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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轶观察过了,这条大狗浑身的毛都呈金黑色,油亮刚硬,唯独肚腹的皮毛萎软泛枯,且散发出阵阵腐臭味道,恐怕那里有陈年旧伤,恢复不当,伤情反复,导致溃烂流脓,脓血淤积不散,长年包裹在体内,伤势会进一步恶化,偷鸡狗狗嘴里的喷出的腐臭腥气,多半就是内里溃烂造成的。
谨慎避开偷鸡狗威力仍在的狗爪,庄轶奔到了它肚腹之下,鼻子一嗅,立马精准判断出哪里是偷鸡狗的溃烂最重的地方,猪鼻子长得大可不是拿来摆设用的。他前蹄一挥,刚要震刺,偷鸡狗或许察觉到危险,当下后腿一个前踹,想将他踹飞。
临时改招其实能险险避开这一势狗踢,但奇袭奇袭,追求的就是趁敌不备,出奇致胜,错过了这次机会,偷鸡狗肯定会加强肚腹伤处戒备,他想要再度突袭成功,就很困难了。
他咬咬牙,钢刺飞射方向不变,前蹄刚震刺而出,腰侧立马受了一脚狠踹,登时就像打水漂的石片儿,弹在积雪地里弹了足足四五下,才滑出长长一道深雪痕,停在约几十米开外的空地上,
这回他连爬起来的气都没了,眼前一片黑,耳朵嗡嗡直响,像近距离开过一架喷气式飞机,轰鸣声中隐约还夹杂了一声长长的凄厉狗嚎,和一阵树木断裂轰塌的巨响。
庄轶瞪着眼等着那抹黑过去,光亮再度入眼,积雪重现眼前时,他赶紧看向偷鸡狗。一瞧,乐了。
偷鸡狗气势尽失,已经恢复了一条普通土狗的身形,侧躺在雪地里,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虚弱无力,又瘫躺下去。肚腹汩汩地流出狗血,先是黑黄的脓血,然后是殷红的鲜血,流量之大,冻雪都凝不住。伤口处已经看不见钢刺,想必是溃烂处皮肉防护能力完全是负值,那根钢刺穿皮刺肉,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插进了偷鸡狗的内脏。
庄轶明白自己那记钢刺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偷鸡狗内伤早已严重恶化溃烂,丧失了不少精力。他感谢这溃烂,否则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偷鸡狗胃里几团还没消化完的肉。
方圆十米内一片狼藉,积雪混着大量黑血,被搅得七零八落,周围的树木齐齐拦腰折断,首尾分离,粗大的树冠又砸中旁近的树,连带二十米内的树都遭了殃,简直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
嘿!亏得狗爪一搧把他搧飞这么远,否则他指不定得被发狂的偷鸡狗给踩死。这才叫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哼哈哈……”庄轶乐得直笑,却乐极生悲,受伤的内腑被气一激,一阵气血翻涌,狂喷出一口黑血。这活脱脱是七伤拳啊!伤敌一千,自伤八百!
紧张稍懈,浑身的伤顿时痛得他想干脆死了算了,躺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不远处的偷鸡狗又在低吼,挣扎爬起,爬到半途又力竭倒下。这下庄轶不敢再挺尸当死猪了,这可不是拳击擂台赛,技术性击倒就算胜利,要一拳ko!干掉对方才行!
他拼命强化灵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后爬起,来到苟延残喘的偷鸡狗面前。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你是很强没错,可惜遇上了比你更强的老子,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庄轶抬蹄正要化刺击杀,偷鸡狗狗爪一挥,虽然有气无力,但仍然将庄轶搧出了三米远。庄轶摔砸在雪地里,浑身伤饶是皮糙肉厚也专心地痛,他彻底毛了,怒嚎一声:他嗷的操蛋偷鸡狗!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烤狗肉吃!
嚎完钢刺化形,对准偷鸡狗头部正要射出,却听到偷鸡狗一声“呜呜”轻叫,开始涣散的眼睛里,滑下了一滴泪。
庄轶的蹄子立马顿在了半空。
他想起小时候曾经养过的一条小土狗,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圆滚滚肥嘟嘟的像个球,每天都会欢快地晃着尾巴跑来接他放学,一个月后的某天,小土狗被车撞死在来接他的马路上。他伤心了很久,之后再也没养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