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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人由蚊子打头我殿后先后鱼贯爬入这条老鼠洞中。这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蚊子的身材正好能爬的进去,不过只能低着头,只要稍微一抬头就会撞到脑袋。
老鼠洞简直向下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忽然蜿蜒地转了个u形弯,朝着斜上方而去。好在坡度不算太大,还能对付着爬。不过这条老鼠洞好像经常有老鼠走动,四周都磨得滑不溜丢的,如果一个不小心肯定会出溜下来。这样一来可苦了我,我必须保证自己不滑下去的同时还得支撑着林小小的身体,不一会的工夫,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打透,贴在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在这样隐晦幽暗的老鼠洞爬了半天,我自己都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老鼠一般,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林小小脚上的鞋子。封慕晴担心我过于疲劳,偶尔伸出手来拽她一把,倒是省去了我不少的力气。
众人爬爬停停,约莫有两盏茶的时间向上的斜坡这才变得平坦起来,蚊子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我的妈呀,老胡,可累死我了,歇息一下吧!”我的胳膊肘子和膝盖也磨得很疼,也就没说什么,四个人就这么趴在老鼠洞里喘着粗气。
歇了一会,蚊子在前面朝着我问道:“老胡,你说要是咱们爬着爬着前面或者后边来了几只大老鼠怎么办?”说完一阵大笑。我知道蚊子在开玩笑,也顺口胡诌道:“如果现在来了老鼠,就让它先从后边来,我老胡也学把雷锋叔叔,掩护你们撤退”我还想再贫上几句,忽然身后一阵爬行摩擦发出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心头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莫非真让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慌乱中我抽出腰上的蓝魔拿在手中,用尽全力扭过头去,可是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而那爬行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其实如果真的有大耗子从我们身后袭来,就我现在这个造型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它把我的双腿吃掉!蚊子听我半天没了动静,试探地问道:“老胡,你小子是不是真让老耗子给拖去了?出个声呀!”
越来越近的爬行声,听到蚊子的声音之后忽然消失。我侧耳细听,只听见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好像破风箱子一般。此时我们四人已经歇息了一会,完全不可能发出这么沉重的呼吸声来,况且那呼吸声还是在我身后!
见我依然没有声响,封慕晴担忧地问道:“老胡你没事吧?”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我不敢怠慢,朝着前面吼道:“蚊子你丫的快爬!快点!”
虽然蚊子不知道我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了我的话之后众人都以很快的速度超前爬去。我一手持刀,一手撑着地面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向前爬去,虽然不知道前面是否有出口,可是出于本能,还是奋力超前。
黑暗中的声响停了一会也紧跟着爬了上来,不过始终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此时我们在这漆黑晦暗的老鼠洞中已经待得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稍微能看出点距离,不过还是很有限。那黑影就始终在这段距离之外游走,让我没有任何办法看到他。
向前猛爬了一段距离之后,老鼠洞忽然变得开阔不少,前面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响,人也能蹲起来,不用像老鼠一般在地上爬行。蚊子停住脚步,转过头小声问道:“老胡,是不是你身后真跟来了大耗子了?”
我小声地“嘘”了一声,然后用胳膊和膝盖继续在地上摩擦发出声响,咋一听就好像我还在爬行一般。我一面回头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一面张嘴喊道:“蚊子,你小子倒是快点呀!”
众人知道是计,都默不作声。等了片刻,果然那阵声响离的越来越近。我也能朦胧地看出一个枯瘦的身影慢慢朝我们爬来。我心中冷笑“管他娘的是什么东西,今天你着了我老胡的道,就等好吧您呐!”
