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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出了一名签约修者，李秋山喜不自胜，甚至当场给书院的学子们放了年假，比起往年算是提前了几天。
虽然心中也有些存疑，但方明多少还是替夏毅感到高兴的。
在方明看来，夏毅本身的修真体质确实不错，沉淀几年应该也能签约，但夏毅今年大考所创的这本功法还略欠火候，并不算惊才绝艳之作，按理说流云宗负责审核签约的长老应该是看不上的。
难道对方也看出了夏毅的修真体质？
应该不是，方明觉得似乎另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反而大一点。
“小婉姐，那炼气期之上是什么境界啊？”秋山书院小花园中传来略带稚嫩的孩童打断了方明的思考，正徒步回家的方明循声望了过去。
一群八九岁的孩童正聚在凉亭里，为首的女童倚在比自身高不了多少的石桌上，其他几个孩童都坐在小石凳上看着她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被称作小婉姐的女童名叫李小婉，长得伶俐可爱，是李秋山的孙女。
方明每次看到李小婉，都不禁有些怀疑李秋山是不是还干些贩卖人口的勾当，李秋山那老撮把子长相普通，形容枯槁，脸上大片老年斑，留着略带土气的八字胡，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水灵的孙女。
李小婉此时目光扫过几名孩童的脸，才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缓道：“之后是筑基期，修真者在这个时期要求修炼的功法明显就苛刻许多，不但不能与炼气期使用的功法有所冲突，还要考虑提前下一个境界将要修炼的功法类型是否契合，筑基期修炼的功法基本就决定了这名修者这辈子要走的路子了。”
“小婉姐懂得真多啊。”
“略懂，略懂。”听到夸赞，李小婉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那下一个境界又是什么呢？”有孩童又问。
“金丹期，到了这个境界，修者的‘核’就会被凝聚出来，大部分修者也可以更好的使用术法。”
“那再下一个呢？”
“再下一个就不知道了。”李小婉似乎怕其他孩子误会什么，赶紧又补充道：
“可不是我不知道啊，整个修真界应该都没人知道金丹期之后的修行境界。”
“是元婴期。”
方明突如其来的话让所有孩子的注意力都被拉了过来，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这名‘不速之客’。
方明继续笑道：“元婴期修者凝丹成婴，体内灵力更加紧实，对神识的使用也初入其境。”
李小婉瞪着眼，从倚坐着的石桌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才对其他孩子道：“你们别听他瞎说，我爷爷说了，现在整个修真界里，最强的修者就是金丹期的修者，流云宗掌门李玉斗，修为也才堪堪刚到金丹期。上古时期大部分资料已经遗失，史册中也并无记载，所有修者都在探索金丹期之后的路。”
几个孩子平日里玩闹都围着李小婉转，此时显然更为相信李小婉的话，左右相顾之下，统一战线达成一致，也都跟着李小婉一起瞪着方明。
“你谁啊你，穿着秋山书院的院服，是我爷爷的学生吧？一看你上课就没好好听讲，不是好学生。”李小婉虽然不认识方明，但也看到对方身上穿着秋山书院的院服，心中便有了底气，嘟嘴瞪眼道。
方明便不由感到有些好笑，但也不会和一群孩子一般见识。
自己无意间的科普也有些算是拆了李小婉的台，也就语气温和道：“你们都是修真界未来的花朵，别人告诉你们的话，要多想，多思考，勇于质疑和创新。可不要走了前人的老路，最终落得一个发展停滞，被天魔灭亡的下场。”
“你爷爷讲课水平还算不错，但就是为人势利了一点，这一套院服也不知道和哪些无良商家合作搞出来的，号称能提升汲灵率，其实屁用没有，卖我们八十八颗灵石，你回去可得多批评批评他。”
这衣服对修行没啥作用秋山书院的学生大都知道，但毕竟是秋山学院统一的院服，又怕不买会被李秋山穿小鞋，基本也都把钱交了。
听着前面的话，李小婉有些不以为然，可听到方明后半段话，李小婉便不自觉的嘴巴惊愕的微张，眼也瞪得更大了。
这缺德事，确实像是爷爷能干出来的！
但这家伙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把话说出来，就不怕自己找爷爷去告状吗？！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李小婉掐着腰，杏眼眯成一条缝，仰着脖子看着方明。
“你问这个干吗？”方明笑着看她。
“听君一席话，顿感茅塞顿开，想要向你学习，所以问问名字。”
“在下宋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