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xitong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岳半缘在弹射之时,在空中顺势翻转,在倒飞数丈距离,且头朝妖王之际,其脚掌朝着后方虚空连蹬数次,硬是将倒飞之姿扭转为进攻之势,其双手持刀直指妖王,如同一道赤色飞箭朝着夺魂妖王疾射而出。
妖王方才被连续踹退两次,又见庞大仙和岳半缘再度攻来,其面色陡然一寒,眼中黑光也变得愈发浓郁起来,一个古朴的青铜色小钟瞬间出现在了蒲扇大的左手之上,紧接着,其左手将青铜色小钟轻轻摇晃,“叮咚”几声脆响随之回荡在了山顶。
当钟声响起之际,身长两丈的夺魂妖王瞬间化作一团黑光,朝着两手紧握巨剑对自己劈来的庞大仙爆射而出……
自闻得夺魂钟声开始,除了一直在偷偷运转清心决的岳半缘与铁狂澜外,山顶众人皆是神魂巨震,原本凌厉的目光随之变得极为温和、紧绷的肌肉瞬间变得松弛、紧张的神经亦在同时为之舒缓,就连心神都变得一片茫然。
清心诀可以起到摒除邪念,防御神魂的作用,虽然只属于普通功法,但又因实用而在大梁国广为流传,故而大多数修士都会。岳半缘与铁狂澜二人早就在事前查阅了诸多资料,在得知夺魂妖王拥有神魂攻击这一手段后,又岂会没有防备,故而早已将清心诀偷偷运转。
从铁狂澜刚刚离开,便在原地打坐恢复的两术士于此时变得昏昏欲睡;原本正赶来支援的庞大海在空中疾驰的身形瞬间为之一滞,自空中缓缓落下;此时的庞大仙两手紧握泛着蓝光的五尺巨剑从空中扑出,正要对着夺魂妖王一劈而下,即便是被夺魂钟声影响了心神,但这向前扑出之势却不能止。
恰逢铁狂澜刚刚到来之际,妖王已化作一团黑烟,朝着庞大仙扑了上去,如一道赤色飞箭朝妖王射出的岳半缘登时便刺了空,顺势落在了地面。
此时,由妖王所化的那团黑光已完全落于庞大仙的身上,其身上原本烁亮的蓝光瞬间被染黑大片,并变得极为黯淡。自庞大仙的身躯被黑光附上的刹那,其扑出之势也被生生止住,并随之缓缓落下。
铁狂澜浓眉大蹙,其双手紧握金色巨斧,那铜铃般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庞大仙,并面露凶厉之色,不过碍于当前形势,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面目狰狞、双目腥红的岳半缘,其身体时刻都在承受着炼魂这一状态所带来的庞大力量的冲击,其右手顺势将长刀下滑,刀尖斜指地面,他望着满身冒着黑气的庞大仙,在一时无错的情况下立刻撤去了炼魂状态。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只见满身冒着黑气,刚刚落地的庞大仙双手举起大剑对着地面一斩而下,其脚下地面瞬间龟裂开来,浓稠如墨般的雨水顿时飞溅而起,整个山顶如同墨浪排空,极为壮观,大地都是在此时陡然一震。
早在庞大仙刚刚举起大剑正要攻击之时,本就相聚不远的岳半缘与铁狂澜几乎是同时一动,二人脚掌一踏,皆是朝着后方倒飞而出。
在这片刻之间,余下三人皆已从妖王的夺魂钟声下转醒,此三人皆是被巨剑所带来的冲击震得东摇西晃,并目露惊慌之色。
庞大海骤见弟弟被妖王的黑光附上,其牙根紧咬,双目欲裂,面露狰狞之色,他脚掌对着地面狠狠一踏,并竭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庞大仙飞驰而出,其口中喃喃道:“只要大哥在,就没人伤得了你!”他说话时,一抹回忆瞬间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在庞大仙九岁时发生的事,那时,他们还和父母住在山里,虽说日子过得平淡,但家里时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满满的爱。那一年,山下小镇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户户有号泣之哀,他们本以为住在山中,应当无碍,却不料,天不遂人愿,时至立秋时分,山下小镇遭疠气涤荡,幸存者十不存一,一时间哀鸿遍野,流民乱窜,就连山上也未能幸免。当臭味与疠气弥漫至山里,庞家父母身染疠气,随之而亡,就连他自己也在染病之中,弟弟从那时起,说话也开始变得结巴。
即便自己身患疠气,弟弟也是不离不弃的照顾起自己来。
在一个上午,当阳光洒满山林,身体娇小而又孱弱的弟弟正搀扶着病入膏肓的自己出来晒太阳之际,一道蓝光从天而降,地面陡然巨震,兄弟俩随即摔倒在地。当兄弟二人抬首朝着那道蓝光落地之处望去,一个身披天蓝色道袍、面带三角胡须的中年道士当即呈现在了他们眼中。
弟弟一怔过后,转目之间见我摔倒在地,两行泪水自脸颊滚落而下,他睁着模糊、几乎快不能视物的双眼,赶紧将毫无力气的我艰难地扶起。
我见道士的眼神如一池无波的湖水般异常平静,仿佛是对生死离别之事,司空见惯一般。我还清楚的记得道士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那道士用极为冷淡的语气对我们言道:“他已病入膏肓,注定是个死人,你这又是何必了?”此话分明是对弟弟说的,我不知弟弟心思如何,但此言却令我倍感揪心,亦使我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试问,面对死亡,何人能不恐慌呢?然而,当我望着弟弟满脸泪花的稚嫩面庞时,我却释然了,我觉得那道士说得是对的,我已经快不行了,又何必拖累弟弟了,若是弟弟为了照顾我而染病,那么、我将死不瞑目!我决定了,不能再拖累弟弟,当我心疼的看着弟弟,心思该如何开口诉说之时,只见满面涕零的弟弟一怔过后,立刻对那道士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滚!快滚!滚出我们家!”
那道士如同屹立在狂风中的巨石一般,竟丝毫不为弟弟的言语所动,继续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俩。弟弟见那道士不为所动,匆忙地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花,他在慢慢地将我搀扶坐下后,立刻捡起一旁的小石头,向那道士狠狠地投掷而去,他一边朝那道士扔石头,一边怒道:“敢……敢……咒我弟弟,让……让……你咒我弟弟!老……老子要砸……砸死你!”
我一听那浑小子又说我是弟弟,瞬间便被逗乐了,只是我的笑容惨白而又无力,面无血色、嘴唇干瘪的我,就连笑容看起来都格外瘆人。弟弟一直恨自己生的晚,故而经常言道,他才是哥哥。
那道士一听弟弟说话还结巴,顿时也被逗乐了。
因为我们在山中生活,弟弟闲耍时,经常砸鸟窝,故而投掷还是蛮准的。那道士见石头朝自己飞来,或偏头、或侧身,便轻松躲过,并朝着我们缓缓走来。弟弟连掷数十发石子,未有一发能中,那道士并指成双,将一枚飞射而来的石子夹在指间,随后将之握于掌心。
弟弟见那道士朝我走来,顿时面露惊慌之色,并立刻跑来,张开双臂将我护在身后,并瞪大双目,故作镇定地吼道:“你……你……你想干嘛!”
因为我比弟弟高了一个头,故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哥哥,谁是弟弟。那中年道士走上前来,轻抚三角胡须后,缓缓道:“小子,听我说!你哥哥他快不行了!”
那道士话音未落,弟弟立刻大声出言,怂了回去:“臭……臭……道士!你才不行了!你全家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