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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从中打断剧情,新春番外被我替换了,字数几乎一样,已经买过本章节的朋友应该不用花钱了吧。
雷境刚离开五分钟就来电:“北崧, 我把车子开回医院楼下了,咱们必须一起去机场。”
“怎么了?”齐北崧问。
雷境说:“拦飞机这么重大的事光凭我的面子不够, 你先试试, 不行的话还得回去搬老爷子。”
“行!”齐北崧迅速答应, 回身在程几脑门上弹了一下, 抓起外套就走。
程几在他背后喊:“有事联系!”
“没事儿,你躺着吧!”齐北崧洒脱地说。
他钻进雷境的路虎车,一上路就狂飙,在早高峰中开到机场仅用三十分钟,居然还没超速, 完全靠在车流中灵活穿插。
齐北崧感慨:“老雷啊,我真佩服你!你这手绝技到底是怎么练的?”
雷境把着方向盘谦虚:“主要是医院距离机场近。”
“我这是夸你了吗?”齐北崧吼, “我是让你该超速就超速!”
雷境吼:“你有种下去跑,跑啊!”
两人刚把车开进机场导引道, 就和侧面一辆突然加塞的车差点儿撞了,齐北崧恶狠狠骂道:“王八蛋!”
雷境也正待骂,定睛一看那车他居然认识!
“这是公安的车, ”雷境说,“他们来干嘛?”
对方也认识雷境的车,按了一下喇叭。
雷境和齐北崧赶紧靠边停车,解了安全带向对方那辆吉普车跑去。
那边副驾驶摇下车窗,喊:“雷子!”
“老领导,什么情况?”雷境问。
黑色吉普上坐的宏城公安局禁毒支队副支队长,雷境的老上级, 姓唐。
当年雷境在特战时,老唐曾是教导员,虽然是政|工干部出身,但业务能力极强,转业到了第一线,渐渐便坐上了这个位置。
老唐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所以赶过来了。机场这儿有个人大半个小时前和我们的一位监控对象联系过,通话三分钟,可惜没监听到内容。你们来这儿干嘛?”
齐北崧连忙道:“老领导您先别问我们,您继续说!什么人?怎么联系?”
老唐征询地目光扫向雷境。
雷境说:“我以前和你提过他,我们齐总。”
齐北崧的名字在宏城中上层可是如雷贯耳啊,老唐虽未见过其人,也闻过其声,尤其他和雷境的关系还不错。
他立即伸手道:“你好,齐总。”
齐北崧飞快地和他握了握手:“老领导,您继续说啊!”
“上车!”老唐示意。
齐北崧和雷境拉开车门坐上去,见车里除了老唐和司机还有一名便衣,一看就是老手,身材矫健、眼神锐利。
几人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司机踩下油门继续往候机楼猛冲,老唐出于职业上的习惯和谨慎,道:“齐总,雷子,你们先说来机场干什么?”
齐北崧也不隐瞒,此时自己的实话才能换来对方的坦诚。
“有个人欺负了我老婆,还想坐飞机逃跑,所以我抓他来了。”
雷境补充:“那个人准备前往k国,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他不仅欺负齐总老婆那么简单,还有些复杂的干系。”
“k国?”老唐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沈子默。”
车里的三名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老唐说:“我们要找的也是他,是y美术学院的学生吗?如果是那就没错了!”
齐北崧和雷境俱是一震。
老唐说:“沈子默和一名外号叫‘教授’的监控对象联系过。关于这个人我们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诉你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智囊。”
“教授?”齐北崧重复。
“人家还真当过大学教授,不过早就下海了。”老唐说。
“所以沈子默可能是涉案人员?”雷境问。
老唐点头:“没证据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有涉案嫌疑。”
齐北崧问:“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行动?”
老唐说:“兵分两路,一方面我们三个过来拦人,另一方面在打报告争取。这个叫沈子默的家世清白,没有前科,其实没有充分的理由抓他,光凭他和教授通过话这一点还不够,万一他曾是教授的学生呢?或者是忘年交呢?”
边上的便衣补充:“沈子默要去的k国是个宗教国家,教授本身就有点儿神神道道,万一他给教授打电话,就是问问需不需要带礼物或者求平安之类的,我们贸然闯进飞机抓人就尴尬了。”
齐北崧赶紧道:“他一点不清白,他给我老婆下毒,差点儿把他给害死!”
老唐指出:“齐总,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对不对?证据上是不能采信的。总之我们也不管了,先抓了再说,抓错了由我担着。警察死都不怕,还怕尴尬?”
说话间,吉普车已经通过停机坪安保岗哨,朝着远处正在滑行道依次排队、等待起飞的几架国际航班开去。
舱门都已经关上,没有机场方面的配合,万没可能把人从上面揪下来,老唐不停地在打电话,追问:“你们那边好了没有啊?求求你们啦!今天航班没延误,这边还有二十分钟就起飞啦!!”
“就那一架!”便衣看了手机信息,指着一架有绿江涂装的飞机喊。
“走走走!”齐北崧催促。
车速已经拉到了一百码,这在停机坪上是违规的,机场塔楼那边估计气得够呛,开车的警员刚想把警灯放到车顶去,被老唐一下子拉住了。
“等等。”老唐脸色微变,对着电话问,“你说什么?”
