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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寒樱唇几开几合之间,便飞出了乌鸦啊,臭鸟啊之类的多种鸟类来,她这种骂人不带脏字的言语,自己骂得过瘾不说,旁人听着也是难受至极的。
因而,院门外的老包哪里还能忍得了呢,便一声闷响冲到院门口,哑着嗓子道:“玉姑娘好歹是大府人家出来的,这么这嘴就如此缺德呢?在下等并非在此偷听,而是刚巧路过,又刚巧听见了而已。在下奉劝姑娘几句,为人还是要和善一点,温婉一点,豁达一点,方不失为大家小姐风范!”
“大家风范是什么玩意儿,本姑娘既不懂,更不屑于学,轮得到你管吗?哼!”自然,玉凌寒立马就怒气冲冲的骂了回去。
“你!”老陶又再次语塞。
季水蓝微微上前一步,再微微弯腰揖了一揖,“陶庄主,玉姑娘请见谅,在下等虽是无意中听到的,但下人实不该嗤笑姑娘,更不该奉劝姑娘,在下这厢代他陪个不是了。”
玉凌寒听着他那话里有话,假模假样的赔礼,气就不打一处来,尖锐的回道:“你,你不是病得奄奄一息的了吗?不在屋里好好养着,居然还有力气出来代人赔礼道歉,真是不要命了吗?”
“你,你,你……”玉凌寒再次出口又是咒人的言语,气得老包你你了半天,就是不会像前者一样的能说会道,牙尖嘴利的给骂回去。
季水蓝则置若罔闻,而且还悠闲的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
玉凌寒得理不饶人,眼眉一挑,还要继续发难,老陶却抢先她一步道:“寒儿,算了,再怎么着,这也是你带回庄子上的客人,对人家要稍微客气一点嘛。”
“对哦!他们还是我带回来的客人呢!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玉凌寒猛一拍脑门,秀眉紧蹙,仿佛才省起来似的。
她低头又琢磨了一下,抬头勉为其难的道:“老陶说的对,我是应该要对客人客气一些才对的。既如此,那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啊?一起喝喝茶,再一起听听故事呢?”
若是只听她的言语,是极其客气和周到的邀请。
但是,她那说话时的神情,却带着满满当当的不屑和调侃意味,明摆着就是在说反话嘛!
此时,若换作旁人,就会识趣的告退了。
可是,季水蓝却展颜一笑,声音松快,温和从容的回,“既如此,相请不如偶遇,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下一刻,他便拂开阿莫的搀扶,从容自若的走了进去,从容不迫的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这下,轮到玉凌寒语塞了,她气鼓鼓的瞪了季水蓝一眼,然却只余干瞪眼的份了。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毕竟是自己开口相邀的啊!
只不过是,这病殃殃的季公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一点都不知情识趣。
看不出人家根本就不想请你的吗?
于是,下一刻,她便眼睁睁的看着阿莫和老包也洋洋得意的走了进来,并气势汹汹的往他们主子身后一站,抱手而立。
玉凌寒咽了咽口水,这个局面,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毕竟是自己造的因,当然得自己接着果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同这些外人一起,听陶叔讲故事!
所以,必须得先赶走这几个不识趣的人才行。
老陶自顾自的喝着茶,玉凌寒手中紧握着老陶的索宝棍,扫了一眼对面的季水蓝,眉头微蹙,计上心头来。
这不,季水蓝刚刚端起茶杯,她一抬手,就将那盏茶给夺了回来,高声道:“无尘,把茶撤了,夜晚天太闷了,换冰镇的梅子汤来。”
下一刻,她还冲季水蓝温婉的一笑,口蜜腹剑,“季兄有口福了,这青梅乃是庄中果树自产的,去年摘下后,加入桂花蜜酿好,存于地窖之内,食用时再加入去冬的雪水和冰块,便是酸中带甜,甜中带冰,冰中带脆,回味无穷啊!”
“哦!那在下就先行谢过姑娘美意,等下定要好好尝尝的。”季水蓝仍是温柔从容的笑着。
但他身后的阿莫却开始着急了。
主子他因幼时一场意外,跌入冰窟之中,被救起后便至体质寒凉,身体孱弱,大热天的都会畏寒畏凉,是一点冻都受不得,一点寒凉吃食都不能够沾边的。
总之,主子的日常,是不可能跟寒啊,冷啊,凉啊这些东西搁在一处的。
而北静王的体寒之症,天下人皆知。
如今,不知道这玉凌寒是不是有意的,竟要人撤了热茶,换上冰镇梅子汤,而且还是去冬的雪水与冰,这可如何了得!
倘若主子将这碗冰雪之水饮下去,那可就大件事了!
可倘若他不饮,那玉凌寒肯定会由此猜测出他的身份的。
所以,她是在借这碗冰镇青梅汤,打探季水蓝的底细吗?
不过,就算是被她知道又如何,怎样都是不能让王爷冒这个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