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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之子啊。”郑晟低声感慨。他是个无神论者,但有的时候天下大势的变化就像恶作剧般让人难以想象。
他不想去惊动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看着过去位面之子成长,也是很有乐趣的一件事。
邹普胜不想把彭莹玉请回武昌朝廷,郑晟也不愿意把彭莹玉请到广州。这与私人感情没有关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敬仰彭祖师。
但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就必须心硬如铁。彭祖师的威望太高,又不愿意放弃经营了几十年的弥勒教传教,无论对尽量世俗化的邹普胜,还是对已经改制成天启的红巾军,都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说起来真是讽刺,一个辛苦几十年传教造就反元大势的人最终成为了义军眼里的障碍。这就是天下大势,残酷、丑陋而无情。
红巾军的训练日益残酷,郑晟很感谢老天爷,让他占了一块好地方。如果他在江北,不会有这么宽裕的时间来整顿内部。
他很佩服刘福通,敢率领几万义军与二十万官兵对峙,还能把官兵打到炸营。敢在乱世里站出来造反的,没有一个是孬种,也没有一个是白给的。
这是真正的丛林法则,掀翻旧的王,再决出一个新的王。
天启以红巾军为核心推行政策,因为战争随时可能到来。
十一月,周才德率一万红巾军前往赣州,彭怀玉率一万红巾军北上,做好接应彭莹玉军的准备。
广州的冬天很温暖,郑晟在处理事务之余不忘了练习武技。以他的身份,亲自上战场的机会应该很少,但要做好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少了好的体魄。
秦十一回到广州后一直出征,这次彭怀玉北上他也没有同行,常常被郑晟叫来陪练。
练武场上的两个人都身穿白色的练功服,两人一人抱着一根光滑的木棍。
这种器具打在身上会有一点疼痛,但不会造成大的伤害,一旦失手最多也就是个淤青。
秦十一可不敢失手,他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郑晟手中的木棍挥舞如风,但碰不到秦十一一根汗毛。做为红巾军中有名的猛将,秦十一这一年多来多次在战场冲锋陷阵,应付郑晟轻松自如。
“啪啪啪。”
空旷地场地中传来木棍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小半个时辰后,郑晟收起木棍退后一步,他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了。“老了,”他哈哈大笑,“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对手了。”
秦十一收棍行礼。
“果然战场才是最历练人地方,我记得两年前在罗霄山里,你还不不是我的对手。”郑晟有点不服气。他已经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放在练习武技上。
秦十一站在郑晟身边,笑道:“宗主进攻我防守,防守比进攻容易,我是占了便宜的,如果宗主再坚持一会,我也快撑不住了。”
郑晟知道他故意谦卑,走到城边把木棍交给候在那里的侍卫,就要准备去沐浴更衣。
“宗主。”秦十一忽然叫他。
“什么事?”郑晟回头。
秦十一脸色尴尬,欲言又止。
他们两人关系不同寻常,郑晟曾经救过秦十一的命,把他当做自己的子侄看。张宽仁和彭怀玉是他提拔的人才,于少泽是他必须要用来提升于家地位的将领,只有秦十一才是他真正的心腹。
郑晟看他的模样,骂道:“一个大男人说话扭扭捏捏的,怎么在战场厮混了两年。”
“有一件私事我想求宗主,”秦十一红起脸来。别人求宗主都是为了保命升官,只有他才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求宗主吧。
“我爷爷为我定了一门亲事,但我以及有女人了,她叫阿木丽,是个色目人,随我回广州很久了但我爷爷一直不答应让我娶她。”他脸色尴尬。
郑晟皱着眉头道:“你想让我给你爷爷说说。”
“嗯。”
郑晟又好气又好笑,只怕只有秦十一才会因为这种事来求他,“你可以再娶一个,天启可以娶三个妻子。”
“我只要娶一个妻子。”秦十一看着郑晟,不敢说自己要与宗主一样,只娶一个妻子。
天启中有一群如他这样的年轻人,以宗主为榜样,样样都在学郑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