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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宋简茹请太医,赵左亲自鞍前马后,整个驸马府的人都知道了。
良儿倚在床边,讥笑看着辰儿,“是不是你的冰糖川贝炖雪梨里放了毒药?”
“给我闭上你的贱嘴。”辰儿恶狠狠的冲她阴了眼。
又阴又狠,老子娘又是公主管事,良儿被骂贱也敢拿她怎么样,只有哼哼:“爷可是谁的面子不会给。”
辰儿腾一下站起来:“为人不做亏心事,我怕什么?”她的冰糖川贝炖雪梨什么也没有放,那女人自已病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找了件漂亮的夹衣穿到身上。
“大冬天,你穿这么薄干什么?”何止穿得薄,还化了个‘我见犹怜’的妆容,“你想干什么?”良儿满眼疑惑的看向她。
“为何要告诉你。”辰儿捏着帕子妖妖条条出了门。
良儿怔在那里,另两个丫头捣她,“走啊,看她出什么幺蛾子。”她才醒过来,一道跟了上去。
冬天严寒,北风呼呼吹着,前几天下过的雪在房顶还没有完全融化,滴下水,结成冰,挂在廊檐,游廊里,丫头婆子一堆一堆。
他们齐齐看向路口跪着的良儿。
赵熙从前院书院回到起居室,刚进了门,踏上游廊,就被跪在地上的丫头挡住了道。
“公子——”丫头抬头,脸上挂泪,如泣如诉。
府邸里,一般丫头侍从叫主人——爷,像宋简茹一般叫公子的很少,辰儿学了她。
赵熙双眸微微一紧。
“公子……”打扮的俏生生的丫头,单薄的夹衣勾勒出妩媚动人的腰肢,随着她跪着前行扭动,变得更加妖娆。
她双手眼看就要攀上赵熙的双腿,赵右一个上前,用剑柄挡住了她的动作,“找死!”
辰良吓得瑟瑟发抖,“公……公子,茹姑娘在府里没什么知心可人,我真的是好心与茹姑娘交好,冬天干燥,我好心拿了炖品与她一道品偿,真没有对她做什么,望公子明鉴。”她跪伏趴地,展露出优美的脖颈,极动人。
赵熙低眉敛目扫了眼,拔步而走。
“公子——”她喊的柔情千款。
丫头婆子们恭送赵熙,转头,个个目光复杂的看向辰儿,她俏生生跪在那里,像一幅画,这是在勾引郡王?
辰儿缓缓抬起头,看向前面那个高大颀长的背影,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睁开眼竟然看到了赵熙,“公子……”宋简茹挣扎起来,一双月牙眼失去了光泽,整个人显得憔悴没精神。
他伸手轻轻按了下她肩膀,示意她不必起:“太医——”
“郡王,老臣在。”太医上前,“茹姑娘,伸出手,老臣给你把把脉。”
宋简茹伸出手腕,老头坐到床头小凳,细细给她把脉,小半刻钟后,他捋须道:“感了风寒,又受了些惊吓,不妨事,吃两剂药出一身汗就好了。”
“多谢太医。”
“茹姑娘客气了。”老太医起身,“老夫写药方子,拿药方子到药堂里去拿药。”
赵熙看了眼赵左。
赵左马上带人出了房间去安排。
房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作为丫头,生病睡在主人卧室,宋简茹觉得不妥,起身。
赵熙看向他,一双丹凤眼充满疑惑。
她挤出笑意,“我生病了,再住公子房间不妥,我让小查、小润哥把我的铺盖都收走,不要把病气传给公子。”
“无妨。”赵熙踱到她床边,伸手再次按下她肩膀,“躺下休息。”
宋简茹伸手阻止他手,“公子,这样不好。”
“我就可以就可以。”赵熙眉头瞬间紧蹙,不怒而威。
宋简茹被他的严肃吓到了,“要……要是传……”
“不会,我身体很好。”赵熙朝房门口叫道,“来人——”
小喜儿连忙站到门口,“郡王——”
“给茹儿弄些吃的,还有,床头要备热开水。”
“是,郡王!”小喜儿领命。
赵熙伸手揉了宋简茹发端,“好好休息,我去书房,晚饭回来陪你一起吃。”
“公子,你忙你的吧。”
“休息吧。”赵熙笑笑。
难道是生病了吗?宋简茹躺在小床上,公子竟不似平时清冷威严,温和了很多。
“公子……”她依赖般叫了一声。
“好生休息。”公子摸了摸她的脸颊,生病了,她不像平时那么拘紧多剌了,在他掌心温驯的像只小绵羊。
“嗯。”宋简茹温川的点点头。
“嗯。”赵熙习惯性应了声。
又来了,公子的小习惯怕是改不了,她趴在枕头上偷偷笑。
公子宠溺的摇摇头,“闭眼。”
她马上闭眼。
公子等了一会儿,才轻轻出了房间。
她的眼又睁开了,公子他心情不错,难道妻子已经有人选了?
