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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生应了。
“梁掌柜还要操心商会那边,这事儿若叫梁掌柜自己负责,定是辛苦,”刘兰雪笑道,“娘子叫婢子也帮着梁掌柜吧?算是从旁协助?婢子肯定听梁掌柜的调遣!”
萧玉琢看了看刘兰雪,又看向梁生,“梁掌柜的意思呢?”
“呃……这……”梁生脸面略微僵了片刻。
刘兰雪咧嘴笑了笑,她牙齿雪白,映着冬日的阳光,灿烂耀眼。
萧玉琢握了握她的手,“兰雪虽然年纪不大,但有心又肯学,我是对她放心的。”
梁生面上还有些为难。
“且我身边这些人,不论男女,我都一样看待,一样信任。”萧玉琢缓缓说道。
梁生微微皱眉,深深看了萧玉琢一眼,“一样看待,一样信任么?”
萧玉琢微微一笑,“梁掌柜觉得呢?”
他扯了扯嘴角,“娘子信得过的人,小人自然也信得过。”
“这么说,梁掌柜肯叫我帮忙了?”刘兰雪嘻嘻笑道。
梁生颇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肯。”
刘兰雪兴奋的跳了两跳,“太好了,我也是娘子身边一员大将了!整日的看着几个姐姐们都越发的有气势,遇事儿也能淡然自若,我真真羡慕!只觉得她们都飞快的成长,唯有我原地踏步!日后跟着梁掌柜,我定然会好好学习的!”
萧玉琢抬手摸摸她的头。“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你也成长了!”
刘兰雪高兴的笑,“咦,那不是曦月姐么?”
萧玉琢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今日学馆搬迁,陈曦月,竹香,菊香,梅香,廖长生,魏子武他们都在学馆这边看着。
还有一应的庆贺活动,他们也都会露面。
萧玉琢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看看学馆现在的声势有多么浩大。
她到并不往前头去。
看陈曦月的方向,她是打算从学校东门,先行离开呢?
“看她行色匆匆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梁生皱眉说道。
“叫她过来问问。”萧玉琢道。
刘兰雪立即跑上前去,她力气大,脚步也是飞快的,“曦月姐,娘子问你何事匆忙?”
陈曦月这才看见站在廊下的萧玉琢和梁生。
她连忙快步过来,“恰好娘子也在这儿,婢子便不用再回府了!”
“什么事?”萧玉琢微微一愣。
陈曦月却上前扶住她的手,“娘子且随婢子去一趟烟雨楼吧,事情紧急,边走边说。”
萧玉琢只好对梁生点点头,“梁掌柜且在学馆看着吧!”
梁生拱手送行。
刘兰雪看了看梁生,又看了看萧玉琢。
最后她撅嘴跺了跺脚,仍是追着萧玉琢爬上了马车。
“烟雨楼不是一切顺利么?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萧玉琢问道。
“婢子先前已经提拔上来好几个姐妹,婢子不在的时候,楼里的事情她们都处理的很好。”陈曦月道,“可今日这事儿,情况特殊,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命人来找婢子回去。”
说完,她还有些忐忑的看着萧玉琢。
萧玉琢愣了一愣,“情况特殊?和我有关?”
她不过随口一说,陈曦月竟连忙点头。
“娘子不是交代了,叫楼里的姑娘留着些心思,看看能不能从萧家大老爷那儿得着什么消息?那姑娘机灵得很,还真得了萧家大老爷信任。昨日萧家大老爷昨日说好了都要替她赎身呢,没想到今日为那姑娘和人打起来了!”陈曦月说道。
萧玉琢闻言一愣。
她萧家的大伯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吧?
男人五十多……也不是毛头小子了?竟然还为了红颜知己跟人动粗啊?
她一脸窘态,“这……”
“楼里的打手肯定会拦着的,但萧家大老爷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叫婢子去请教娘子。”陈曦月说道。
难怪刚才在廊下的时候,陈曦月没有说。
这话还真是好说不好听,怎么说都是萧玉琢的大伯呢。
说出来倒叫人笑话。
“先去楼里看看吧,看看事情发展的怎样了在做决断。”萧玉琢无奈扶额。
大伯在外头找红颜知己,跟人打架动粗。
到还要叫侄女跟着善后的……这事儿也是没谁了!