我不再喊叫,可是手肘和膝盖的摩擦还没有停。黑影不知是计,还在向我靠近。约莫着我腿伸出去能够着黑影的一瞬间。我猛然发力,全身蜷缩起来的力道全部凝聚在右腿上,猛地朝黑影踹去。
黑暗中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就是砰砰的碰撞声和飞扬的尘土把大家呛得直咳嗽。封慕晴忽然说道:“老胡,我听着好像是明叔的声音!”其实就在那声惨叫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听出来是明叔的声音,可是这老小子鬼鬼祟祟的失踪,又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也怨不得我踹他这一脚。
我朝着身后的黑暗中喊道:“明叔?是您老不?不出声我可接着踹了!”黑暗中传来明叔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声音:“哎呦,胡仔你不要踹啦我的牙齿都被你踹掉啦哎呦”
听明叔这么一说,我心中也不禁好笑。暗自思量着,以明叔那干瘪枯瘦的老脸,再丢了两颗牙齿那还有个看呀?蚊子在前面幸灾乐祸道:“我说明叔,您可得把让老胡踹掉那几颗牙齿找着,都跟了您这么多年了,也算得上了老古董了,没准拿到古玩市场还能卖不少钱呢!”说罢嘿嘿直笑。
此处虽然比先前宽敞不少,不过待的久了仍然憋闷不已。我又催促众人超前爬了一段距离。只感觉空间逐渐变高,人也能逐渐坐起来了,这才停住。身体虚弱的林小小躺在封慕晴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不断流淌下来。不过这小丫头眼中仍旧闪现着倔强的光芒。
我点上一根蜡烛,粗略地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这里是一处天然的溶洞,头顶四周全都是滑不溜丢的石头,我们前面不远有一条不到一米宽的水流通过,应该是滋独暗河的一条支流。我们暂时栖身这里恐怕也是滋独暗河涨水时候被冲刷出来的。借着幽暗的烛光可以看到小河对面仍旧有一条黑漆漆的老鼠洞透着一股寒风吹响我们。
看清了地形,我马上吹灭了蜡烛,现在我们最需要节省的就是照明设备。这头我蜡烛刚刚熄灭,蚊子就从前面爬了过来,凑到明叔跟前笑嘻嘻地戏谑道:“我说明叔,您老人家刚才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一会的工夫可想死我了!”
明叔正捂着脸哼哼唧唧,对蚊子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冒,充耳不闻。蚊子见明叔没反应,拍着胸口赌咒发誓地道:“您还别不信,这是老胡和封慕晴他们都可以作证!”说罢又暗中推了我一把。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明叔这老家伙刚刚鬼鬼祟祟的跑去了哪里,当即清清嗓子道:“蚊子所言不虚,别说他了,我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发自肺腑的想念您老?您就开开金口,讲讲刚才您干吗去了?”
明叔虽然明知我和蚊子是在戏谑他,不过还是叹了口气用他一嘴的广东普通话道:“你们两个衰仔,只顾自己逃命,你阿叔我刚才差点摔死啦!”
原来就在我们发现林小小在啃噬尸体时,明叔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到石门边上,背过气去。一直到我们把那只老耗子弄死,钻进老鼠洞他才醒了过来。虽然他紧随我们其后也钻进老鼠洞中,可是洞中光滑的难以攀爬,他拼了命的也没赶上我们。再后来的事情,不用他讲我们也都知道了。
听明叔讲完,我心里总有些半信半疑,既然都看到了我们钻进老鼠洞里,你招呼一下不就完了?干嘛还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跟在我们身后?这也未免太不符合常理,这老孙子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们。
蚊子听完,粗重的胳膊一把搂住明叔,道:“小黑我代表老胡向你致以最真挚的道歉,这一脚踹得,嗬,牙都没了好几颗了。不疼吧?”我差点没让蚊子的话逗的笑出声来,你小子也不想想,那么狠的一脚揣在你脸上你试试?还有不疼的道理?不过我也真挺佩服蚊子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说明叔死了才好,这会又搂脖抱腰的黏黏糊糊。
我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都别扯淡了。赶紧休息一会,还得爬老鼠洞呢!”说罢我取出水壶,对众人道:“大家都敞开了肚子多喝点水吧!喝完了这里刚好有淡水补充,要不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到时候渴的喝尿,可别怪我老胡没提醒你们!”
蚊子道:“喝尿怎么了?当年抗美援朝那会咱们人民子弟兵可没少干这事,条件艰苦的情况下,咱这也是像老一辈无产阶级前辈致敬不是?”我说:“蚊子你小子有的喝就赶紧的喝得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唧唧歪歪的?等需要致敬的时候,我绝对不和你小子抢这荣誉,让你小子致敬个够好了!”
众人传递着水壶,没人都喝了几大口。等蚊子拿起水壶刚要喝,他的背包中却想起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我一把拉住明叔的胳膊,一脸冷笑道:“我说明叔,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呀?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