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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兰忒点点头表示理解。
阿喀琉斯太过出名,甚至脚后跟在希腊语里就是“阿喀琉斯之踵”,因为阿喀琉斯就是被射中脚后跟死掉的。
他的马和他一样有名,其中两匹马甚至来自海神波塞冬,一被看到就会泄露真名,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阿喀琉斯没想到这句必杀台词竟然会被轻松闪过,一向靠脸撩妹、无往不利的他有些尴尬。他抓了抓头,然后咳了一声,换了一个话题。
“你见过御主的脸吗?”
“……不,没有,我只见过那个自称御主仲介的神父。”
阿塔兰忒想起被召唤出来后,她马上发现眼前的男人不是御主。一是因为对方身边跟著一个明显是从者的人,二来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魔力连接。
“这么说,你也是这个情况?”
“嗯,”阿喀琉斯搔搔头,“虽然说魔术师就是这样的生物,躲在幕后指挥,但至少也要见上一面吧?要不是魔力链接还在,我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是啊,真是让人有些不安……”
阿塔兰忒咬了咬下嘴唇,野兽般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些猫腻,但到目前为止,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御主,也无处调查,只能暂时听从神甫的指令。
不合时宜的音乐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他们立刻警觉起来,银灰色的房车像是坦克横冲直撞,在深林中犁出来一条土黄色的道路。
矢量喷射口在人工智能细微的调整下把车身牢牢固定在地面,车身周围环绕的力场不断改变形态,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精准的角度把树木切断再撞到一边去。
遇到大块的岩石,车子就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擦过去,每到这个时候那个音乐刚好会爆发出一声“逮虾户!”。
“这是什么东西?”
阿塔兰忒呆愣地问,活像见到了哥斯**录的海军上尉,旁边阿喀琉斯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许是黑方骑兵的宝具?”
“可是作为宝具未免太弱了点,这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造物,更像是未来的,圣杯战争不可能召唤出未来的英灵……吧?”
“可以的哟,英灵殿是独立于时间轴外的,但是未来飘忽不定,现在的人没有和未来的缘,也就联系不上未来的英灵,但是如果召唤者的家人在未来成为了英灵,就有可能召唤出来。”
“谁!”
稚嫩的童音直接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阿塔兰忒当即炸毛,两只小巧的猫耳离奇转动,本能地查找音源,但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类似神谕般的隔空对话。
“我?”那个声音低笑,似乎在忍耐什么,然后突然大喊:“逮虾户!逮虾户!”
与此同时,房车一转,一个甩尾扭转车身和斯巴达克斯并驾齐驱,车速慢下来,维持和斯巴达克斯一样的速度,光滑如镜的车身裂开几条缝隙,随后缝隙扩大,那赫然是窗户。
从窗户里探出几个小脑袋,红、白、金看起来十分喜庆,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驾驶室并没有人。
“逮虾户!带!带!逮虾户!”
红发的小男孩和白发的小女孩一起大声喊起来,斯巴达克斯也被这个场景雷到了,好愣了一下才跟着喊。
“逮虾户!”
阿塔兰忒辨认出那个红发的小男孩就是刚刚说话的人,他看起来十分开心,把一个装有液体的透明瓶子扔给斯巴达克斯。
他自己也拿起同样的瓶子,拧开盖子一口气干掉里面全部的液体,举着空瓶子对斯巴达克斯大喊:
“逮虾户,达瓦里氏!伏特加顿顿顿!”
“哦哦哦哦!”斯巴达克斯欢快的大喊,一口咬碎瓶口,连玻璃渣也不吐,直接喝干一瓶伏特加。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伏特加浓厚的醇香,阿塔兰忒十分惊讶,倒不是因为小孩子喝酒。
在他们那个年代14岁就要成家立业,十一、二岁就已经练就一身功夫,喝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男子不会喝酒,反倒会被嘲笑。
她惊讶的是,那个红发的小孩子竟然和斯巴达克斯交流起来了,看起来两个人聊得十分投入,虽然她压根听不懂双方在说什么。
“我到河北省来!这里好棒好棒的!”
“吼,压迫者,叛逆!”
“金坷垃!金坷垃!一袋顶着两袋撒,自动吸收氮磷钾!”
“哈哈哈!”
所以说这是怎么对上的……
随风奔跑的肌肉luo猛男疯狂大笑,给阿塔兰忒带来了沉重的精神打击,连那个大概是姐姐的金发女孩,都把白发的小女孩眼睛捂住抱回去,生怕她学到不好的东西。
反倒是那个红发的小男孩很开心,像是和新来的转校生交换名字的热心同学,为以后的友谊打下坚定的基础。
“我叫卫宫士郎,你呢?”
“斯巴达克斯永不屈服!压迫者在哪?”
“哇!你这样是不行的,光有勇气是没办法推翻压迫者的,我们要发展群众的力量,叫被压迫的人们站起来,把压迫者淹没在群众的汪洋大海里!”
卫宫士郎的话吸引了斯巴达克斯的注意力,显然卫宫士郎的理论十分对他的胃口,他干脆直接爬到房车上,把头探到车窗前,咧出一口可以吓哭小朋友的大白牙。
“你也是反叛者吗?”
“不不不!反叛者没有科学的理论支持,只会重复历史的轮回,在推翻现有的压迫者后成为新的压迫者,这是不行的。”
“但我不一样,”卫宫士郎竖起大拇指,得意的笑,“我是革-命者,我们有着科学先进的理论指导,将会带来新的时代,共-产-主义必将实现!”
但狂战士就是狂战士,无法理解什么叫共-产主义,看到斯巴达克斯困惑的样子,卫宫士郎直接塞了一瓶伏特加过去。
“简单的说就是人人有酒喝啦!大家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咯!”
于是斯巴达克斯秒懂,抓起伏特加大喊达瓦里氏,吨吨吨的把酒喝掉。
看到斯巴达克斯趴着好麻烦的样子,卫宫士郎干脆爬到车顶上,拿出马克笔,在车顶上画出一个大大的镰刀锤子,然后开始叽里呱啦和斯巴达克斯讲起来。
“有一个红色的幽灵飘荡在欧洲的上空……”
……
阿喀琉斯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但还是尽心尽责的提醒。
“大姐,他已经发现我们了,要不要攻击呢?”
阿喀琉斯压低声音,但掩饰不住话语里的凌乱,显然他也被这疯狂的场景雷到了。
听到压迫者就会发狂的斯巴达克斯,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坐在车顶上,双手托腮,认真地听着一个小孩子讲解人生经验,现在两个人更是一起唱起了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