他若真舍不得那楼里的姑娘,再带回长安去,也不知大伯娘会不会恨死她?
萧玉琢甩了甩头,这才是多想了,大伯娘又不知道烟雨楼是她的产业。
她胡思乱想着,马车已经到了烟雨楼后门的巷子里。
“适才瞧见,前门那里,好像围了好多的官兵。”刘兰雪说道。
陈曦月脸色一凝,“烟雨楼这种寻欢找乐子的地方,打架也是难免的,一般官府都不管,更何况,他们都知道这是长青帮的产业。如今更挂靠了广源商会,官府怎么突然就来了?”
“该不会是萧家大老爷怕自己吃亏,所以亮明了身份,找来了官府的人吧?”刘兰雪惊道。
萧玉琢眯了眯眼睛,“先进去看看,他若要亮明身份,那这事儿就不用烟雨楼出面了,咱们就冷眼看着不用管他,他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陈曦月点点头,和刘兰雪一起扶了她下来,在后院的房间里坐了。
叫人上了茶,陈曦月已经奔前头去看情况了。
萧玉琢等在后院房中,眼皮略有些跳。
“左眼跳什么?”她问刘兰雪。
刘兰雪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闻言一愣,“什么左眼跳?哦,宛城老话儿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娘子要发财了!”
萧玉琢轻笑一声,“听梁掌柜说,五芳斋,聚鲜楼,状元红几个食肆都已经签出了几十个合作分号,可不是发财了么?”
“娘子……娘子!”陈曦月却脸面惊慌的跑回来,“不好了!”
萧玉琢脸面微凝,“说事儿。”
什么事儿都没说,先说不好了,不是叫人跟着瞎着急么!
“那人死了……被萧家大老爷给推死了……”陈曦月急道。
萧玉琢的瞪眼不解,“推死了?怎么推死的?”
“本来只是口角。后来烟雨楼的人已经把两人拉开了。这会儿是前晌,楼里本就没什么人,那人是昨夜喝醉了酒,宿在楼里了,今早起来,正撞见萧家大老爷,吵吵两句,推搡两下,也没什么大事儿。”陈曦月喘了口气,“没曾想萧家大老爷气性那么大,那人都走到楼梯口,要下去了,萧家大老爷却冷不防的从背后冲上来,将人从楼梯上给推了下去,头磕在地上,摔死了……”
萧玉琢吐了口气。
这下可好,出了人命了。
她这哪儿是要发财呀?分明是要破财呀!
“官府来怎么说?”萧玉琢问道。
“虽然跟烟雨楼无关,是萧家大老爷的事儿,可是事儿发生在烟雨楼里头,”陈曦月沉声道,“官府的意思是,想卖长青帮和广源商会一个面子,这事儿若是能私了,就私了了,不经公对彼此都好。”
萧玉琢点点头,放在现在,这是刑事案件,没有私了的可能。
不过如今是大夏,肯花钱,有人脉。也能搞定。
“死的是什么人?”萧玉琢问道。
“婢子这就去打听!”陈曦月立即起身。
萧玉琢皱眉道:“去问问两边都是什么想法,要解决都有什么条件,能私了就私了。不过也不必勉强,这事儿真闹大了,烟雨楼是不怕的。”
“是!”有了萧玉琢这话,陈曦月就有了底气,脸上也从容了不少。
萧玉琢等在屋子里,满室飘散的茶香,这会却叫人心神不宁。
她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想到,让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不多时,陈曦月从前头回来。
“听说是死的是晋州开煤矿那王家的人,家里不缺钱,长房就这么一个独子。”
萧玉琢吐了口气,这比她想的最坏的结果还坏。
“那家人有什么条件?”萧玉琢问道。
“一起来的只有他的一个叔叔,是来参加商会的,他父母都在晋州。”陈曦月道,“他叔叔什么条件也没有,一定要报官抓萧家大老爷,还说如果宛城不给他个结果,他就去长安告御状。”
“听这话音,这王家在长安也有人呗?”刘兰雪皱眉道。
陈曦月冲她点点头,“能私采煤矿,不可能在朝廷里没关系没人脉的。”
萧玉琢眯了眯眼,“萧家大伯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这会儿躲在姑娘的屋里,不肯出来见人。”陈曦月叹了一声。
“这么说来,他还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萧玉琢问道。
陈曦月摇头,“没有,瞧如今这情形,若是他拿出内阁学士的身份来,王家人只怕立时就要抬着尸首奔长安去!”
