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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草原吗?无穷无尽的地平线无穷无尽地来好像在你身边潜行。
潜行的不光是那黄的绿的地平线还有嗖嗖飞的蚂蚱我那战友李梦管它们叫流弹他只要被蚂蚱撞上就会做出烈士的姿势他总是那么有创意我真羡慕他。
还有时时从你脚下蹿开的野兔和沙鼠大腮帮子蹿开几十米再一动不动地回头琢磨你。老马说那真他妈像许三多。
老马是我的第二个班长红三连三排五班的班长。
还有沙鸡那是薛林和老魏的最爱。他俩是我的另外两位战友。
还有狼。狼是李梦他们吓唬我的一个名词老马说早没了可我还是相信有一天晚上站岗的时候我看见了狼并不可怕我们互相盯一会就各忙各的了方圆几十公里只有我们几个它在这比我更少同类何况大家都不缺吃的。
我是个山里人我从来没想过地可以这么平又这样起伏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地平线也会这样生动。这样的空旷让人完全信服草原成了让我最少疑惑的地方。人没了疑惑的时候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可以“有那工夫干点别的”。
现在别人说我成了人了可有些时候真想再回那里看看。
因为我许三多的神话就是在那里生的。
★二级士官许三多
走进简易房的时候许三多简直看傻了。
这里的内务不算太整齐叠成了豆腐块的被子被人坐过床上显然是几个屁股痕桌上放着的那副扑克说明有人刚才正在打扑克。看见指导员带着许三多进来李梦几个老兵一言不地在旁边立正显得甚是生分。
你们班长呢?指导员说话了说了今天要来新兵的怎么也不出来欢迎一下?你瞧这多打击新同志积极性。许三多行李放下。
报告在外边没等着估计您那车半路抛锚了。
说话的是李梦。
跟着是老魏。报告现在是集体活动时间您知道我们除了扑克没条件搞别项运动。
薛林说:报告班长输了罚去伙房煮面条了。
指导员听得头晕。一个人报告不行吗?一人一句说相声呢?
李梦说:报告指导员见天就这几人都呆出默契来了!
班长老马这时进来了。报告指导员您咋这就到了?我寻思着得黑天才到呢。
大家跟着老马都把手伸给了许三多嘴里说了好几句欢迎欢迎。指导员看着总算松了口气说是得欢迎!知道吗?另外几个我都没下车就这终点站下来一趟。五班长你让我咋说你好?连个锣鼓都没响……说话间指导员现老马的耳后还贴着一张打扑克时被贴上的纸条顺手就撕了下来。
李梦薛林你们让我咋说?老马不好意思了忙找个台阶。李梦忙敷衍着说这就敲这就敲。真的就要去拿指导员说算了。薛林见指导员一直站着忙说您坐指导员。指导员说坐哪?坐床上?五班长你们这可以坐床啦?没有啊!老马瞪一眼那几个说你们谁又坐啦?几个兵赶紧把被子上的屁股印扑平了将扑克收起来并给指导员和许三多各上了一杯水。薛林说指导员您喝水这水含铜量高也算矿泉水。指导员本来不想喝水的气得喝了一大口说:薛林你小子能吃苦也爱说怪话我这就传达个消息水管子下半年就接到这了你们可以喝干净水了为四个人接根水管子别说团里心里没你们。
您要是再就手给我们接个俱乐部过来那就好了。
指导员没有把话接过去他给李梦指了指许三多:李梦带新同志不这是许三多刚从新兵连出来。去熟悉一下战备环境别在这鸡一嘴鸭一嘴的。
李梦冲许三多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出去了。
一出门李梦就比在指导员跟前得意多了他问许三多刚才在车上往外瞅了没有?许三多说一直在瞅。那你就已经熟悉战备环境了。从新兵连来这跑了几个钟头?许三多说大概得四五个钟头。那你也熟悉地理位置了。李梦甩甩手那咱们回去吧。
许三多却愣着四处乱看他说我还没熟悉呢。
李梦有点不太耐烦了:瞧你就是个死认真。有什么好熟悉的?就这么四间东倒西歪屋五个……不你不算……四个千锤百炼的人。此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离团部四小时车程补给车三天一趟卸下给养信件及其他。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守输油管道保证野战部队演习时的燃油供给以及日常的例行出操战备训练巡逻……在哪?我说那管道。
李梦真想拍一下许三多的脑袋说在地下呢!自动化操作不用我们管原来用一个排看着现用不上全撤了。我们的用途就是像麦田里的守望者也就是稻草人往这一戳起个吓唬人的作用……累死我了三天也没说过这么多话了你有烟没有?
没有……有。许三多马上掏出了烟来。
李梦马上点了一支:你自己不抽烟?这烟给老兵预备的?
