,要那么所有人都过来?魔族打来了吗?”
“少胡说八道!你打来了!乌鸦嘴!”
“死丫头,怎么跟五叔说话的啊,没大没小,”魄霄抓住她的头拍了两下,古缪绯急忙退后几步,“几天不管你就越来越像你姑姑了,男人婆!”
古缪绯瞪着他,不服地望向另一边,“七叔!你看五叔又欺负人了!”
魄殒靠在宝座上完全对他们经常的斗嘴无视,钰柳很尴尬地看了看他们两个,无奈道:“五殿下,大家是为了小九的事情才聚到这里的。”
“哦!”魄霄急忙问道,“找到小九那丫头了?”
“没有,不过……”
“没有你说什么啊,真是。”
能听他把话说完么?钰柳接着说:“我说,五殿下,咱们这儿都找得火急火热的找人了,你成天不着地的往哪里跑啊。”
魄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说:“我就在宫里哪里都没去,熙炎那小子让我在这里等他消息,我左等右等他都不来我就出来了。”
“啊?你不是吧五叔!我们都忙晕了你竟然一个人呆在屋里子!”古缪绯这会儿要气晕了。
“废话!熙炎说他一定会找到小九的,胡乱找只是白费劲而已!”
古缪绯和钰柳相视一眼,“五叔,想不到还会说这么有道理的话呢。”
“咳咳。”
“朽纹,你喉咙不舒服吗?”钰柳傻傻地问道。
朽纹清清嗓子,“你们几个没事的话就出去吧,老朽有些事情要跟妖王讨论,不要在这里吵闹。”
“朽纹你也太见外了吧,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们说?”
朽纹摆摆手十分嫌弃地说:“要知道以后再说,你跟缪绯闹死老夫了,出去出去。”
“切。”
水瑜眨眨眼,指着自己,“我呢?”
“回去,”魄殒开口道,“没事别再我家晃悠。”
“啊,不要。”
“随你。”
“水瑜上神还是先请随五殿下一同出去吧。”朽纹向水瑜说道。水瑜也本不太想关妖界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玄玉可是领会到了,原来妖王的大殿就是这样的气氛。妖王的臣子在殿上肆无忌惮地开玩笑,随意坐着站着,还可以无视妖王,妖王甚至都不会说什么,太神奇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让他们回避?”
“不小心答应了天君了件事要暂时离开一些日子,只是来跟妖王来做必要的禀报。”
“说正题吧。”
朽纹微笑,还是魄殒厉害,“去天宫听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迟海巨妖最近消失了。”
“迟海?”魄殒想了想,说,“哦,原是青丘的水妖吧,被谁杀了吧。”
“是被谁带走了。”
“恩,谁这么大的本是能带走它?”
朽纹顿了顿,反问道:“妖王当真猜不到是谁带走了那巨妖?”
魄殒摇头,朽纹看着他,魄殒突然愣住,瞬间的惊讶在眼中闪过马上就平静下来,“是吗,没想到是他。”
刺眼的光束从沙漠的另一边升起,比城市里的阳光更要刺眼,比草原上的阳关更要灿烂。马蹄踏过黄沙,有些冰冷的感觉,等太阳快到午时了才觉得稍有些暖意。仄关门口的守卫刚刚换班,还打着哈欠一副疲惫的样子。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守卫立刻提起精神来。
“什么人!拦住他!”
快马急速,直闯仄关大门,仄关守卫纷纷拿着兵器挡在大门口,马上人只拿着扇子一挥,挡在门口的几人纷纷被退了开来。
“竟然闯仄关,来人啊,将他拿下!”
“哦哦,别动粗,我不是坏人。”云司忙将扇子挡住自己的脸。
“什么人敢窗仄关!还不快快下马!”守卫纷纷将他围住。
云司无奈,他看这些人估计不能好好看他拿在手上的画了,“别激动,都说我不是坏人了。本公子乃是并州刺史,你们还不让开?”
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为首地说:“既然是并州刺史大人,请大人拿出认命官文和认命的令牌。”
云司往袖子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正不知道怎么办了,身后又一阵马蹄传来,来者不慌不忙地翻身下马,从袖子里取出个令牌来,“并州刺史云司扬州云将军云木,来仄关报道。”
“刺史和云将军?你们都收起武器!”其中一个守卫上前拜见,说,“在下守卫统军梁珪,拜见云刺史,拜见云将军。”
“带我们去去见仄关总兵统和副总兵。”
“兵统和副总兵不在仄关。”
“在哪儿?”
“为了打听金国消息去了月牙城。”
“何时回来?”
“属下不知。”
云司也下马来,忙翻出张画像来,“喂!你们都过来过来,见过这个姑娘没有啊?看仔细了啊,千万别看错了,我可是听说这个姑娘昨天就应该到了仄关。怎么样,见过没有?”
梁珪招来旁边的一干守卫,“属下昨日不曾见过,兄弟们都来看看见过没有。”
云木叹口气站在门口,都去看画像了,这万一像刚才那样来个人闯关的,不是要让别人白白进来了吗。
“怎么样,有没有看见过?”
旁边几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守卫问道:“敢问大人这位姑娘该不会是大人的,内人吧?”
“少八卦!我倒是想啊,人家还未出阁呢!你倒是见过没有?”
他们惊讶地又相视一眼,急忙说:“见,见过!”
另一个跟着说:“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姑娘被金族的几个货商带过来的,咱们早上正好在那边当班,他们说是去了月牙城!”
“你们没看错?怎么会跟几个金族商人一起?”
“是啊刺史,那姑娘当时已经晕了,躺在马背上。属下觉得奇怪就问了句,那商人说是几年前跟别人跑得小妾,被他抓回去养孩子的。”
“你说什么!”云司抓住那守卫的衣领,恨不得把别人吃了,“什么时候走的?一个周昱国的姑娘你们怎么都不盘查盘查就放行啊!”
守卫慌忙解释,“刺史,这,这,我们这里有很多姑娘都与金国的人成婚了,咱们就没太在意啊!”
云司立刻翻身上马,“走了多久了!”
“两,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