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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肯定跟暗物质没关系,我们到现在都没探测到暗物质,怎么可能……”
“你说是什么东西?”章天河问身边的乔治。
自从登陆艇被攻击以后乔治就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倒了几步贴墙站着,起先他起码还能不说不动,一等章天河问他话他就抖起来了。有时候章天河就搞不清楚这种胆小从哪儿来的,人之所以会恐惧,要么是他经历过可怕的东西,要么是事到临头逼迫出了内心里潜藏的胆怯,像乔治这种天生的胆子小是哪来的?他从小在火星长大,最多就飞到过火星轨道,也没见过什么吓人的场面,要不是火星议会非让章天河带着他不可,按章天河的脾气肯定不会弄一个连说话都费劲的人上船。
“你在地球轨道,不论下面是什么都离你很远,你这是怕什么呢?”
“你……你别跟我说话……”
“……唉,费劲。布莱恩,你来说说,那个动静听起来好像是个生命体吧……”
“不太可能,能拖动登陆艇的生物我还没听说过,这更像一个物理学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被什么看不到的潜艇一类的东西夹住了,又吱吱吱地钻了半天,没有钻通,就把我们摇了摇,你是倾向于这种可能性吗?”
“我不知道。但不太可能是海洋生物。”布莱恩的话倒是很少,他看上去是一个很严肃的青年。
这时登陆艇已经上浮到了海面,腾空飞到了离海面十几米的距离,在空中静止不动。从外观上它没有什么变化,虽然禁受了莫名的攻击,但是没有在它外表上留下什么痕迹。
今天地球的天气不错,海面很平静,只有一些微小的海浪,现在是东半球的中午时分,阳光洒在海洋上,反射出璀璨的光华。
现在的问题是空气中的辐射量不适合驻留,在海里又会被未知敌人攻击,这个敌人我们探测不到,看不见它,唯一已知的是这家伙相当巨大。
“从来只有我们火星人欺负别人,就没人敢欺负我们的!你们先回来,一会儿我亲自下去!”章天河想了半天,突然嚷了起来。
“返航吗?”史克宁问了一句,章天河没搭理他,然后史克宁就直接开动引擎往繁星号飞了。
章天河越想这个事情越没有平常心,先前舒尔密着急想下去的时候他还是挺平静的,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章天河在太空里飞了十几年,常有不长眼的人向他开炮,这种攻击主要来自于火星和水星中间的航线,火星可以满足人类生活的大部分条件,可是它上面缺一些高精尖的材料,宇航和武装用的一些金属和稀有元素需要去水星开采,所以在火星和水星之间形成了几条航线,常有飞船来往。水星矿业公司是火星人创立的,这有点像当初地球上英国和美国那种关系,没人想去水星,它在太阳系里也算是出了名的鬼地方,起初那些拓荒者大都是地球难民,他们很容易背信弃义,掉头跟火星政府为难,所以从根本上火星和水星的关系就很脆弱。水星掌握的是战略资源,不过他们没有工业化,对这些东西应用得很有限,但掌握着这样的东西却不能享受或者不能完全享受火星上的福利,这就容易造成心态失衡。起先水星矿业是轮班制,大部分火星男性都要去水星服役,然后他们回到火星又进入政府,也有水星人回来的,因为劳动力有限,往往又会去太空服役,这样搞来搞去慢慢地挖矿的人居然又是士兵,地球难民和火星原著混到了一起,思维一交杂就有人动歪脑筋——与其这里那里都要服役才能争一个生育权,不然干脆直接抢不就得了吗?咱们是当兵的,又是地球难民,抢个火星女人它不香吗?大不了不回去就是了,水星也能生活呀!于是就出现了掠夺者。
掠夺者倒不是非抢女人不可,也可以抢材料,抢到手就有了谈判的筹码,他们不单和火星谈,也和水星谈。火星上没有死刑,最痛苦的刑罚无非就是关在火星军队建立的水星监狱里干活,有的人是会赌一把的,万一抢到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呢?这里有两点要交待,水星矿业和水星监狱是两码事,在公司里你起码有正当地回火星生活的机会,在监狱里你只能服刑,还有火星上的各类社会问题也是送到水星,所以这个鄙视链的顶端是火星人,底端是水星监狱,中间夹着一个水星矿业公司。对矿业公司来讲他们其实形成了自己的一股力量,在火星和水星监狱之间搞平衡,或者以此为筹码武装自己,总之哪怕到了太空也到处有人搞博弈,把火星和水星之间的航线弄得一团糟。
对于各种冒险者和掠夺者,火星人的态度一向是偏向于和善的,因为人类毕竟已经不多了,火星有两亿人口,水星矿业加水星监狱上次报告有三千万,再打打杀杀下去没什么意义,所以对那些不守规矩的人还是会给他生存的权利,只要你服满刑期,你照样可以去工作、去服役、去争取一个生育权,只要你能通过审核……
有时候水星矿业公司通过放任掠夺者去打劫获取利益,他们最想要的当然是火星的技术,想着有一天把水星建设得能跟火星平起平坐,但是这当然不可能,火星不会再冒着下一次人类大灭绝的风险给水星提供核心技术,武器可以给你一些,也可以教你怎么用,但不会教你如何制造。在火星人看来,水星上的人更像地球人而不像火星人,他们是有危险性的。然而像火星上所有东西一样,火星人相信只要控制得当大家就可以和平相处,这是维和维稳的指导思想,火星上大部分的服役都是围绕着水星航线开展的。
所以现在章天河慢慢地丧失了平常心,这和他服役这十几年在太空里见过太多的怙恶不悛有关,就像老话说的,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就有不平等,这倒也罢了,来看一眼地球还要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啃两口,这股气就得找个地方撒一撒。而且从繁星号升空开始他就一直有一种感觉,仿佛是他不论做什么事都被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监视着、引导着似的,这种感受有点差,让他由不住地想做点出格的事。
在如今的太阳系里论物理学谁也比不过火星,在水星航线上所有的小型交火火星飞船都要占便宜,因为他们给别人的矛不会能穿透自己的盾,把登陆艇停在太空让他们打他们都不见得能打穿,这也是章天河想去追捕那个家伙的原因之一。在水星航线上大部分时间里火星飞船都是在追捕,如果他们击穿了某个掠夺者的飞船一般都属于意外,虽然意外难免发生,但总体上他们还是把人抓回水星监狱的时候多一点,而且过程中无一例外都是水星飞船向火星飞船开火的时候多,仿佛就是知道火星人会控制火力而且不会干掉他们所以就肆无忌惮似的。现在的情形也差不多,走着走着就被人攻击了一下,但是对方可不一定就是人类,因为次声波发射以后它还跑掉了呢,打掉这个东西总可以吧?这股邪气憋得时间也太长了,现在好像就是一个发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