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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麦把浩浩送到学校,然后驱车前往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这些事情几个月前他做过,当时他和儿子还是住在港湾新城房租最低廉的出租楼里,还开着黑的心惊胆战地摸黑工作挣钱。
后来事业起步,环境好了,女人也多了,都抢着做这些事情。现在虽生意越做越大,但就个人而言,却是回到了几个月的状态。
家里的大小事务都要自己操心了。
不过,李麦倒是很享受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似乎这么做,他对儿子的愧疚就能减轻一分。
“大妈,这花蟹怎么卖?”
嘈杂的菜市场里分成好几个板块,海鲜区里充斥着鱼腥味,地板上永远是湿漉漉的。早上买菜的大爷大妈和中年妇女居多,几乎看不见年轻人。李麦这么一个俊小伙穿了套价值不菲的休闲装出现在这里,端是有些突兀。
看见一颇大的水产档口,档口主人是俩五十多岁的老夫妇,男的忙着把鱼虾蟹各种从水箱里腾出来,女的腰间挎了腰包,忙着买卖。
李麦就指了指中间塑料箱里的十几只花蟹,问那大妈。
“一百三!”
边上挑拣的几个大爷大妈忍不住拿眼看过来,这东西是真贵。
“不能够吧,那边只卖六十。”李麦把手伸进水里轻轻搅了搅,一只肥大的花蟹举着钳子就挥过来,但李麦早把手收了回来。这一幕让旁人都看呆了,这小伙子动作真快。
那大妈称了一斤虾,递给客人,收钱,一边看了眼李麦,腾出一只手指着花蟹说:“小伙子,你看清楚了,这可是红花蟹。我这一天进出这么多海鲜,就这么十三个。卖一百三,很优惠了!”
李麦笑了笑,指了指说,“行吧,我都要了。”
“好嘞,你等等!”大妈喜出望外吗,当下把其他顾客暂时放到一边,优先给李麦称重。
李麦倒不是真的觉得贵,只是认为菜市场买菜不讲讲价钱,会显得比较傻。事实上,此时此刻,在旁人眼里,他就是钱多人傻。
实际上,李麦知道的东西更多。菜市场,尤其是海鲜区的秤,都是八两秤,甚至有些黑心的搞的是五两秤。加上本来水产混合的有许多水分,店家称重的时候,动作稍微刻意些,一斤当两斤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即便是遇到李麦这种知道内幕的人,也照样八两秤侍候。觉得不够秤,那行,满市场随便找公正秤。
整个市场都在默默遵守这样的规则,同样的东西拿到哪里去秤都是同样的重量。
实际上李麦很能理解这样的做法,也愿意接受。南港号称海鲜圣地,水产品的出口量几十年来稳居全国第一,这里的海鲜是出了名的便宜。产地和销售地的价格有差别是正常的,但绝不会出现价格相差数倍这种情况。
产品从渔船到岸,到批发商手里,再转到二级经销商,然后才能到这些终端销售的店家手里,利润实际上已经单薄得不像话了。李麦甚至认为,如果正儿八经的按足秤走,相信用不了多久,南港市民就很难吃到海鲜了——因为不会有人再做这行。
店家、档口的利润,实际上就是那二两。
十三只肥大的红花蟹共计六斤半,李麦不是傻子,这些蟹肥大是肥大,但除了其中三个个头比较大的,其他的不可能有半斤一只。
那大妈估计觉得赚狠了,笑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打包一年说,“一共是八百四十五,你给八百四吧,五块钱就算了。”
李麦笑了笑,掏出钱,数了九张递过去。
边上的人又忍不住看了,这小伙子那百元大钞是一叠一叠地往出掏的,一看就是不怎么买过菜的人。财不能外露啊,尤其是菜市场这种龙蛇混杂乱哄哄的地方。
付了钱,李麦等着找零的时候,习惯性地摆头扫视了周边一圈,然后低头掂量了下满满一网兜的花蟹,接着,动作猛地顿住了。随即,脑中快速倒放方才看过的情景,扭头朝右侧望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条马尾巴一闪而过。
李麦提了花蟹,起步就快速追过去!
那大妈找出了五十块钱,抬头看见李麦快步走开,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哎哎哎,小伙子,找你钱!”
李麦那还有心思管这,拨开人群飞快地朝前面追去。那乌黑的马尾巴依然一下一下不急不忙地飘荡着。
奋力追过去,李麦看见她了,大步跑过去,一拍那姑娘的肩膀,那姑娘猛地站住,回头。
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李麦愣了一下,道歉道。
“痴线!”
那姑娘骂了一句,扭头快步离去,生怕遇上了坏人。
李麦站在原地,茫然地望着周遭,却再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真的认错人了吗?不可能。李麦永远不会把张晓雨认错——他刚才看到的那个留着简单马尾巴的背景,就是张晓雨!
可是,这茫茫人海,她在哪呢?
李麦不甘心地却又茫无目的地在菜市场里找了一圈,这才彻底死心,找不着了。或许真的认错人了。
轻叹着,他朝停车场走去,手机响,是裴小帅打过来的,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