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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宛没心思应付宣璟了,他起身,魂不守舍道:“殿下放心,一旦有林思的消息,我就……我就马上派人告知殿下。”
宣璟不满钟宛突然给自己下了逐客令,但一想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没跟钟宛一般见识,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钟宛在院里找了两圈,寻不着林思,估计他躲了,没再找他,让仆役同宣从心交代了一声,自己出了门。
郁王府别院,钟宛一下了马车就被人迎着催着请进了内院。
“钟少爷你可来了。”冯管家急了满头的汗,小声道,“世子从早上开始时不时的就问几时了,方才不知怎么了,又问了一次时辰后,突然动了怒,那眼神都不对了,恍惚间……世子突然问,还有没有寒食散。”
钟宛心头一紧,“你没给他吧?!”
“当然没有!府里早就没那种药了,我们王爷当日来回查了几次,京中也早就没卖的了,但那药不少大夫都会配,世子要是想要,必然能弄来。”冯管家苦道,“钟少爷,世子有两年没吃过那东西了,你可别折腾他……这比以前还疯可不行。”
钟宛皱眉:“府里突然来了人……我知道了。”
冯管家退下,钟宛自己进了书房。
郁赦在看书。
郁赦右手拿书,左手搭在书案上,左手食指快速的敲动桌面,似在焦虑什么。
钟宛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声道:“世子。”
郁赦左手掌心按在书案上,不动了。
郁赦头也不抬,面色如常,沉声道:“来的这么早?”
钟宛嘴角微微挑起,心里却疼了下。
钟宛想了下,道:“原本想更早来的,可四殿下突然来我们府上了,没法子……耽误了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钟宛的错觉,他感觉郁赦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郁赦依旧看着书,问道:“宣璟找你做什么?”
钟宛自己坐下来了,道:“前两天有些关于世子的流言,四殿下觉得是我传出去的。”
郁赦淡淡道:“不是你。”
钟宛哑然:“世子知道是谁做的了?”
郁赦合上书,“你手疼吗?”
钟宛右手上还缠着白布,郁赦皱眉,将桌上的一个小瓶子往前推了推,“伤药……大约比你府上的好。”
伤药旁边还放着叠好的白布,钟宛一并拿了。
钟宛坐下来,自己拆了右手上的布放在一边,单手拧开药瓶,他左手没右手灵活,洒出了不少药粉。
郁赦远远的看着。
钟宛不甚在意,往右手掌心撒了些药,落在了身上不少,药粉散出一股苦气,钟宛打了个喷嚏,郁赦不满的看了过来。
钟宛抖开干净的白布,用牙咬着一头,左手拿着另一头,一道道的往右手上缠,一不小心牵动了右手的伤处,钟宛吃疼,皱眉“嘶”了一声,郁赦忍无可忍一般,起身走了过来。
钟宛想笑不敢笑。
郁赦拍开钟宛的左手,自己给他包扎,钟宛看着郁赦,想起了宣琼方才说的话。
七年前,钟宛吃药装病时,同郁赦冷战了数日。
那些日子郁赦脾气也不大好,整日冷着脸,在宫里遇见了宣璟,宣璟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子偏偏凑到郁赦跟前,阴阳怪气的问他同钟宛如何了。
郁赦起初没理会,宣璟非要嘴欠,同郁赦说:“你要是玩腻了,就把他给我,大不了我折半银子给你就是了。”
少年郁赦勃然变色。
宣璟头回见郁赦这么生气,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跟自己动手了,但郁赦没有。
当日,听史太傅讲课时,在被问到“伦常乖舛”何如时,十五岁的郁子宥起身,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宣璟面前,怒斥宣璟不兄不友。
郁子宥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将宣璟骂了个哑口无言,史老太傅都惊了,忘了自己今日要讲些什么。
钟宛抬头看着郁赦,小子宥,你当日还敢说你没动心。
郁赦让钟宛将手腕搭在他手心上,低头替钟宛包扎好,一脸不快:“行了。”
钟宛微微活动了下右手手指,郁赦缠的不松不紧,刚刚好。
钟宛想着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少年,心里一阵阵抽疼。
“世子……”钟宛抿了下嘴唇,轻声道,“今天,不亲吗?”
郁赦没料到钟宛突然就说这个,愣了。
钟宛清了清嗓子,低头摆弄自己右手上的白布。
钟宛低着头,听郁赦不可置信的从牙缝里一字一顿的往外挤:“青、天、白、日……”
钟宛闭眼咬牙,完蛋,又说错话了。
钟宛尽力表现的自然点,不等他说话,郁赦似无奈似愤懑道:“钟宛……你吃不够是不是?”
钟宛没绷住,耳朵倏然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