许三多傻傻地嗯哪了一声。
李梦笑了:还算是可造。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任务说惊不惊说险不险此地民风纯朴别说敌特破坏连偷油这类念头都没有走过脑子此地风暴冰雹百年罕见这地下管道并用不着我们维护。这地方说苦不苦说累也绝对不累就是两个字:枯燥!
许三多愣愣地听着。
有什么爱好没有?
爱好?许三多想了想没有。
那我建议你赶紧找一爱好要不无所事事的你呆上五分钟就得眼冒金星。我跟你说刚才跟我站一块那个你瞧见没有?他叫薛林他的爱好是把走散的羊群给牧民送回去得空就在外边找不图表扬他就图跟五班以外的人说个话;班长老马现在不下棋了他正研究桥牌;老魏干脆就爱好一天给人起十个外号……他们都很傻。
许三多听得愣:你……您的爱好什么?
别那么见外的我叫李梦。李梦忽然间庄严起来我的爱好说实话不来这草原我的理想还没法实现来了这我就一定能实现了。
那是什么?
我写。李梦说。
他说我现在平心静气地开始写。是关于我的人生的我已经二十一了我要写一部两百万字左右的关于我的人生的。如果在繁华闹市我一定是完成不了啦可来了这……对有一位伟大的作家就是因为坐牢而写出了传世之作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许三多说不知道。
李梦说我原来是知道的现在忘了但肯定是像海明威和巴尔扎克一样的伟大作家我会像他们那样。
许三多顿时肃然起敬。
这事别让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李梦吩咐说。
许三多使劲地点点头:我一定不说。
李梦看了看许三多忽然笑了他问指导员有没有跟你说来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许三多说:说了。
再给根烟。李梦干脆把烟盒拿了过来顺手放在兜里:我先拿着吧。他告诉许三多指导员并不明白这话的意义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因为漫长无论如何我们可以把有限的生命用在无限的事业上这一切指导员他明白个蛋。
但许三多好像没有听懂。
李梦说:当官嘛鼓励的话总还是得说的。
在伙房里吃面条的指导员果然就又吩咐老马说老马呀你得好好干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老马说可不每天六点出操八点巡逻十二点后就眼光光地等着天黑电视电视收不上几副扑克牌都使得能冒充手纸了。指导员说我当然会注意你们战备任务外的文娱生活正建议把连里多余的那套卡拉ok送过来。五个人一套卡拉ok全中国有几个兵有这样好的条件呀老马!
老马随声附和道:那我一个人在这守着套卡拉ok就赶世界水平啦?
指导员当然能听出老马的意思于是放下面碗盯着老马: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老马说我原来那个班是跟全连人一块过日子的呀当然亚赛小老虎啦!瞧着老马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指导员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的苦处我都知道而且你们班的任务一直完成得不错我就是不乐意看你们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老马呀今年连里看看给你争取个三等功这样退了伍找工作也管用得想办法不让你在这耗着了。
老马一听就慌了他说别别指导员我乐意在这呆着。
指导员喜欢看老马这样的表情口气跟着就硬了起来他说呆着可就得好好干啊!
老马说我已经在好好干了呀!
指导员说你得把精神面貌搞上去呀!
老马说我们是兵哪!兵是要抱成团才有精气神的呀!四个人咋抱?您别以为我没使劲出操训练巡逻没误过一次事!可别的你让我胳肢他们呀?
现在是五个人了。指导员说五个人你们必须抱成一团。
送走指导员后老马拍拍许三多的肩膀说:叫什么名字来着?许三多。
指导员说你是十八磅锤打不出个屁来你别在意我新兵那会也这样不爱说话也不敢说话。
许三多说我是不会说话。
老马说那你境界要比我高。怎么样?对五班印象怎么样?
许三多顺口说:挺好。
挺好?老马觉得许三多没说实话。
许三多想了想问道:班长咱们班枪吗?
枪?当然枪!明儿就给你派枪这儿站岗都是荷枪不实弹。
那就更好啦!
老马苦笑道:你小子挺会说话嘛不像指导员说的那样。
是挺好。指导员说这任务又光荣又艰巨李梦说光荣因为平淡艰巨因为漫长我不明白啥意思可我觉得……挺好。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在写什么两百万字的呀还有他的人生什么的。
说了可他说不让我告给别人的?
老马不由一笑他说连耗子都知道撕了写写了撕折腾小一年了还是两百字一个序言!
但老马不想坏了李梦的形象于是说:不过许三多我觉得你这人实在我先给你透个底他们得给自己找个想头你也得给自己一个想头要不这地方会闷出病来的。
那班长您的想头是什么呀?
