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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好奇什么车会查不到牌子,于是便跟着童梁上了车。车子一路开过闹市区,往比较偏的地方开过去。
我纳闷儿童梁去找什么,结果,他却在一家殡仪馆附近停了车。
“卧槽,你的意思是,那车是火葬场的?”我吃惊地问道。什么火葬场需要豪车去拉尸体,这也太特么拉风了。美国总统的尸体也不用豪车去拉啊。
童梁没说话,只是招呼我下车。下车之后,他倒是没让我进殡仪馆,而是带着我往殡仪馆附近的一家寿衣店走了过去。
这家寿衣店所在的位置比较玄妙。左边临近殡仪馆,右边则是一家医院。医院和殡仪馆中间则是这家寿衣店。
右边阳间,左边阴间,这倒是够可以的,居然建造在这么有含义的地方。
寿衣店开在这条小路旁边,周围还有几家鲜花水果店,这个时间点儿也都关门了。远远地,只有那寿衣店亮着灯,灯光白惨惨地投在地上,寿衣店门外摆着的几个纸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似乎活了一样。
走到寿衣店门口的时候,见那破旧的木店门关着,从模糊的玻璃窗上往里看,见一个老人正背对着我们坐在店里不知忙活什么。玻璃蒙尘,但是隐约能看清店里也放满了纸人,花圈一样的东西。走近了看,总觉得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似的。
童梁上前敲了敲门,那老人家立即转过身来。我见那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戴着老花眼镜,头发花白,手上拿着一只画笔。
老人颤巍巍地站起身,开门让我们进来。
从外面看这寿衣店,总觉得阴森森弥漫着诡异气氛。但是进门之后,却觉得还不错,店里比较暖和,隔断了门外呼啸的寒风。
“两位要点儿什么?”老人扶了扶老花眼镜,打量了我们俩几眼。
“大爷,天寒地冻的,您一个人在这儿啊?”童梁问道,扫了一眼屋里的东西。
“不冷,我这屋子里冷么?”老大爷笑道。
“还真不冷。我怎么也没见你这屋里有空调什么的?”童梁问道。
“是啊,因为有那个。”老大爷笑道,指了指墙上挂橱里放着的一只白色的碗。我听说屋里的热源是一只白色碗,不由走上前去细看。只见挂橱里放着的是一只特别通透温润的碗,看外形,倒是很像是白玉雕琢而成的。
上前摸了一把,顿觉十分触手暖意融融很是舒服。老大爷则在我身后叮嘱道:“小心点儿年轻人,别把碗给弄坏了。”
我点了点头缩回手。童梁瞥了那白玉碗一眼,便将话题转移到老人做的纸扎人和车上面。童梁亮出身份,说自己在查案子,想打听一件事,听说老大爷是市里很有名的扎纸匠,一般顾客想要什么老人就能扎出什么来。最近是不是有人跟他要过纸扎的车。
老人想了想,说道:“最近有倒是有,不过还有件怪事。”
童梁忙问道:“什么怪事?”
老人指了指里屋,说道:“有个客人,大半夜来的,要我扎一辆车出来,要做得跟真车一样,还给我一张照片让我照着做。我做好了,她过了几天拿走了。可是昨天晚上我关店门的时候,看到这辆车居然放在我店门前。我心想这怎么回事啊,明明卖出去了怎么回来了?但是也没看到附近有人,我就把车拿进来了,现在放在里屋,想联系那让我做纸扎车的姑娘,但是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说着,老人在桌子下的抽屉里翻了翻,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童梁:“这姑娘也奇怪,写电话号码拿烧纸写,可能刚从殡仪馆来,也没来及准备纸笔吧。”童梁结果那张纸,见上面确实写了一串数字,但是打过去却显示这号码是空号。
老人又从抽屉里翻出那姑娘给的照片。我瞧见照片上确实是一辆黑色豪车,车牌号码被划掉,改成了别的数字,这车牌号正是出现在视频监控中的那车牌。我看后不由打了个寒噤:难道那晚上接走林婕西的人是死人?这车是老人纸扎的车??
我看了看童梁,童梁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问老人,能不能把这照片先借给我们用。老人一口答应了,说如果找到那个让他做纸扎车的姑娘,就告诉她,既然纸扎车退回来了,那收了她的钱理应也退回去。说着,老人从口袋里摸出三百块钱,塞给童梁,说姑娘付过钱了,给了三百。老人说不用那么多,姑娘执意给的。
我心想如果说是死人或者鬼的话,给的钱应该是冥币才对。但是这次一看,这女鬼给的居然是真正的毛爷爷,崭新崭新的,不知哪儿弄来的。
童梁苦笑半晌,将钱塞给老大爷,说道:“大爷,您拿着吧。我们也未必找到那个姑娘。如果她想要回钱的话,肯定会找来的。”
老人想了想,倒也是,只好再度将钱收了起来。这次调查让我俩更是疑惑重重。童梁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告辞想走。
就在这时,童梁瞥了一眼老大爷敞开着的抽屉,忽然看到那抽屉中躺着一张照片。
童梁将那照片取出来,问道:“大爷,您是不是也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