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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城儿拉开房门,见到唐括水墨嘟着个小嘴,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唐括水墨嗔道:“她有哪么好吗,要你这般挂怀…”潘城儿醒来之时迷迷糊糊,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以致于把唐括水墨当成了睡梦中的柳紫涵,这番被她一说,脑子一清醒,登时一阵阵的脸红,道:“没…没……你怎么还不睡啊?“
唐括水墨道:“你就不会叫我进来坐吗?”潘城儿苦笑道:“你…你进来坐吧~”唐括水墨哼了一声道:“我不进去了!”说着扭头便往外走。潘城儿急忙追赶道:“不不!我不是……”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的大门,来到了街道之上。
这时已是子时,鼓以打罢了三更,燕京城内一片寂寥,四下里乌漆墨黑,只能透过月光来分辨道路。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是给这夜晚增加了一份寂静和神秘。
潘城儿追着唐括水墨走了一阵,以他的脚力要追上唐括水墨那是信手拈来。只不过就算是追上,一时也没想好该说什么,便这么跟在她身后慢慢踱步。
只见柳紫涵来到一颗巨松之下,坐在树旁的一块石凳之上,从腰间抻出箫凑在嘴旁,按宫引殇,自顾自的吹奏起来。
潘城儿见她停下,也不上前打扰,便在一旁陪她坐下,听她吹奏。
唐括水墨初时吹奏,旋律激昂,仿佛很是生气,那节奏忽高忽低,变幻无穷,仿佛要把人活吃了一般,弄得潘城儿都有些小小的害怕。一炷香之后,曲调慢慢的平静下来,但旋律又不免过为伤感,那曲调连绵不绝,柔而不断,忽左忽右,时而心烦意乱,时而显得愁肠百结。潘城儿在一旁坐着,仿佛把十几年中所有的伤心事都想起来了,不禁胸口苦闷难当。
潘城儿道:“水墨,你…”只听得箫声戛然而止,唐括水墨淡淡的道:“怎么,你不爱听是吗…”潘城儿急忙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这曲子太过于悲伤,叫我听了好生难过。有没有欢快一点的曲子?”唐括水墨秀眉一沉,道:“你心中想着别人,我怎么欢快的起来…”“啊?”
潘城儿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唐括水墨会如此讲话。此时一听,不由得闻到酸味阵阵,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仿佛被醋泡了一般。潘城儿知她心意,从金殿外唐括水墨说要天天为自己吹奏曲子便感觉到了。他只是感觉不可思议,在当时礼教甚是严格,沾衣裸袖便为失节,哪有女孩儿家如此说话的?他与柳紫涵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互相心中有意,但两人从来没有提起过一句半语,虽然两人那是的确还小,主要确是为当时的礼节廉耻所不容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