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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成春让他去拉莱耶飞城摸摸底细,做做那边的工作,把那里的人稳定住,可是段乾坤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守卫城来了,他得见见郭秦关和邵紫陌这帮人,因为在他的想法里如今火星上这种危险的气氛其实就是从这些人里面来的,只不过他还没发现这帮幸存者有任何危险的表现罢了——别人也一样没发现,真不知道他们这种冷森森的危险气质从哪来。
关于雅典娜,段乾坤可真没得到什么了不起的信息,不就是个漂亮女人,他家里还码着一个呢,那一个虽然不会说话不会动,可搞不好这还是一个优点呢——你要一个漂亮女人能做的事情,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家里那个都可以做到,而且她还不跟你犯冲不是吗?雅典娜那个时候是被当成一个医生用的,结果嘛……相当差劲,被人做了手脚拐跑了,而且有人因为这个就勃然大怒了呢……真是最没出息的一种行为。
其实严格来讲现在身处于火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行为,因为你不知道下一次星灵波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来了会不会就把你当场击毙,又或者,更惨,把你弄成像那个女影星一样死不死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对段乾坤来讲,他最大的胆量来自于只要水星矿业公司的人敢来,他就敢来,他们不走,那他也就不走——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原委,但总觉得如今火星上发生的一切都跟矿业公司那些人有非常大的关联,人家那么多人都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他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至于水星上发生的一切,特别是阿比盖尔老头的死,对他……这非常难讲,这有点像本来也没什么出息还常常瞧不上你的老家人被别人一锅端掉了,他们虽然侮辱你诋毁你并且还常常故意地让你过得不舒服,但他们那种坏不应该轮到这类的报应,他们只是一些平常人罢了,坏也坏得非常普通——不论是水星监狱的创世会还是银心城的安邦会,在段乾坤的眼里都是一些被人玩弄的有点憨的蠢人,但绝谈不上什么坏人,正是他们有点蠢才会培养出类似他和阿比盖尔这种比一般水准聪明一点的人不是么,而且凭心而论阿比盖尔老头比他要无私得多也正直得多,老头才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别人做好事,可是你看看他的下场……
做好人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段乾坤默默地想道。
从和平城飞向守卫城的中间,他可以通过猪鼻子上的光电雷达看到下面的情景,这种雷达可以从不同的波段上显示图景,一般来讲它只显示我们人类可见的那一部分光谱——也就是说,往往你从这种雷达上看到什么你的肉眼也会看到相似的情形——
说实话,火星的这些人把火星建设得不错。
如果从太空里看,整颗火星上最明显的人造痕迹就是轨道上那一门门巨大的粒子炮,这给人一种不太好的印象,仿佛这颗星球就是一颗钢铁的巢穴似的。但当一个人错过这些粒子炮的阵列再往下的时候其实看不到太多的刀砍斧凿的痕迹,巨大的城市也就那么几座,更多的是依据合适的地形和气象分布于整个火星的那些点缀上去的农场或者养殖厂,更多的时候这两个东西并不分家,而是被建成了一种类似生态园的东西。这些厂子都是火星那些初期移民分外用心地规划过的,他们就像一颗颗绿色的明珠镶嵌在火星上,一个个由穹顶保护着,绿油油地分布在我们曾经说过在火星被称作“夏季带”的那一圈固定的区域上空。在火星人的理念里,城市和人类还不配占有这么好的地区,所有这类地方都交给这些种植和养殖业了,火星上的大型城市反而不在气候最好的地方。
环夏季带上除了这些一颗颗绚烂的明珠以外,就是那些分外耐寒的苔藓地衣,它们就像从这一颗颗的绿色明珠呼吸出去的一片片的淡绿色的云气,均匀分布在这些绿色球体的四周。再过几千年,也许这地方的绿色植物能像在地球时那样发达起来,还会有各式各样的生物生活在其间,这些绿色的东西会永远改变火星的大气,把火星建设成一个……与其说是人类的家园,不如说生物的乐园,因为人似乎总是带来死亡。
如果这些绿色的明珠里没有人类的能源或者他们的照顾,理论上它们迟早也会因为严寒来袭而死,可是这种死亡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如果对比这里和土卫六的种植业你会发现,火星上的种植依靠的仍然是阳光,而土卫六,它只能依靠人造的光。
不论如何吧,人类在火星上的活动与地球有个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更“田园化”,的确,科技也在人口量最集中的那些个大城市里表现出来,可是人类没有太多地改变火星的地表地貌,最多算是给她戴了一圈绿色的项链,加了几颗钻石的吊坠,除了火星如今那一圈略微浓厚了一些、成份略微复杂了一些的大气,火星的样子还和她几百年前看起来差不多。最庞大的穹顶之下往往都和吃的喝的有关,巨大的工业和科技的东西都锁在那些个巨型的城市里,便于集中管理和中央调控,最尖端的武器系统都在轨道上空,就好像是……他们知道或者生怕自己像毁掉地球一样把火星也毁掉,所以就尽量下手轻一点似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下一波的攻击只会来得更猛烈。