你小子爱刨根我跟你说李梦肯定说我臭棋篓子、臭牌篓子什么的那是假的我的想头就是你们这几个兵现在这些兵跟以前不一样好个胡思乱想没人管要翻了天啦我得看着你们。但老马的声音却越说越低低得像没什么自信他说奉献这两字我是不爱说的但有时候……哎人生就是这样吧。
许三多都听得心里在暗暗地佩服。
屋里的李梦其实哪里写得下写了半天又把稿纸团巴团巴然后扔进了自己的字纸篓里。边上的几个就等着他的这个时候最早的是薛林他赶忙对老魏使了一个眼色老魏立马就吆喝了起来:
托尔斯泰收工啦!阎锡山沈万山哥几个支桌子啊!
牌局又开始了一边玩一边吵吵嚷嚷的。
薛林说老魏我啥时候又改叫阎锡山啦?
老魏说:你是沈万山他才叫阎锡山。我打算给咱全班凑出五座大山这才想出两座山。李梦这时凑过来说加个胡汉三吧。薛林说:打认识你李梦我就不佩服作家了敢情连山和三都分不出来。摔牌我上手就是三个k我B52震死你们……
这时老马和许三多回来了。
老马一看就把脸沉下了他说:到集体活动时间了吗?
李梦忙看外边悄悄问道:怎么?指导员还没走啊?
指导员走不走跟这事又有什么相干?收起来收起来!
大家像是愣着要理不理的样子。
老马说指导员今儿是正式对咱班这精神状况表示有看法了我寻思咱们也该正正风气大家都该精神抖擞……抱成一团咱们穿的可是军装……
李梦却听不进去他说:他要能一天一查我睡觉都保持立正姿势可他一月也不来一趟啊!
老马于是火了:给我起来!牌扔了!全班列队!这还反了你们啦?像个兵吗?现在不许打牌!按团队正常作息时间走现在……现在看新闻!看后讨论言!
看来老马这恼火也是日常休闲几个兵使着眼神只好端正坐下看着老马使劲地调整着电视可就是一片雪花。
薛林喜欢闹嘴巴禁不住就模拟起播音来。
今儿是经典影片回顾《大浪淘沙》……
老马听得有些受气一拳就砸在电视机上这一砸电视里倒出了声音了可还是没有画面。
李梦跟着也凑起了热闹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咋上电视了?这叫侵权……
听着!别说话。老马白了李梦一眼。
电视里影影绰绰的大概是个军事节目说的是某边防哨所的兵。老马于是有些感慨:看看人家。
老魏说:听听人家。那味道明显是对老马的一种嘲弄。
薛林随着对电视就感叹起来:千里冰封的边防哨所的同志你们至少还落个伟岸身影和美好回忆啊!李梦也跟着叹气说班长我特想为一件很光辉很伟大的事情献身比如救个人什么的然后我说别问我的名我是一个兵。可昨儿听着呼救声赶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偷粮的耗子落咱水缸里啦!
老马无可奈何只好宣布:解散!啥时候咱这能收电视信号了就必须恢复正常时间!他转过身看了看许三多不由自我解嘲道:你小子算是赶上啦。要说在咱们中国像咱们这样的班还真没几个。你吃了没有?许三多摇摇头。老马终于找着什么似的说那赶紧去吃饭!许三多今儿抱歉啦我们真的是很欢迎你来到我们这个小集体啊!说着领着许三多吃饭去了。
第二天早上许三多看了看窗外的晨曦便从高低铺上爬了起来惊醒的薛林不由问了一声换岗啦?
然而又蒙蒙地睡去了。许三多也没有做声只看了看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到外跑步去了。远处的广漠和土地上的生机苍茫而壮美。
许三多转眼就跑得气喘吁吁的。
通常到了这种地方看着远处的日出任谁都会站住了感叹一回而许三多这小子却焚琴煮鹤地在那里踢着他的正步。
李梦起来后便在床前抽烟。他看见许三多的床整整齐齐的心里的感觉有点怪怪的。许三多的上铺就是老马。他翻下来时看见李梦愣便问道:大清早犯什么愣呢?
李梦说今天是星期六按规定不出早操。
老马说我让你们出早操了吗?
李梦说可这新兵蛋子自个出操去了我在想……
想什么?老马还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李梦说我在想人的惯性和惰性能延续多长时间这新兵蛋子能保持他的习惯到什么时候呢?老马说这叫惯性和惰性吗?你现在背上三十公斤负荷给我跑个十公里瞧瞧!说话时他忽然闻出了一股烟味儿。你小子抽的什么烟?玉溪啊?给我一根……嗯你哪来的?李梦说我买的。老马说胡扯最近的烟摊离此十二公里。你拿人许三多的是不?拿出来!
