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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模糊身影仿佛蝙蝠似地倒吊,手中战弓已然拉开一半。危机当头,少年没有片刻犹豫,当即掏出预备好的霰弹弹丸,用力砸向那只暗箭伤人的妖邪。
打磨光滑的球型铅弹,飞起来别提多稳,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土无伤肩膀,疼得那货当即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孟家驹也已经排除了机关,老兵一面呼唤队友帮忙,一面娴熟地从背后摘下猎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满,对着尖叫的方向就是一箭。
这一箭虽没命中,但也把对方吓破了胆。土无伤弓手没有还击,而是像猴子一样攀住石块,急速马力快地向后逃去。它的求生欲望非常强烈,问题是毫无用处,因为韩岩、安雅已经冲进了开阔空间,前者把火把迅速抛向洞顶,当即把土无伤照的清清楚楚,后者稳当地抬起手弩,“嗖”地一箭正中妖邪躯干。
土无伤发出含混不清的惨叫,松手落下。这货的痛苦并没持续太久,因为它随即就在地上摔断了脖子,“咔吧”一声清脆悦耳。区区几十斤重量,原本算不得什么,但这座地洞太不牢靠,洞顶当即开始嗖嗖落土,黑暗深处也出现了骚动,尖叫声与扑打声混在一起,将气氛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半空当中,亮起了越来越多的磷火,仿佛仲夏夜的大群流萤。砂土纷纷而落,冰雹一般砸得石块噼啪作响。一忽、两忽、三忽,妖邪的叫声愈发凄惨,中间居然还夹在凡人呼喊,混乱不仅毫无停止的迹象,反倒随着时间推移愈演愈烈。然而,一片鬼哭狼嚎之中,竟也夹杂着少年非常熟悉的动静,那便是整齐划一、宛若中兵行军一般的脚步声。
地洞深处不可能有羽林虎贲。至少没有活着的。撞开亮闪闪的孢子粉尘,赫然出现在搜山队伍面前的,乃是四名全副武装的土无伤战兵。他们高举厚重敦实的墙盾,肩并肩连成一道半月形墙垣,四对腿脚极富默契地同时起落,就连步幅都没有太大差别。
焰苗摇曳,不仅映出甲壳巨盾的光滑表面,还将四杆长枪的锋刃照得清清楚楚,它们的长杆超过七尺,材质更是硬骨外包地龙刚毛,能把寻常刀剑轻易挡在一边。如此坚矛强盾,再加上“持盾新血”特有的默契配合,土无伤的正面,完全称得上无懈可击。
少年向韩岩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熄灭火把,将身形隐藏于黑暗当中。孟家驹、安雅仍旧手持弓弩,守在原地以作威慑,但他们手里的打猎家伙威力太差,即便射出去也会被盾面弹开。土无伤显然也了解这一点,速度没有丝毫改变,眨眼之间便跨出八步之遥,几乎要顶在两人面前。
就在此时,坡道底下钻出了另一位搜山队员。猎户夏三哼着小曲,悠哉游载地步入战场,他甚至还学着小说艺人登台亮相,来了句高亢响亮的“呔!”。明明不远处就是盾墙,但夏三却表现得毫无惧色,但见这位猎户大喇喇地岔开双腿,一面奸角似地“嘿嘿”冷笑,一面故作玄虚地把右手探到背后,“锵锵锵锵”给自己配着乐,把大家伙猛地亮了出来。
土无伤战兵当即止步,枪尖就像风刮似地摇摆起来。也难怪他们犹豫,因为夏三右手攥着的,正是那杆大到夸张的排铳。这物事同三眼铳十分相像,同样是一根木根连着铁质铳管,但三眼铳的铳管只有三根,排铳却足足有四八三十二根,好像蜂巢一样把固定木框塞得满满当当。
虽然每根铳管都很细,里面塞的也是石子铁砂,但三十二根铁管同时发射,打出的扇面足够覆盖整个地洞,就算有墙盾护住要害,土无伤的脚面也必然被打成筛子。不过福祸向来相依,在这么不稳当的地方发射排铳,盛大的动静说不定会震塌洞顶,在场众人很可能一起玉石俱焚。但是,万一没有引起坍塌呢?
夏三奸笑着举高左手火把,只要一翻手腕就能点燃引线。他这幅混不吝的模样,闹得土无伤是进退不得,八只几乎没有视力的眼睛,全都直愣愣地盯着那杆排铳。眼瞎却还能察觉威胁,这事背后显然有隐情,但少年暂时只是将其记在心中,他和韩岩,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排铳与弓弩,吸引了盾墙的全部注意力。不断掉落的砂石,更是将两人的脚步完全掩盖。少年从右、韩岩居左,两人趁这个机会悄然绕到土无伤侧后,然后同时亮出手中白刃。商会保镖使得是两把精钢匕首,一正握一反持,电光火石间便将一位土无伤开膛破肚;少年用的是腰间雁翎刀,自下往上迅猛一递,顿时就把盾墙左缘的土无伤胸肺捅穿。
锋利无匹的镔铁刀刃,在血槽襄助下宛如活物,进出皆在须臾之间。妖邪甚至连哀嚎都做不到,“喝喝”闷叫着砰然倒下,少年举起圆盾,及时挡下喷溅的血沫,右手顺势一扫,又在第二只土无伤的大腿豁开血口。这个伤势虽不会马上致命,却也让挨刀的妖邪当即失去平衡,大半个身体就这样没了掩护,赤裸裸地暴露在弓弩之下。
孟家驹松开拇指,一箭射穿土无伤眼窝,很慈悲地送它见了同伴。与此同时,韩岩也砍断了另一只土无伤的脖子,将小小的半月盾阵彻底摧毁。商会保镖并没有少年这般幸运,他不仅被喷了一身血腥,胸口也挨了长枪一记横扫,但札甲裲裆铠挡住了壳刃枪头,到了晚上,估计连青肿都不会有。
“哈……”安雅放下手弩,安心地长出一口气。她大概以为危险已经解除,可以与队友一起庆祝了,但少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找掩护,别松懈!”他先是厉声发出命令,接着又从腰包里面取出陶瓶,把剩下的存液一口气洒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