那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长串,虽然几乎是用吼的,但齐北崧和雷境还是没听清。
“停车!”老唐听了半天电话,突然对开车的警员说。
“啥??”车上其余四人同时问。
“停车!”老唐重复。
司机必须服从上级,踩下刹车后急停。
齐北崧扒着前排车椅问:“怎么了老领导?”
老唐示意他们安静,又听了片刻,结束通话说:“完了,拦不下来了。”
“为什么??”齐北崧问。
雷境也说:“只要它没上天,就算在跑道上滑行也能拦!”
老唐摇头:“今天特殊情况,那架航班上有k国的一个访问团,规格比较高,带队的是副议长。虽然k国的面积比咱们一个省还小,但副议长毕竟属于国家领|导|人,而且k国是君主立宪国家,副议长本身是王公贵族。出于安保考虑,除非顶层直接下命令,才可能重新打开舱门,咱们的申请被否了。”
齐北崧啼笑皆非:“什么叫出于安保考虑?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投|毒犯、非法拘禁他人的恐|怖分子就在那家航班上,他们居然不配合抓捕?你们是警察,你们就是安保!”
“上头没同意,说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外交纠纷。”老唐说。
“只是带一个人下来!”齐北崧不肯放弃。
老唐说:“你比较一下飞机上的那双方就行了,一个是履历比咱们还干净的大学生,一个是有可能严肃抗议的议长,哪一方比较吓人?谁会为了抓一个可能有嫌疑的大学生而得罪邻国政|府首脑?”
齐北崧指着车窗外的飞机:“可我们已经到这儿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沈子默出逃?!等他落地可就完全截不住了!宏城飞k国一天只有一架班次,下一趟航班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就算我现在立即飞京城,也赶不及下午京城飞k国的航班。总而言之,等我们赶到k国时,他完全可以藏身到k国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知道。”老唐凝重地说,“但我们必须服从命令。”
“可是……”
“我比你更不愿意!”老唐说,“我们也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犯罪分子,否则我亲自出马拦飞机?!”
他们说这话时,程几正一边打点滴,一边坐在病床上压腿,他决定等齐北崧把沈子默抓回来后,就在病房走廊蹬丫的,或者叫鞭腿。
病房走廊长三十米,他发誓要从这一头鞭到那一头,绝不少鞭一米。
飞往k国的国际航班慢慢移动,滑上跑道,越滑越快,随后机头拉升,起落架收起,开始绕着机场盘旋。
吉普车上的几人下了车,无可奈何地目送飞机调整好方向,回归航线,朝天际飞去。
“……”齐北崧悻悻地掏出一包烟,一人发了一支,然后靠在车身上抽烟,神情沮丧。
终于,老唐咳嗽一声,说:“齐总,回去跟你老婆道个歉,说人没抓到。”
齐北崧喷出口中烟雾,学着程几的样子,扶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照这样下去,我老婆就算不跟我崩,也得把我打死。”
老唐故作惊讶:“哟,你老婆打人?”
齐北崧扫视老唐:“你估计都打不过我老婆。”
老唐喷笑:“你问雷子,我也是特战出来的,虽说老了胖了,可也不见得太弱吧?”
“打不过打不过。”齐北崧摇头,表情很认真,“我对我老婆有信心!”
老唐只当他大总裁开玩笑,也不和他掰扯,上车说:“走吧,飞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呢?铩羽而归呗!”
齐北崧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问:“现在该拿沈子默怎么办?”
老唐叹气:“如果他是戴罪外逃,只能寄希望于咱们和k国之间的引渡条款。”
“那首先得把他们堵在k国,其次也得k国配合啊。”齐北崧说。
在别的国家抓捕犯罪嫌疑人,对于任何一国的执法机关来说都是备受制肘、极其困难的事,所以世界上才有那么多国际逃犯逍遥法外。
老唐冷声说:“我们饶不了他!”
回程路上,雷境对齐北崧说:“老唐没明说,但你应该能听懂吧?他们是缉毒的,盯的案子必定不简单,看来沈子默那小子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齐北崧则说:“沈子默背后有高人啊。”
“你也这么觉得?”雷境问。
齐北崧点头:“宏城机场是国内第二大航空港,每天这么多架次国际航班起降,他偏偏选择k国,偏偏这趟去往k国的航班上有个副议长,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雷境说:“我甚至都怀疑他不是临时起意要跑,而是把小程迷昏的那一刻就打算带他走。”
齐北崧没考虑到这点,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不是吧?”
“猜测而已。”雷境说,“无论怎样,你都差点失去你媳妇儿。”
齐北崧打了个寒颤,咬牙说:“他要是敢把程儿带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得弄死他去!”
其实雷境还觉得一件事挺奇怪:沈子默既然有高人指点,为什么要用真实身份出境呢?
对于某些人来说——比如他和齐北崧——伪造假|身份并不难,只是愿意与否。沈子默既然和犯罪团伙的智囊有牵连,那边就不提醒他要注意隐蔽?
他转念一想,心说大概是来不及,智囊不是神仙,一夜之间造不出各种完备证件。
齐北崧和他商量:“沈子默的事情你再去问公安打听打听。有消息之前,沈子默出逃,还有他涉案的事先别告诉程儿,免得影响他心情。”
雷境目视前方:“打听当然可以,第二件也可以不说,第一件瞒不住的。”
“就说沈子默因为在学校里投安眠药害同学,被警察带走了。”齐北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