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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骢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站在只有一丝光亮照进的房间门口,他所有的迫切和激动戛然而止。
门框里的黑暗像无限延伸的隧道,待什么踏足,便将其吞噬。
严骢的脚下似被锭住,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建设,拼命催眠自己,没事,卿卿在里面,会没事的。
可他一步也跨不出去。
在夜深人静的楼廊上站了差不多十分钟,最终想见她的心情还是凌驾在了畏惧之上。
他一口气冲进房间,在门自动弹回关上的声响中,僵硬地顿住。
遮光窗帘和隔音设施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密闭的黑匣子。视觉和听觉能力丧失,时间、空间似被抽离。
黑暗,仿佛蛰伏着凶猛巨兽,随时会向他扑来,将他撕碎。
不知是衬衣扣子的缘故,还是领带勒得太紧,严骢呼吸困难冷汗如注,透骨之寒冻结了五感。
绝望几乎快将他碾碎。
“豆米…烧麦…花卷……”
带着气音的梦呓,软绵娇憨,没有任何杀伤力却瞬间击打在严骢防卫严实的壁垒上。
感知回归,四肢回暖。
严骢深深喘了几口气,腿不由自主循着声源地迈去。去追寻他的救赎。
他的卿卿。
总能在他陷入深渊时,将他救起的卿卿。
他的心,再次因她淌过热流,变得躁动。
尽管下飞机前,严骢已经重整行装,认真梳理了许久。而且也确认过身上以及口腔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