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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锐利如刀锋的双眸看向愕然的东厂:“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东厂的人被这犀利的目光看得难受,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说,这两个人是锦衣卫诏狱的逃犯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良民了?
“你们没话说了,就轮到我说了!”盛阳冷冷地盯着东厂,“别以为你们是东厂,就能为所欲为。锦衣卫还从没有过不奉圣旨就查抄正三品以上官员府邸的事。你们既然敢做,就要敢作敢当。自己想好在皇上面前该怎么说!”
刘瑜此败,就败在没有去和皇上求旨。
然而依着皇上的荒唐性子,既然会由着刘瑜把一批批官员拉下诏狱,也就会由着盛阳随便放两个人出来。
在皇上看来,关谁放谁,都不是大事,只要涉及的不是他在意的人。
故此刘瑜没有向皇上求旨,就命令东厂查抄靖安侯府,打算先找出罪证,再广而告之天下,让御史和舆论把靖安侯府压死。
到时候皇上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可惜,盛嵩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这根本就是盛阳下的圈套。
东厂的人愤恨不已,咬着牙恨不得把盛阳一口吞了。
盛巍此时既高兴又愤怒,高兴儿子的冤屈终于被洗清,愤怒这些人胡作非为。
“我明天自会上书皇上,让皇上处理此事。”盛巍语意森冷,“今天还好是靖安侯府,要是明天东厂的胆子大到敢搜乾清宫慈宁宫。只需要一句子虚乌有的缉拿逃犯为借口,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句话可轻可重,可大可小。往重了大了说,那就是赤果果的谋反!
东厂的人忍不住一个激灵。
盛阳盯着东厂的人:“这下你们总该说出来,到底是谁举报到东厂门口了,给你们提供了假信息,害你们被皇上误会了吧?”
东厂的人蹙眉。也不回答问题,转身就走。
刚刚赶到的锦衣卫就拦了他们下来。
东厂的人刚要发作。盛阳就开了口:“东厂的人胆子大,我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各位既然这么喜欢帮诏狱追拿逃犯,不如让锦衣卫的兄弟先带你们去诏狱参观参观。”
盛阳一挥手,锦衣卫的人就抓着东厂的人下去了。
盛巍和盛阳又向顺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道了谢。把人送走,这才关了靖安侯府的院门。
盛阳盯着一脸惨白的盛嵩,神情阴森:“二叔,咱们去前厅走一趟吧。”
盛嵩预感不祥。
靖安侯府前厅,盛阳拍了几下手掌,一排排的人证物证都被带了上来。
“这封信如果不是写给刘瑜的,请二叔解释一下又是写给谁的。”盛阳把信递给了父亲盛巍。
盛巍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信,看完以后一拍桌子:“二弟!你!”
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字迹确实是二弟的。而内容也与所谓告密属实。
可是,这是他亲弟弟呀,这么多年的亲弟弟……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送给刘瑜,没有!”盛嵩急忙辩驳。
字迹、内容,他都没法再做辩驳,只有说清楚这封信的去向,才能够自救。
然而盛阳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给他:“你听听这个人怎么说的。再想想你要和我们说什么。”
那是帮盛嵩送信给刘瑜的护卫。
那护卫受不了酷刑折磨,一股脑全招了。
盛嵩大叫着否认:“不可能。这是刘瑜的反间计,他想挑拨靖安侯府内部的关系,都是他的反间计!”
盛阳冷笑:“二叔还不死心,那就解释一下,这封信不是送给刘瑜的,那是送给谁的?即便你没有要告诉刘瑜,你把这些事向外传递,是要让靖安侯府引火上身?害了靖安侯府害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盛嵩有些口不择言,“我只是觉得这事违反王法道义,希望,希望天昭你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你若真希望我迷途知返,你就该劝我打消这个念头,把人送回去。而不是一转身,就写了封信告发到刘瑜面前去!”盛阳显然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