你知道吗?在城市里,段乾坤感到的是火星人身上的那种仇恨之意,那种感觉让城市变成了仇恨之地,可是飞出来以后他又有那种感觉,就是仿佛又远离了人类,远离了氛围,远离了有关人的一切,但这种感觉也并不美好,这是一种肃杀之气,城市之外是一片肃杀之地……没有哪个人可以单打独斗在一颗陌生的星球生存下去,可是人一多就又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准会体现在自相残杀上。
地平线上远远地出现了守卫城的穹顶,这也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场景,如果不是光电雷达,这个时间点守卫城正是黑夜时分,如今大部分的无谓的能源消耗已经关掉了,理论上来讲他根本看不到这座黑黢黢的城市从地平线上升起。在段乾坤的想象里,这座鬼影一样的城市就像一把巨大的、丑陋的黑手,把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抓住了。
不祥之兆啊,这种感觉……段乾坤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下了几个命令让飞船准备进入守卫城,然后自己接了个舒成春的电讯,无非还是问他在耍什么滑头,也被他几句话遮掩过去了。现如今他不论跟谁来往都得亲自去你懂吗,这就是水星方面那些跟班的好处,而且他也没法用电讯不是么?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受是非常不好的,过去地球时代因为这个感受发生过好多次“信息自由”一类的游行或者是暴动,也大都不了了之了——其实从那个时代起人类就活在一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守卫城整体上是黑暗的,只有几个关键的部门仍在运作,现在从和平城进入守卫城也要过海关,因为他们要确保没有“可疑人员潜入合法的火星人居住地”,你能想象这个吗?整颗火星都是别人的了,他们还要搞这些你都看不懂的小花招。段乾坤已经给郭秦关发了类似“照会”一样的东西,进入守卫城还是很顺利的,从猪鼻子里出来再往下的时候他就让那几个来自水星的警卫留在原地了——他有了新的卫队,也就是所谓“火星游击队”的那帮人搞的那种警卫队,他们从猪鼻子里就把他接过来,一路护送着他向下走,去见郭秦关。
在春秋战国时代特别多像他这样的说客,其实在过去这是一种职业,这种职业就专门是四处跑给人出主意或者破坏别人的主意的,这是一门嘴皮子上的生意,因为这个活的危险性,做这个的没少死人。其实段乾坤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有点像个说客,只是吧……别人不知道他是站在哪头的,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头的,他好像只站在自己这头,或者人类公理那头,反正不是火星上这几帮人的任意一头。
至于火星游击队这些人,他是跟他们来往过的,他能感到他们的敌意,但是这种敌意在段乾坤看来并不是针对他的——设身处地想,如果一个人遭了这样的大难是应该发发脾气,你只需要注意别让他们的脾气发到你的头上就行——对拉莱耶飞城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对任意一股火星上的势力来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每一个都像死了老公的怨妇,那是见谁都要恨的,因为有人来跟他们抢遗产,关键就是这些人八杆子都打不着还一个个理直气壮的,从这个方面来讲火星游击队这些人是最名正言顺的,可是她们手无缚鸡之力,你给他们的只能是同情不能是别的,因为旁人手里可真的是有家伙。
这么说起来,我又像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不,大爷(主要因为我还在玩女人),这个大爷得特别小心,因为这种情况之下还讲理的人是非常少的,你得随时准备往后退十步,省得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捎带到你……段乾坤走进郭秦关房间时想道。
“你好啊郭老师,好久不见,最近气色不错……嗯,在吃牛扒!牛扒是好东西呀!你知道吗?自从我们人类离开地球以来我就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因为重力环境的变化大家都长高了,可是我们的体重的增加和我们的身高却不成正比,在我想来,这就是说我们的密度一直在变小。密度变小在其它方面倒都容易对付,大不了我们的血液稀那么一点点,可是在骨头方面我们一定要硬——说起这个来,你们的硬骨头就是连在下我也是深深敬佩的,在如今这么乱的环境之下有个梦想就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更不用说你们还有个城市!我来看看……这是什么汁?”他把手指头伸进郭秦关面前的一盘酱汁里蘸了蘸尝了尝,“哟!这个汁味道好!我说到哪了?哦,我们的密度变小了,所以我们得增加密度,增加密度最好的方法就是补钙,牛肉里的钙含量是极高的,这个我懂!您能给我也来一块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