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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权闻音缓缓推开殿门而入,而后合拢殿门,恭谨的转身,直入殿内,期间一直垂头敛眸,规规矩矩。
司徒锦满意的颔首,抿口茶,淡淡道:“戴权,你跟朕年数也不少了,什么该听该说,心里也有底了吧?”
戴权脑子里面嗡嗡两声,震得他整个人都开始发软,胸口一滞,不由的匍匐跪地,“奴才……”颤颤巍巍的却说不出话来,更不敢抬头看御座上的身影。
烛光微摇,两人的影子倒影于地,相互交缠在一起,这!!!余光微微瞥见青砖上的黑影,戴权心里咯噔一声,额上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皇上什么时候好上这一口的啊?
而且,这人……
贾赦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不解的挠挠耳朵,不是说这事要保密的吗?现在看这状况,难道是要跟人说明白吗?
司徒锦目光正围着戴权打量,不断的给人施加威压,余光不其然的瞥见贾赦眸子里闪现的亮光,拖着腮偏头,饶有兴致的看热闹。
“给朕看奏折!”司徒锦将案上纸笺推至贾赦的面前,厉声道:“练字,仿着写!”
贾赦默默的攥拳,看一眼面色铁青的皇帝,颤抖的拿笔,低头奋笔疾书。
处理玩凑热闹的贾赦,司徒锦眼睫一抬,看了一眼匍匐颤抖的戴权,唇角弯了一弯,“有些事朕交代于你,若是办不好了,你该知道后果的。”
波澜不惊平稳无比的语气,可字字都透着寒气,更为重要的是这声音,压根不是皇上的声音!!
戴权陡然露出诧异的神色,抬头朝龙座之上看去:皇上一脸纠结的立于御案边,手里拿着笔不停的写着,而九五之尊的皇位上坐着却是贾赦!!
待看清之后,不由连连后退,瘫痪在地。
到底是什么缘由,他无从猜想。
可是能混到皇帝心腹,总领太监,他也有些小聪明。几十年来,他其他事情来不及办,宁可放权给手下的小内监,但是皇帝衣食住行等细微的东西却是由他一直伺候着。能暗自揣摩留心皇帝的日常喜好,不着痕迹的让泰宁帝习惯他的伺候。
但是如今,一夕之间,皇上变化太快!!他虽有疑虑,但是却未敢想向过如此之事。皇上简直是匪夷所思,居然被贾赦给迷住了,祖宗规矩都不顾。
“贾赦,你竟敢谋……”
“闭嘴!”司徒锦揉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戴权,朕是皇帝。”
皇帝=贾赦,贾赦=皇帝?
目瞪口呆,戴权胸口一滞,呼吸不顺,直接向后翻仰昏过去!
听到噗通一声,贾赦迟疑了一瞬,好奇的偏偏头,余光扫了一眼丹陛之下,不禁摇摇头,这戴权承受能力也太不好了,像他,接受起来,多么淡定!
不过,贾赦默默放下手中的朱笔,微微看了一眼司徒锦,狐疑,“皇上,您确定他可信吗?要不然……死的可是……你!”
司徒锦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他贴身伺候的,你不觉得自己能不露馅?”
“能……才怪,可若是……那啥,怎么办?”贾赦颤颤巍巍的开口询问道,末了,强调一番,“我怕死!”
“怕死你就别给朕偷懒!”司徒锦声音不急不缓,却似冰刃,略过质疑戴权是否可信的话语,道:“在朕面前,还想能少写一个是一个,贾赦,你莫以为朕就收拾不了你了!”
贾赦咬牙,默默的看了一眼纸张上填满的大字,心虚的呵呵笑了两声,眼珠子左右转转,支支吾吾着,“皇上,这……这,您这字如此工整,我……临摹不都是描红,写大字开始吗?我……我这写的是……大字,大字!”
“大字?”司徒锦微抬眼帘,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未多加搭理贾赦,而是命贾赦开口,传唤太医给昏倒在地的戴权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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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内又只剩两个人,贾赦迫不及待的让座,但是司徒锦却是眼神一扫,命人坐定。
贾赦瞬间如坐针毡,感觉下面的鎏金纹龙垫子上又无数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屁1股,越坐越痒痒。
“别动,抬头,挺胸,收腹,目视前方。”司徒锦忍住上前揍一顿的冲动,“帝王威严,摆出来!”
“可是……”
“别给朕露出胆怯心虚的模样,时时刻刻,睡觉之前都默念,你是皇帝,皇帝,皇帝!”司徒锦克制住咆哮的念头,端起茶盏,猛喝一口,压压火,道:“明日早朝,你当庭摆个昏厥的姿态,然后定会有朝臣上书,求保重龙体。到时候,你应下便可!至于阁老若是拐弯抹角问这几日奏折问题,除非重大军政要务,你就放……”忽地,司徒锦眉间一簇,浮现出阁老大学士,眼眸闪了闪,最后揉揉太阳穴,“你放权让他们票拟之后,交付太……忠义,忠成,忠贤,三人权衡后,在便宜行事!”
贾赦若小鸡啄米般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莫找借口,这字非一日之寒可练成,但是你的仪容仪表,必须给朕摆好了!”司徒锦眼眸一眯,看着面上老实,点头不已的贾赦,就敢断定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于是嘴角一勾,冷冷道:“你今夜练的不用心,错一处,朕明日砸你一宝贝!”
“什么?!!”贾赦陡然提高一个分贝!
“你书房珍品挺多的!”
贾赦瞬间呼吸一滞,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爱不释手的古玩被人无情残暴的扔在地上碎成片片,怎么办,他也好想昏过去,一昏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