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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今天到哪啊？”周离偏头看向窗外。</p>
“景洪啊。”楠哥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p>
“直接到景洪？”</p>
“对啊，咋啦？”</p>
后座的槐序一边吃着辣子鸡，一边重复着楠哥的话：“对啊，咋啦？”</p>
周离看了看表。</p>
现在才九点钟，很早了。</p>
导航提示全程约十六个小时，嗯，中途不停下来吃饭买水上厕所的话，大约明天凌晨一点就可以到达景洪市。</p>
景洪就是版纳的州府。</p>
看一人一妖理所当然的表情，他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说了，免得显得自己另类又多余。</p>
周离向后方伸出手：“也给我几包。”</p>
几包散装的辣子鸡塞到他手里，顺便还有槐序的声音：“把垃圾桶也拿上。”</p>
这老妖怪倒是讲卫生。</p>
楠哥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飞快的瞄了他们一眼，纳闷道：“哪来的垃圾桶？”</p>
“在家拿的。”</p>
“什么时候拿的？”</p>
“刚刚。”</p>
“哦！”楠哥睁大了眼睛，瞬间想到一点，“那你岂不是从银行偷钱也很方便？”</p>
“对啊。”</p>
“你们吃的什么？好香！”楠哥吸了吸鼻子，“我都流口水了。”</p>
“辣子鸡，你要吃吗？”周离问。</p>
“我开车没法吃。”楠哥扭扭捏捏。</p>
“也对……”</p>
周离说完，又低头看着团子，逗弄着她：“团子大人吃不吃？我喂你。”</p>
团子已经被抱枕挤到了他的膝盖处，她扭过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指着抱枕：“周离，这个东西快把团子大人挤下去了！”</p>
“你上来一点就是了。”</p>
“喵……”团子迟疑了片刻，一边爬着离开周离的腿，一边嘀咕，“团子大人要去后边！”</p>
“……”</p>
周离有点舍不得团子，但也只得眼睁睁看着团子爬到后座。</p>
咦？这老妖怪在笑什么？</p>
余光一瞥，周离陷入了沉默。</p>
只见楠哥面带寒霜，双手握紧方向盘，打转向灯、减、过弯，操作挑不出一点毛病。当不需要转向时，她一只食指便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看似平常，可不知为何周离却似感受到了一种末日前的宁静，压得他心里沉沉的。</p>
“楠哥，张嘴。”</p>
周离撕开一袋辣子鸡递到她嘴巴。</p>
油沾上嘴唇了，又扯过卫生纸，待前边是直路时小心为她擦掉。</p>
“好吃吗？”</p>
“好吃。”</p>
“还要吗？”</p>
“要。”</p>
“张嘴。”</p>
“啊~”</p>
末日终于远去。</p>
往景洪得走一截环湖路，风景不错，然后从晋宁出去，有一截烂路。周离记得往大理的方向走也有这么一截烂路，这么大个城市，也不知道修一修。</p>
驶上213国道后就好一些了。</p>
周离将抱枕抱在怀里，靠在窗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被车追上又迅被甩在身后的陌生风景。</p>
楠哥打开了音乐，展示着她过老的歌单——都是些周离初中小学常听的歌，许嵩周杰伦的最多，还有各种网络歌手的代表作，不过平均水准倒是过现在的歌。各种音乐和金莎温柔的导航声交杂在一起，车内有种安静的感觉。</p>
楠哥时不时会和他说句话——</p>
“该买个手机支架的。”</p>
“这个音响不咋样，什么时候咱们自己花钱去换套好的。”</p>
“这个车窗玻璃也不行，晚上太暗了。”</p>
“……”</p>
她将袖子捋到了手腕处，细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黑色的圈，这让她身上多了几分女儿的温婉。</p>
后座的团子已经刷起抖音了。</p>
抖音给她推送的视频大多是有关猫的，不是人类对猫说话，就是猫的叫声，甚至还有猫演的情景剧，对了还有《猫和老虎》的短片。</p>
槐序则一直在吃吃喝喝，并弯腰探头盯着楠哥的操作。</p>
时间逐渐到了十二点。</p>
槐序打了几局游戏，终究是等得难受，她放下：“楠哥你累不累？”</p>
“我不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