乍回京城,谢昭一直很忙,不是走亲就是访友,还要应酬、打点,一直到冬月底才得了闲,坐在书房里,放空脑袋。
“将军——”随京师爷打断了他的空想。
眼开眼,他示意:“坐。”
“谢将军!”文师爷落坐。
“最近的事理理吧。”
“是,将军。”文师爷道,“一,我们进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打探圣上的身体,现在基本摸清,近年应当没大问题。”
“嗯,继续说。”
“其二,缚束我们在北方作为的京城几个大族,活动越发频繁,特别是楚王,想把女儿清平郡王嫁给乐安郡王,而据可靠消息,乐安郡王年后可能擢升为度支副使,他们要是强强联手,想夺异姓将军之权易如反掌。”
谢昭听完,思忖了半天,紧抿嘴,“这就是我为何请求圣上赐婚赵熙与简柔。”
“可是……将军,方大小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你这样提议好像没有意义?”
谢昭嘴角一勾,“正因为没有意义我才提。”
“将军何意?”
谢昭讥笑:“那赵熙好男风,根本不想成婚,我不过是给他一个不婚的借口。”
“将军你的意思是要是方大小姐永完找不到,乐安郡王他……”
“那不可能,我这是权宜之计,那赵熙现在年轻,脑子没转过来,也许会钻进我的权宜之计里,等他真想结婚或是联姻时,简柔也就失去意义了。”
“上官驸马死死咬着不同意,那怎么办?”
谢昭哼笑一声,“赵熙这个所纪正是跟父母对着干的年纪,上官附马不同意,他也许偏要去做,懂了吗?”
“小的明白了。”文师爷笑着拍马屁,“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丫头,乐安郡王确实待她不错,不过好像还没有行床。”
“不要打听这些,去打的她的出身。”
“查了,过了几道人贩子,又远在江南,连赵熙手下都没有查到。”
谢昭抠了抠眉心,“那丫头,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将军感觉好像见过,那她肯定是北方过来的。”文师爷继续拍马屁。
谢昭冷瞄了他一眼,“不要耍小聪明,认真给我查。”
“是是,大将军!”
小丫头生病,公子忙前陪后,赵左丝毫不敢大意,汤药很快端到了宋简茹手中,“茹姑娘冷热刚好,我扶你起来喝。”小喜儿扶宋简茹起来。
宋简茹看着黑乎乎的中药一动不动。
“菇姑娘,再不吃要凉了?”
她现在有恐惧后遗症,“这里面……”不会有料吧,她问。
小喜儿先是一愣,失笑,“这是小吉儿亲自端过来的,你放心吃吧。”
听到小吉儿三个字,宋简茹拍拍心胸,“那就能喝了?”
“当然能喝。”小喜儿意识到她害怕什么,失笑,“你说的对,我们以后少跟她接触。”
书房内,小润站在赵熙面前,一五一十回禀了上午的事,“爷,当时就是这样的,那碗冰糖川贝炖雪梨被她们俩倒掉了,并没有吃到。”
“有没有吃别的东西?”
“回爷,桌上的点心,是茹姑娘自己做的,应当没事。”
赵熙神情肃厉:“什么叫应当?房间有人进去,一切东西都有可能被动过,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是是,郡王,小的失职。”
“为何允许她进来?”
小润为难的抬起头,“爷……茹姑娘不是男人,她是女人,而且是后宅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和丫头婆子打交道,怎么可能杜绝她们之间来往。”
赵熙蓦然抬头,目光深深看向小润,他心惊胆颤的低下头。
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来人——”
赵左刚按排宋简茹喝了药剂,听到主人唤叫,连忙进来,“爷,何事?”
“卖了那丫头。”
“回爷,这丫头可能卖不了?”
赵熙双眸一抬,凌厉的光射过来。
“是这样的,爷,她老子娘都是公主管事,怕是……”
“那就送回母亲那里。”
“是,爷,”赵左抬手,“小的马上就办。”
一个丫头病了,竟劳动儿子亲历亲为,惠平公主半忧半喜,“把给那丫头看病的大夫叫过来。”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