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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有喜的事儿不一会儿就传开了,王爷亲自去了清祥阁,芙蓉院里也立马变得忙碌起来。
“主子,王嬷嬷过来了。”花聆挑起帘幕,轻声通传了一声。
“恒侧妃,老夫人命老身送些补品过来,顺便带人将立秋从西厢挪出去。”王嬷嬷站在门外,帘子已经打起来了,她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阿九闻言一惊,半坐起身向门那边看去,隐约瞧见王嬷嬷身后还带着几个婆子,想来是替立秋搬地方的。
“她还剩下两个月就生了,老夫人可说要挪去哪里?”阿九的眉头轻轻皱起,立秋这步棋她暗暗布置了好久,也隐忍了很久,若是就因为挪出去看顾不到而荒废了,着实可惜。
王嬷嬷抬起头瞧了一眼里屋,根本看不清楚。
“王爷亲自找的老夫人,说是不能影响到您养胎。立秋搬去水玉轩,物什早准备好了,不会出事儿的。”王嬷嬷低声回复道。
阿九的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是王爷怕立秋再有个好歹,把这芙蓉院弄得晦气了,那还真不利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而立秋现在就搬去了水玉轩也算是好事儿,估计只要平安生下个孩子,就能抬身份做姬妾了。
“立秋那里还要靠嬷嬷打点,花聆派几个人帮嬷嬷,顺便请立秋过来一趟。”阿九轻声说了一句。
花聆自是明白,拉着王嬷嬷的手往西厢去,顺势塞了两个银锭子。王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恒侧妃给赏的。刚才她已经有意无意向恒侧妃透露了些许的信息,这个情是王爷去求的,并不是老夫人自愿想起来的。
说起来王嬷嬷也明白老夫人的想法,对于恒侧妃她还是有些防范的,毕竟儿子都差点跟着人家跑了。
阿九躺在床上,她现在是一步都不敢乱动。距离上次滑胎已经整整一年了,她日日都照着斐太医的吩咐好好调养,那些温和的方子也没敢断过。
只是这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在肚子里没坐稳。现在是特殊时期,眼看着后院里就要热闹了,挑着这个时候有了,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急。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孩子占了“长”这个字。至于立秋的孩子,立秋自己都下得了狠手,也不算她罪过。
“恒侧妃。”立秋的声音从外屋传来,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谁都知道恒侧妃有了身子,王爷更是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无不谨慎着伺候,现如今都要自己挪出去,她的心里也带着一丝不快。
“快进来吧。”阿九睁开眼眸,在玉叶的搀扶下半坐了起来。
立秋挺着个大肚子走了进来,西厢到这里只几步路,她却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想来身子变得重了,也无法多走几步路。
“红鲤,快搀着她坐下来。”阿九瞧见她脸上隐忍的表情,想起自己以后也要这样,心里就软了几分。
“你就要生了,现在让你挪出去,我知道是委屈你了。”阿九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看向立秋挺出来的大肚子,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淡笑。
立秋似乎是受到她的感染,低着头轻轻摩挲着肚子。
“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恒侧妃保胎要紧。说句大不敬的,若是奴婢肚子里的能晚来几个月,也不用......”立秋说到这里,眼眶就红了,几乎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阿九的眼眸轻轻眯起,她自然知道立秋话里的意思。若是立秋在她后头怀了,也不用怕占了“长”的身份。这样阿九也会放过她,单王妃那里的压力,她谨慎着些还是可以躲避的。
“午夜梦回,奴婢都会害怕,好像那孩子就在奴婢面前责怪奴婢。”立秋似乎说到动情的地方,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
阿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她看向立秋嘴角多了一丝冷笑。向旁边的玉叶使了个眼色,玉叶立马会意。
“胡说什么,孩子还在你自己肚子里,什么午夜梦回。难不成青天白日的你就迷瞪了?”玉叶的口气不是很好,脸色也变得暗沉。
得,这立秋一聪明人,在孩子上也犯糊涂了,竟敢在主子面前说这些话。明明她自己是个黑心手狠的,偏偏做了一半就要退缩。天下岂有这样的好事儿?
