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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城外清凉寺的红梅开的漂亮,他天不亮就赶往清凉寺。紫
一口热茶顾不得喝,折了梅花,就往这儿赶……如今看来,她已经没有地方插这红梅花了吧?
他目光幽幽的望着马车扬尘而去的方向,抬手将那浓艳的红梅扔在道旁。
他抬手吹了声呼哨,清亮婉转,犹如鸟叫。
立时有长青帮的随从,出现在他跟前,拱手道:“副帮主有何吩咐?”
“叫人跟着前头两辆马车,看看他们都去哪里,是做什么。”他沉声吩咐道。
萧玉琢看了两处宅子,地方不小,她走下来,却有些累了。
梁生叫人从马车上取来点心,香茶。
那香茶许是一直用红泥小炉炜着,热呼呼的,慢慢吃茶,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点心也是香甜可口,配着茶汤,叫人吃的舒服。
“梁掌柜还备了这些,真是有心了。”萧玉琢对梁生的细心有些意外。
梁生笑笑,并不多说。
他挑的宅子都不错,正符合她的要求,地方敞亮,格局也不错。
但前两处的位置有些偏,看到第三处宅子,萧玉琢再挑不出不妥来。
这宅子位置好。地方也大,格局精巧不说,里头还堆叠了假山奇石,精致也是别有韵味。
最方便的是,这家人离开时,大件儿的家具都没有带走。
萧玉琢不怎么懂行,梁生却细细的给她介绍了,那家具是什么年代的,用的什么木料,做工是哪朝哪代的风格,他说的头头是道,听着这家原主是颇为讲究的人。
萧玉琢只觉看着挺舒服,家具也都顺眼,正好也省的她再添置了。
“就这处吧,多谢郎君,”萧玉琢谢过了梁生,转向竹香道,“你同牙行到衙门,把契书给换了。”
竹香应了,就跟那牙行走。
萧玉琢和梁生也一前一后的往院子外头去。
还未走到院门口,便迎面撞见原主的仆从,那仆从走得快,见到牙行连忙招呼道:“不卖了不卖了,我家这主子这院子,不卖了!”
牙行闻言立即回头看了眼萧玉琢和梁生,脸上讪讪的陪着笑,上前一把拽住那主家的仆从。
“说什么呢?怎么突然不卖了?我这儿都谈好价钱了?你主人家这宅子都在我这儿挂了一个多月了,因为他要价高,一直卖不出去,如今这位娘子不差钱,你主家怎么又变卦了?”
那仆从在牙行耳边一嘀咕,嘿嘿的笑了两声,还往牙行手里塞了张纸。
萧玉琢瞟见,那纸正是她聚财宝柜坊的存储票券,看那颜色,少说也有千文。
她不由失笑,如今有了票券,这塞红包送礼的倒是也方便了。
牙行为难的点了点头。
那仆从便匆匆的离开了。
萧玉琢走上前来。
牙行连忙解释道:“对不住您,这宅院的主人家说了,这院子他们刚刚卖出去了,价钱比先前在我这儿定的还高,虽没用得着小人介绍,可中间的介绍费一点儿没少给我……您看,我这也怪不好意思的。”
牙行亮了亮他手中的票券。
果然是聚财宝柜坊的存储券,五千文。
没用牙行介绍,还能白给他五千文,这钱是不少了。
“看得出来娘子您也是真心喜欢这院子,那仆从说,买下宅院的买家儿,这会儿正往这儿来。要不小人给二位说和说和,若是那买家儿不急,不若请他将这宅院让给您?”牙行似乎十分歉疚,诚恳的说道。
这事儿必然不好说和,人家既然能出高价买下这宅子,定也是十分喜欢。
萧玉琢不报什么希望了,笑着摇头,“罢了,你又不是主家,自然做不得这主,临时变卦也不怪你,辛苦你领着我们走这一趟。”
萧玉琢笑了笑,叫竹香给了辛苦钱,就要去看下处宅子。
那牙行说什么不肯要钱,一再道歉。
萧玉琢一行正要上马车里开之时,那牙行突然快步追了过来,“娘子等等!”
萧玉琢回头看他。
牙行气喘吁吁的指着另一个方向,“这宅院的买家儿来了,您稍后片刻,我去问问他肯不肯让?娘子最多再出到什么价位?”
