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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除虫计划”,当然就是他们现在要拔除水星内部那些散乱在四处的人工智能钻头的计划,这个名字很贴切,但是不太吉祥——如果一颗苹果被人为地放进去许许多多的虫子,除不除的好像意义不大,虫子蛀过的果子就没人吃了不是吗?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人不吃,还有别的鸟兽来吃,对一只喜鹊来讲,苹果里的虫子越多越好不是吗?虫子的蛋白质含量那是极高的,对它来讲虫蛀的苹果就比打过农药没虫的苹果可口许多,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囿于人类的角度,对苹果来讲除虫毕竟是个好事,不然它就要被蛀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得交待一句,自从盛成章在他缠身的噩梦里见过章天河,又见过了王烬,开始成天盘算怎么去处理那些人工智能的钻机的时候,他那个噩梦就停止了——也不能说是停止,是变换了一种形式,他还是会掉进那个熔岩大坑里去,但是现在灼烧灵魂的那种痛感没有那么严重了,他只是感到一种紧张、焦虑,同时像章天河一样漂浮在那熔岩池的中间,痛苦已经……这该怎么讲,被“拔除”了——就像拔去了心头的一根刺。
对盛成章来讲,他很难把这中间的原由理解明白,正如我们前面所说,每个人认知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这中间的原理,但是他欣然地接受了现在这个局面,也就是在夜深人静必须睡觉的时候不会剧烈痛苦的局面,这种痛苦其实影响了他的身心健康,要不是这个人无比隐忍的话他可能早就崩溃了——对盛成章来讲,这可能意味着他以前做的的确错了,现在做的可能就是对的,所以他起码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我们说过,对一个男人来讲,可以酣畅淋漓地施展自己的才能是人生一大幸事,很多人的聪明才智在他的人生里因为种种原因是埋没了的,因此上盛成章如今有一种“这才算是活对了”的感觉。
也因此,他非常仔细地前前后后地思索过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做过的、要做的、想做到的事情,仔细地梳理了事件中间的来龙去脉,免强想出了一个在他看来以他的能力可以办到的计划,其实这个计划也非常之简单,在王烬问了一句以后他就直接了当讲了出来。
“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想钻到那些人工智能钻机的深度是不可能的,想把它们都找出来并且一个个地销毁或者说消灭掉很难,但还是那句话,这正是我们发挥聪明才智的时候。”盛成章平常都是个相当阴郁的人,他也没法不阴郁,给谁天天做噩梦谁都得阴郁,别人都在休息唯有他在拼命挣扎,不阴郁才是有问题。现在他不能说睡得香,起码睡得不那么痛苦,醒来以后可以利索地动脑子,这对他就是一件相当欢欣的事了,因此上他一边说一边颇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你对人工智能的算法有了解吗?”他这么问了王烬一句。
“一点都没有,而且也不想有,这是一种太危险的科技,人类掌控不了的科技,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会……”王烬这么说,倒不是真对人工智能有什么成见,她就是见不得别人高兴,何况现在的处境这么难堪你有什么可高兴的,所以她这句话完全就是针对盛成章的。
“那也无所谓……”盛成章就像那些在兴头上被人沷了凉水的人一样无精打采地喟然叹了一声,然后咂了咂嘴把自己的兴奋收起来,以一种做报告的口吻继续说下去。
“……我大概地说几句你就理解了。人工智能从某种程度上就像我们人类,基因决定人类长成一个什么样子,算法就决定了人工智能将来能成长成一个什么样子。在我们火星,大部分的人工智能算法都是以数字1和0为基础的,比如我们的管家机器人、医疗机器人甚至纳米机器人,这样的机器人它的算法有一个上限,就是说它能成长到什么地步都有一个明确的上限,而我所从事的人工智能的量子算法就提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样的机器人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完全是随机的状态,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研究制造的那些机器人祸害更大!”
“从某些方面上来讲是这样的,不过,我想说的是,哪怕就是量子算法人工智能的开端其实大都相仿,一个基础算法的机器人和一个量子算法的机器人在开头的时候计算的方式和表现出来的行为没什么两样,而是随着它所处的环境、自身的遭遇以及它的智能上限它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成长为不同类型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所以呢?”
“也就是说,人工智能在量子算法这个领域里跟我们人类相仿,它们也会成长成为不同的模样,而且也像我们一样在刚出生的时候都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