李梦刚把烟掏出来许三多回来了一身汗水淋淋的。老马顺手就把烟递给了许三多说李梦忘了把烟还你了。许三多却说我不抽李梦抽吧。李梦乘机就把烟抢了回去。
这时薛林起来了老魏也起来了他们刚一转身许三多就过去将他们床上的被子一一地整得整整齐齐的弄得他们几个坐在桌前都愣了眼了。
整完了所有人的被子许三多又开始扫地。
李梦几个人悄悄地嘀咕着便在伙房里弄了一面小纸旗上边写着“优秀内务”几个字样一个拿着盆一个专管鼓掌叮叮当当围着许三多转了起来然后把那面小纸旗放在许三多的被子上。
李梦宣布道:向荣获五班有史以来第一届优秀内务奖的许三多同志致敬希望他见好就收不要再……还没有宣布完毕在外边的老马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他一看就明白了。收起来收起来全都收起来!薛林你把个和面的盆也抄出来了你咋不用自个的脸盆呢?薛林说不是班长这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马说行啦!都给我坐下咱开个班务会!李梦说开什么班务会还没到日子呢。老马瞪了他一眼:由你说日子啦?
三人只好坐下。
老马说:班务会现在召开。许三多这事你别往心里去。看见许三多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心里一下就替他犯难了。心想这许三多到底咋回事这点不怀好意的小荣誉居然能让他真的高兴?于是改口道:其实这也好许三多说实话吧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保持这种良好的军人作风内务军容加口令好兵孬兵一眼就能看出来……许三多却说:报告班长我做得还很不够我会继续地努力。
可是还是说实话吧。老马说一个班最重要的就是大家和气不闹内部矛盾抱成一团就有了精气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三多说:我一定跟大家搞好关系。
李梦却听出了老马的心思说班长这弯子绕得好啊我看他明白才怪呢。
薛林干脆捅破了那层窗纸他说实话就是谢谢你许三多可是我们的床不用您操心啦!一边说一边望着老马。老马的眼睛在盯着他老马的眼光里有点犯难。
可是咱们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许三多说。
李梦说这个事情上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明白啦?
许三多于是嗯哪了一声两眼傻傻地看着班长:班长班务会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马不知还说什么好一抬手便吩咐散会散会散会。
许三多心里有点失落转身就闷闷地往外走去。
看着许三多的背影几个兵忽然有点暗暗的内疚互相看着老马跟着就嘟囔了一句:这事看你们整的。
许三多出门的时候拿走了一把枪然后在草地上玩弄着不时瞄着草原远处的什么。老魏悄悄地跟在后边看着然后回屋悄悄地告诉他们:没啥事在练枪呢。
老马一听大惊失色:枪?枪都扛出来了还说没事!
老魏说班长咱五班搜罗通了也没一子弹他要整事不如扛根通火棍呢。
老马说:重要的是个情绪!那孩子实在不会整事。我说你们这几个你们就好意思?要我才懒得管你们那狗窝呢。
一想也是老魏又出去看许三多去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呢?不好意思。可我们也得过呀。
怎么过?
得过且过呗。
可他一个人搅得咱们鸡犬不宁呢。
忽然想起你大作家常说的话来说有时候多数人掌握的不一定是真理。
李梦居然点点头说很可能他掌握的是真理可也说不定是虚荣。
薛林说在你手上是真理到人那就成虚荣了?你那就打算这么写啊?就这么吧可你啥时候写出来啊?你撕掉的稿纸也得有十几摞了吧?题目到底想好了没?
李梦说薛林你别乐你最近又搜罗到几只羊啦?靠着这羊你又跟牧民小姑娘搭上几句话呀?你没把人家群里的羊给拉过去请功吧?……
架没吵完老魏又回来了他说没事他真的是在练瞄准呢。
老马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老魏火气更大了他说还有你老魏我最近的外号是什么能
不能公布一下啊?我瞧你们是挺闹心的你们完成了任务可你们自个都在做些没出息的事情要不就是把有出息的事情也做没出息了外面那傻小子却结结实实在当兵!所以你们觉得挺闹心的是不?
老魏说怎么啦这是这么大火?
老马说我就是火大!为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在这里耽搁我有家不归为你们在军队耗着我图啥呀我?
几个人看他的眼神现这天怎么忽然有点显怪。
老马忽然就心虚了说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说完往外走去。
外边的许三多仍在练瞄准但已换到山丘上去了。老马跟了上去没精打采地问道:你干什么呢?许三多说:报告班长我在练习射击姿势。老马说你姿势挺对比我标准。
许三多说:可我就是打不准。
老马说:枪法是拿子弹喂出来的你要换个像样点的连队一匣匣子弹喂着就打准了。
许三多点点头觉得有理。
老马说:今儿的事你别跟班长见怪。
许三多却好像忘了他说今儿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