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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所以……!!”不二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颜色鲜艳却有些眼熟的东西, “静,我们结婚吧!”
“……!”望着他手上渐渐打开的锦盒以及里面那颗样式简单却璀璨夺目的钻戒,我满脸黑线, “学长?这个阴谋你策划了多久?”
“……!”不二的手指一僵,却仍然高深莫测的微笑着。
颤了颤耳朵, 我无奈的靠着沙发背,有些讨饶的哀怨, “学长, 是不是你妈妈逼你找女朋友的时候,你就想着算计我了?这样骗她不太好吧?”
不二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笑意更加浓厚迷人, 冰蓝色的眼眸盈盈若水, “放心吧,她会很开心的。”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 太灿烂了, 令人忍不住发虚。
“呵呵,静不愿意吗?”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愣愣的盯着手上的戒指,“难道要我到街上随便拉一个女孩来结婚,唔~, 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同意离婚,呵呵~,也没关系, 反正我自己就是律师,到时候……。”
“好了,学长,我答应你就是了。”到处去祸害美女实在不是你的风格,想想就觉得很怪异,“不过,先说好,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呵呵,好啊,一言为定。”
大概在绝大部分人眼中,婚姻是一生一次的隆重典礼,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够办得绝无仅有的盛大,也不枉这一世的真爱契约,但,我和不二却正好相反。
第二天我跟他去见了他的家人,由美子姐姐和裕太我们以前就认识了,而不二的父亲又长期出差,所以,此次重点是见不二的母亲——一个很温柔的妈妈,和周助学长一样,总是笑眯眯的,齐肩碎发柔顺的散开,很有柔情似水的韵味。
对于我的突然造访,她非常开心,直夸不二孝顺,在由美子姐姐的说明下,她了解到我和不二是高中网球部的队员就变得更加高兴,还埋怨不二隐瞒得太严实,这么多年都不带我回家,直把我说得尴尬不已。
既然见了家长,而我又基本上属于孤儿,所以,婚礼日期也很快敲定下来,11月10日,不二伯母对于我们如此仓促有些惊讶,却没有反对,其实我明白,不二是怕我的腰圆起来以后,婚礼会办得很辛苦。
如果说对于时间紧迫,不二伯母她们没有什么意见话,那对于婚礼要一切从简,他们的意见可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了。
“周助,婚礼人生只有一次,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简单举行?”不二淑子不死心的问。
“呵呵,是啊,太复杂不好。”
“不行。”淑子妈妈一口回绝,不依不饶的瞪着他,“由美子和裕太都还没有结婚,你是第一个,我一定要宴请所有的亲朋好友,绝对不能简单。”
“可是,妈妈,静她……。”
“周助学长。”我拉住想要继续争取的他,“伯母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静,我……。”不二还想说什么却被我认真笃定的眼神逼了回去,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人越多代表着越辛苦,而且,如果青学、冰帝的那些朋友都来的话,也许,我会很难堪,毕竟,赛场上的那个承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呵呵,还是静听话,比你这个儿子孝顺多了。”淑子妈妈感动的抱住我,却让不二的眼角抽了抽,这是不是表示他以后都不用担心婆媳问题了?!
由美子姐姐双眼放光的盯着我们,若有所思,但是眼底的欣慰却是满满的。
对于我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嫂子,裕太的激动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当不二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刚入口的水就那么毫无预兆、毫无保留的喷了出来,幸好我们躲得快,不过可惜了那白花花的墙壁。
“老哥,你这也太突然了吧?”瞪着两圆溜溜的大眼睛,裕太纠结的感叹。
“呵呵,我结婚,裕太不高兴吗?”不二面不改色的微笑着,直把小裕太的脸给羞得通红,忙不迭的摇头,“不是,只是太惊喜了!!”
那个被特意着重音的“惊”字说得不二的微笑又灿烂了几分,看着裕太有些着凉的缩缩脖子,我赶紧把不二拖走,“周助学长,我们去选礼服。”
“呵呵~!”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筹备中,可是,婚礼的前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迹部打来的,他只说了一句——“我要见你!”
望着闪着忙音的电话,我有些茫然,不二温柔的亲吻着额际,“我陪你去。”
“……,嗯。”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阴冷,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一滩滩的水洼,我穿着厚厚的毛衫,外套一件大大的长风衣,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鉴于不二坚持,我也就没有太过拒绝。
医院里也透着凉意,不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似乎都有些瑟瑟的感觉,清冷寂寞。
迹部的病房里很安静,没有了那泛滥成灾的人群,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发呆,惹人注目的桃花眼静谧幽深,直直的盯着窗外,这样的他我第一次见到。
“迹部?”我试探性的轻唤,他慢慢转头,目光却不是看着我,而是冷冷的盯着微笑着的不二,“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我是不是应该说声恭喜?”
“呵呵,谢谢!”似乎没有看见那双桃花目中的寒意,不二笑得怡然自得。
感受着迹部那越来越冷冽的气息,我拽着不二的手臂,轻声劝慰,“你先出去等我,好不好?”
“好。”不二好心的答应,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嗯。”
听着房门“咔嚓~”一声合上,我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的望着同样安静盯着我的迹部,良久的沉默令房间里的气温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
“当我看到凤他们手上的请柬,听说你结婚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华丽”,没有“本大爷”,抛却那些虚华的装饰,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回应。
“为什么是他?我以为你坚持的拒绝是为了手冢。”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平静的回答,穿不透心底的波澜。
“那为什么是他?”迹部突然吼了起来,不甘的盯着我,狠狠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我撕碎,“我哪里输给他?为什么是他?”
“因为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火红的眼眸静静燃烧着,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少爷,抛却身份背景的排斥,我始终都当他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迹部,对于给你造成的伤害,骂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只希望你能听我最后一句: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握有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
否则,即使将来你遇见一个生死不弃的爱人,也会被家族利益给活活拆散。
“你可不可以等我?”他紧紧的盯着我,死死揪着被褥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我会握住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你可不可以等我,等我能够给你你所想要的幸福的时候?”
静静望着他认真的眼神,我终于淡淡的笑了起来,“我相信你会握住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但是,那个能让你幸福的女人不会是我,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说到底,你还是要拒绝我。”
“……。”拒绝一次是伤害,拒绝两次是麻木,拒绝三次就是残忍,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残忍到何种地步,“迹部,我是一个很脆弱的小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包容和呵护,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你放手吧,还我自由,也还你自己自在。”
“……!”
不忍心去看他此刻的表情,伤心的男人我不是没见过,除了手冢以外,他大概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但我们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再见。”低着头,我疾步走出这个压抑的房间,一出门便望见那个默默等待的温柔身影,冰蓝色的眸中闪着不忍,温润的指尖划过略显冰凉的脸颊,“你又哭了!!”
“周助学长,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伤了手冢,伤了迹部,连双手血迹斑斑的杀人凶手都比我干净。
轻声叹息,不二小心的将我护进怀里,温柔而坚定,“没关系,所有的罪我帮你抗。”
“……,周助学长!!”
“静……,以后就直接叫我周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