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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眸微微湿润,心底处似被什么用力挠了一下。
有个瞬间在想,要不就摊牌了吧,要是这个,对他病情有什么影响,我陪他一起面对。
总好过,他日夜揣测琢磨,觉得我是个负心人。
我摇头,“不是,周放,我这两年在……”
“算了。”
周放笑意浅薄,嘲弄的味道不言而喻,眼尾却是赤红,“阮南枝,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
这话太过诛心。
我努力瞪大眼睛,抬手捏了捏内眼角,把眼泪憋回去,状似释然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反正,我过去两年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如雁过无痕,与没做过也没区别。
我不必告诉他,自己做过的种种。
在他眼里,我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他前脚刚传出死讯,我后脚就能与别人和和美美。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没错?”
周放低低笑了一声,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下一秒,他手臂一伸,扯住我的手臂逼我弯腰凑近。
而后,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上,就张嘴咬住了我。
对。
不是吻,不是亲。
是咬。
鲜血的铁锈味顺着微掀的双唇,渗进口腔。
我疼狠了,忍不住倒吸凉气,顾及着他双腿不好,终究不敢用力推他,只自己拉开了几分距离。
周放眸色沉沉,出声警告:“这次,我管是你阮南枝也好,沈清梨也好。总之,除了我,你跟别人混迹在一起,就是大错特错!”
说罢,就操控着轮椅,径直离开。
我摸了摸双唇,指尖染的都是血,提醒道:“粥粥还在洗澡。”
“最近我忙,你带带他吧。”
男人头也没回。
周放回到楼下,家里漆黑一片,只余落地窗外的点点星光。
很微弱。
他浸在黑暗里,想到适才女人的态度,他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地感到烦躁!
他费劲心思找了她二十几年,她倒好,就算离开了傅祁川,第一件事都不是来景城找他。
而是跟那个姓陆的混在一起。
他就这么配不上她?
她可以跟姓傅的、姓陆的、甚至姓张的姓李的,独独不会跟他,是这个意思吗。
想到他为了她咬牙配合医生治疗的那段时间,就觉得可笑,分文不值。
不过至少,他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