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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十天,终于过去了。
前天周神医给卢夫人和仇大公子诊断时说,今天卢夫人和仇大公子都可痊愈。如果真是那样,如月和雷振远决定实施已经迟延的计划。这个计划,是绝对保密的,只是如月和雷振远私下商量过,其他的人全都蒙在鼓里。
上午,周志海刚刚从沁芳院里走出来,就让等候在外面的李管家拦住去路,说是老爷和夫人有请。周志海跟李管家来到雷府后院的大厅,只见大厅外站满了雷府的护院、家丁、丫头和媳妇。周志海心中疑惑,走进大厅,里面只有如月和雷振远。
雷振远坐得稳如泰山,只冲走进来的周志海微微点头,继续从容不迫地品茶。
如月神色紧张地看周志海由外面走进来,待周志海坐稳了躯体,就急匆匆地问:“周公子,卢夫人和表大少爷是否都痊愈了?”问完,如月美丽的凤眸睁得大大的,一眨都不眨地看周志海,等候着。
“是的,谢夫人,他们母子都痊愈了。”周志海饶有兴趣地研究这个姣美的少妇。这些天来,如月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卢夫人和仇大公子伤势的关注,隔三差五地询问他们康复的情况,让周志海困惑。
雷振远干咳两声,提醒其他两人自己的存在。夫人睁大眼睛看周神医,周神医注视着夫人,两个人似乎在眉目传情,让坐在一边的雷振远心中泛酸。
“母子都痊愈了?太好了!”如月忍不住欢呼,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捧过一个小托盘递到周志海跟前,托盘里有一张千两的银票:“周公子,这是付给你的诊费,请你收下。”
周志海大方地把银票收入怀中,好奇地问:“谢夫人,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老在意他们母子的康复情况?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关心他们。”
如月跟仇洪良一家人的矛盾,周志海是心知肚明的。
如月大笑,周志海曾拐弯抹角地问过几次这个问题,都让如月回避了。如月做事极少隐瞒周志海,唯独这件事是滴水不漏。很快,如月止住笑,侧脸盯住身旁的彪形大汉,话语中带有几分的威胁:“老爷,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不再反悔了?!”
“当然!就这样决定了。”雷振远粗声粗气地回答。如月当周神医的面,用威胁的语调跟自己说话,让雷振远生气,再说了,难道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预定的计划即将成为现实,多年的心愿终于了结,如月激动得忘情,猛拍一下雷振远强壮的肩膀,夸奖中带有撒娇成分的话脱口而出:“老爷,你真好!”
“周公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老在意他们母子的康复。”如月无视两个男子怔忡的目光,神采飞扬地向周志海宣告:“我今天就要仇洪良一家子搬出雷府!”
周志海失神地看如月,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周志海惊愕,如月跟雷振远间亲昵的举动让周志海怅然若失。
回味过来的雷振远心情特别舒畅,用少有的温和纠正:“夫人,不是今天,是今天上午。咱们马上叫他们搬走。”
“对,马上叫他们搬走。”如月兴高采烈,碍于周志海在场,才没有在雷振远满是胡碴的脸上印几下。
如月早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叫仇洪良一家搬出雷府。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怎能叫如月不欣喜若狂呢?
“雷老爷,谢夫人,你们事务繁忙,在下告辞了。”周志海失落,告辞离开。
周志海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在如月跟前只是个外人,跟如月亲密无间的人是雷振远,他们有共同的秘密、共同的孩子、共同的未来。
如月并不阻拦周志海,吩咐李管家送客。如月跟雷振远又商量了一会儿,把李管家、李靖宇、凌姑和李张二护院都叫进大厅内。
“前些日子,你们曾问我:为什么对卢夫人和表大少爷关怀有加?为什么频频送昂贵的营养品给多次算计自己的人?为什么老盼望他们身体康复?当时我不能回答你们,因为那时我不能确定。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为什么了。”如月环顾跟前的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为什么?”凌姑仍是忍不住追问。
李靖宇、凌姑等才走进大厅的人,都屏气凝神望如月,迫切地等候下文。
雷振远看到这群人眼睁睁地看如月等候答案,脸上保持沉稳,心中禁不住得意:计划今天要仇洪良一家搬出雷府的事,在夫人刚才告诉周神医之前,只有夫人和自己知道,可见周神医、李靖宇、凌姑等人跟如月关系再好,都比不上自己跟如月间的夫妻之情。
如月注视着跟前这群最亲近的人,稍稍平息过于兴奋的心情,用缓慢的声音告诉在场的人:“因为,他们身体康复了,我就可以请他们离开。今天,是他们离开雷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