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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剩一个苏清月,她并没有分过多的心神在几个孩子的聊天上。
从下半夜心柑又睡着后,苏清月就几乎没睡个完整的觉。
一闭眼,全是血淋淋的画面。要不就是心柑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要不就是浑身是血的婴儿被扔在无人的角落,拼命啼哭着,像是在哭诉命运对他的不公。
不断的有声音冲击进苏清月的脑海,杂乱又凌厉:
——妈妈,你不能因为我心脏不好就扔掉我,我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苏姐,我的身体没关系,治不好也不要紧,还有妹妹替我爱你的。
——这就是你的选择?你舍弃了心柑的命保下来的孩子,天天在ICU里躺着,不停地接受急救。你看他的身上扎了多少个针孔了?你看他身上插了多少根管子?这样的残疾,他能活多久?他又有多痛苦?你有没有替他想过?
最扎心的质问刺入心间时,苏清月猛然睁开眼。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前心后背和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从那之后,苏清月就再也没敢闭眼,她不想再经受那样的折磨。
白承允轻而易举地看透了苏清月的疲惫。
不同于以往的劳累状态,她一双眼睛下全是青黑,双眼也比往日无神,看上去更像是遭受了什么精神上的摧残。
能让苏清月有精神困扰的,目前来说也就孩子这一个问题了。
白承允敛着黑眸,上前拉住苏清月,“上车。”
苏清月“嗯?”了声,回过神来后,补了句:“其实我们自己去就好的。”
她也是没想到白承允竟然周六没有加班,而是选择了和他们一同去普华山。
白承允也没解释自己跟着去的原因,只依旧牵着苏清月的手:“没事。”
先把苏清月送进了车里,他又回头,看向以苏振川为首的三个老人:“伯父。”
苏振川可不想听这声“伯父”,他没给白承允下脸子,但也绝没有太客气,只疏离地点点头,招呼了苏伯年和郭淑玲一同上车。
等三个小家伙也坐进车里,原本宽敞的车厢,跟着热闹了起来。
大人的世界都有明显的壁隔着,谁也不愿主动开口,孩子们就不一样了。
严谨希难得的能争取到和心柑相处的好时机,他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努力坐到了心柑旁边,严谨希整理了下今天特地穿来的小西服三件套,又拽了拽脖子上差点就勒着肉的领结,清了清嗓子。
“心柑,其实今天来找你,我还特地给你准备了一首诗。”
心柑还没反应,烨哥儿扫了眼严谨希:“我们家的传统之一,就是女生切不可嫁华而不实的人。尤其是整天就会念情诗的穷酸书生。”
“我哪里穷?”严谨希不服,就算他是个纨绔,他爸的产业都够他吃三辈子了,更何况他还比较上进,“烨哥儿,你不能因为我的才华压制了你的高智商,就对我产生嫉妒进行人身攻击。我可是可以动用法律告你诽谤的。”
这都动用上法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