萧玉琢凝眸沉吟了一阵子。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漏壶的滴答声。
忽而外头有小厮疾走而来。“月娘子,那位郎君请您过去。”
陈曦月出门一问,折返回来,“娘子,是萧家大老爷请我过去。”
萧玉琢皱眉点了点头,“我不便见他,你去告诉他,这事儿用钱不成,你也没有办法帮他摆平王家人,他若不想叫事情闹到长安去,唯有见广源商会的会长方有希望。”
陈曦月微微一愣,连忙点头应了。
萧玉琢拿出景延年做的炭笔来,飞快的写了封简短的信,叫刘兰雪给梁生送去。
陈曦月来到姑娘的房间里。
萧家大老爷果然坐在桌面,脸上都是沉郁之气。
他大约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那么冲动的一推,不过是出口气罢了。
谁叫那小子嘲笑他“老骥伏枥”,问他“马儿还能不能驰骋沙场了?”男人不管年龄大小,地位高低,谁都受不了人家嘲笑他那方面不行。
可谁知道那小子竟那么不经推,年纪轻轻的,一推就给摔死了?!
陈曦月福身行礼,“这位爷,王家人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呢,您怎么说,不得下去见个面?”
萧家大老爷喘了口粗气,“见面?呵,他们家人现在跟疯子一样,是非也说不清楚,我跟他们见什么面?”
这话说的是,王家人见了他,肯定二话不说,先打一顿。
“那您总在这屋里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呀?”陈曦月道。
萧家大老爷皱紧了眉头,“你既是这烟雨楼的掌事娘子,那这件事,你帮我出面解决了,好处少不了你的。不管他们家要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陈曦月沉脸叹了口气,“爷,不是奴家不帮你,实在是……唉,实话跟您说了吧,出了事儿奴家就叫人打听了,那王家是晋州挖煤矿的。家里不缺钱,且摔死的那位,是王家长房独一的儿子。”
萧家大老爷面色一僵。
“您瞧,这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呀?”陈曦月道。
萧家大老爷面色僵硬,口鼻中喷着粗气,“不过是个挖煤窑的,我岂会怕了他?!”
“这位爷,您自然是不怕他的,但这事儿闹出去了与您脸面上岂不是不好看么?”陈曦月小声道。
“那你说,”萧家大老爷看着陈曦月,“有什么办法既能摆平了王家人,又能保全了我的脸面?”
“这事儿奴家是不行的,不过宛城有个人,说不定可以。”陈曦月说完,便看着萧家大老爷的脸色。
萧家大老爷朝她摆了摆手。叫她上前说话。
陈曦月凑近了道:“广源商会您知道么?会长在广源这地界儿上,包括宛城之外的商贾之中,说话都是很有分量的!”
萧家大老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事儿若是求了广源商会为他出面解决,这人情他是欠下了。
不光欠了人情,还落了人把柄呢!
圣上是叫他来宛城,摸摸这商会的底细。
如今可好,商会的底细他还没摸清楚,自己把短处送人手里。
这叫他如何回京复命?
可不求人?王家倘若真是把事情闹到了长安城,怕,他倒是不怕王家。
萧家好歹是几百年的世家门阀,便是圣上也不能真杀了他,让他给王家那小子赔命去!
可人活一张脸,他几十岁的人了,在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他丢不起这人那!
以后御史大臣,同僚亲友见了他怎么说?
说萧家大老爷。在宛城出外办公,结果在青楼里跟个小年轻争风吃醋,惹上了人命?
只怕臊得他日后都不敢出门!
御史大臣若揪着不放,使劲儿的参奏,他这内阁学士也别干了。
萧家大老爷沉吟良久,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广源商会的会长,我也不甚熟悉,烦请娘子给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