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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还不是最费时间的。战利品的收缴分发,损坏军械的修补,这俩才是最最麻烦的大活儿,轻轻松松就能耗掉一整天的功夫。值得庆贺的是,大先生一向都很体谅弟兄们的难处,像这样的繁琐事务一般都会向后推迟,等到凯旋回家再做处理。苏然估计,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不过,光是摆在眼前的那些例行公事,就够让人忙的了。尤其是那个庆功宴,想躲都躲不开。就拿苏然来说吧,他干完杂活以后为了求清静,干脆一溜烟跑到村东头的学塾,在那儿给徐郎中打起了下手。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伤员身上的血腥味也好,大锅熬煮的苦药汤也罢,全都没有起到预料当中的阻挡作用。几乎是眨眼之间,他们就陷入了村民的重重包围。
“辛苦了辛苦了!”男女老少一齐嚷嚷着,把烧饼、醇酒还有新蒸出来的笼碗菜,一筐接一筐流水似地往前猛递:
“俺这边也没啥稀罕东西,吃好喝好啊!”
他们脸上洋溢的热情,让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此时此刻,整个村子变得比过节还要热闹,那种能将所有人融化其中的激动气氛,平常只有过年的那几天才能见到。包括学塾在内,所有的院门一律敞开,各家各户丢开过往恩怨,就像无拘无束的小孩子那样,展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快笑颜。
每个拐角都有人放声高歌。每条村路都有人纵情狂舞。不知是谁第一个吹响唢呐,立即引得全村争相应和,村民们把压箱底的乐器呼啦啦翻出来,一面鼓起腮帮吹吹打打,一面点起线香引燃鞭炮,众多的劲爽声响此起彼伏,让坐落于平整田畦之间的大坡徐村,热闹的仿佛开了沸水锅……
苏然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是没法马上适应。上一忽他还在帮着伤员拆解绷带,下一忽就被满面红光的村民拉到一边,五花八门的夸赞话砸的是他瞪眼发愣,除了“没事没事”,“哪有哪有”,别的东西一概说不出来。
不过,他的回答其实也没人在意。甭管愿不愿意,学塾里不分主客,所有人现在满耳朵听得都是喜气洋洋,满眼睛看的都是大红大绿,满嘴巴吃的都是……油腻与酒香。甚至只有酒香。紧随吃食端过来的,正是能把鱼塘灌满的各式酒浆。
很显然,各家各户把窖藏的好货,一口气全给端了出来,既有蒸馏的红薯烧酒,也有甜甜的黍米醴酒,或清澈或浑浊的液体“咕嘟咕嘟”注入大陶海碗,看的伤号与哨兵一个个满眼放光,就连徐郎中都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地把头点个不停。
见到这阵仗,苏然当场就有点腿肚子发软,差点就被豆面丸子噎住气管。/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转移何必硬扛。现在这情况,就应该暂避一下风头,对,暂避一下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