立秋被玉叶这样呵斥了几句,倒是逐渐清醒了,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干眼泪,不停地向阿九告饶。
阿九依然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一言未发,只是再次示意玉叶。
“立秋,主子在这里,我索性把话挑明了。以现在的身份,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能有多大前途?再说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玉叶冷着声音道。
立秋也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她现在身子重无法行礼,也只有低着头轻声道:“奴婢一时糊涂,还请恒侧妃饶过奴婢这一回。”
阿九的脸色微微松了松,倚在床边轻轻“嗯”了一声。
“让你挪去水玉轩也是好事儿,那可是个正经院子。日后若得了王爷的眼,以你的本事想来也不用搬出来了。况且过两三个月这后院里又会来人,到时候府上的院子可就紧张了。”阿九轻声提点了几句,顺便把后院要来人透露给她。
立秋是聪明人,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说起来王爷看在恒侧妃的面子上,答应了要给她抬身份。只是那也不过一句空话罢了,到时候若忘了,恐怕什么都捞不到。现如今就先给她个院子,的确算是占了便宜。
“奴婢明白,这些时日恒侧妃对奴婢的照顾,必定不敢忘。”立秋搀扶着红鲤的手站了起来,微微屈身算是行了一礼,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
阿九点头,对于她的识时务也非常满意,挥了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当天立秋就搬离了西厢,住进了水玉轩。消息传到舒兴阁的时候,王妃直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时阿九猖狂就够了,老天竟是如此厚待她。再来一个立秋,立秋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婢竟真以为有了王爷的骨血,就可以无法无天?还想着被提拔起来做姬妾,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站起身,愤怒地抬手扫过桌面,那些整理好的账簿再次被弄得四处都是。
底下伺候的丫鬟们,纷纷屏声敛气,生怕这个时候触了王妃的霉头,那怒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来人,笔墨伺候!”她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桌旁,提起毛笔就开始奋笔疾书。
夏至走到一旁,瞧见王妃像是要给家里写家书的模样。知道王妃现在气急了有些晕头转向,光想着要向王家告状了,却根本忘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王妃,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她跪倒在王妃的脚边,现在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
自从出了立秋的事情之后,王妃就不大相信身边的丫头,夏至虽然当上了大丫鬟,却也始终不能得到重用。
王妃的眉头紧蹙,不知道她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却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笔。
“有什么事儿快说,本妃没时间在这里耗!”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十足的怒气,似乎只要夏至说的事情不是紧要的,就会要了夏至的命一般。
夏至抿了抿嘴唇道:“奴婢知道立秋是个吃里扒外的,可是恒侧妃现在有孕,王爷把她当个宝,若是生下个男孩儿,那可就占了长子的位份。若是立秋也能生个男孩儿,王妃把他抱来养,恒侧妃的孩子无论怎样都越不过去。”
夏至的声音不紧不慢,说话也是井井有条,显然这个计划在她的肚子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告诉王妃。
可是王妃似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舒兴阁里的人,都避讳着“立秋”这两个字,生怕惹祸上身。现如今硬生生听到,王妃的心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似的。
“那个贱婢的孩子,怎么配搬进舒兴阁里来?我恨不得把立秋千刀万剐,那孩子我更不可能要!”王妃直接举起桌上的砚台砸去,立马夏至的额头就溅出了血来,混着乌黑的墨汁,让人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四周的丫头都有些慌了,夏至只感觉额头一痛,待抬手摸到头上的血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关进柴房吧,不许声张出去!”王妃一脚踹过她,立马有几个小丫鬟颤抖地拖着她出去了。
王妃根本没再多看夏至一眼,继续写她的家书。手里的毛笔都快被她捏断了,如果是立秋站在她的面前,她肯定早就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