萧玉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高头大马上,沐浴着阳光缓缓而来的人,却登时愣住。
那人骑在马上,更显得气势不凡,他的面庞在冬日的泛白的阳光下,倒比那冷白的阳光还要耀眼。
萧玉琢不由微微皱眉。
那人却在她面前不远处,勒马停下,居高临下的朝她笑了笑。
他利落的翻身下马,黑色的风氅被风托起,很是潇洒。
牙行上前,在他身边陪着笑脸说了些什么。
他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大步来到萧玉琢身边,勾着嘴角看着后头马车一旁站着的梁生。
梁生正要拱手打招呼,他却已经转开了视线,专注的看着萧玉琢,“真巧了,听说娘子也想买这处宅院?”
“这宅院已经易主,如今的主人家是你?”萧玉琢缓声问道。
“不错,我和娘子的眼光还挺一致。”他笑了笑,“我也甚是喜欢这宅院,你说怎么办好呢?”
萧玉琢垂眸笑了笑,“既然景副帮主喜欢,我自然不能跟您抢,让给您了。”
景延年眉目稍沉,扬声对他的随从吩咐,“去,把小郎君接来,让小郎君也看看他的新家。”
萧玉琢已经踩上马凳的脚顿时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景延年一眼,景延年也正看着她,“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跑动,喜欢看新鲜的时候,我带他瞧瞧这宅院,看他是否喜欢。”
萧玉琢从马凳上退了下来,站在马车一旁等待着。
这段时间忙着烟雨楼秀场的事儿,她已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小重午了。
景延年提步向宅院中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娘子若是喜欢这宅院,不如辟出一半来给娘子住?”
萧玉琢心头一动。
这宅院确实够大,就算她和景延年都住在这宅院里,也是绰绰有余。
虽说住的近了,可能矛盾也会更多,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岂不是常常都能见到重午了?
她脸上一喜,正要开口。
梁生却从后头走了上来,将一火红镶着灰白狐狸毛的狐裘披风,缓缓的披在了她肩头上。
“起风了,娘子小心受凉。”梁生将披风为她披好,便立时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
萧玉琢颔首道谢,再抬头时,门口那里还有景延年的身影?
她抿了抿嘴,站在门外等待着。
冬日风冷,适才还有冷白的阳光,可这会儿说变天就变天了。寒风无孔不入的往人袖筒里,脖子里钻。
萧玉琢紧了紧肩上披风,这般明媚耀眼的颜色。定然不是梁生用的。
那他备了这样的披风在车上,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
萧玉琢回头看了眼两步开外的梁生。
梁生冲她微微笑了笑,“娘子想见见小郎君,便在等一会儿吧,不妨事,还有一处宅子离着这里很近。”
萧玉琢点了点头。
又等了片刻,便瞧见有车马往这边而来。
马车上头有长青帮的徽记,周遭是长青帮的护从。
马车在宅院正门口停下。
萧玉琢神情有些激动。
待马车挺稳,有个夫人抱着孩子,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萧玉琢瞧见那裹着小被子的孩子,便立时忍不住快步上前。
小妇人侧脸见她,微微一怔,“见过娘子。”
萧玉琢伸手要接过孩子。
门口却突然传来深冷的男声,“还不快进来。磨蹭什么?”
小妇人和萧玉琢一同抬头,只见景延年正黑着脸站在门口。
他的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玉琢身上的火红色狐裘披风。
小妇人欲提步上前,却见萧玉琢脸上那恋恋不舍,怅然若失的表情,许是心软,她忽而转过身子,将孩子递到萧玉琢面前。
萧玉琢伸手接过孩子,多日不见,小重午似乎胖些了,小脸儿上有肉了。
他正好奇的转着眼珠子,瞧见萧玉琢,他嗯嗯呀呀的挣动了两下,伸出小舌头冲她动了动嘴。
萧玉琢的心,立时就暖化了。
景延年轻哼一声。
“娘子……”小妇人连忙又伸手将孩子从萧玉琢怀中接了过来。
萧玉琢一直看着那妇人抱着孩子。追在景延年身后进了院子。
一直到他们的身影已经远的看不见,她才垂眸轻轻的叹了一声。
梁生不知何时走到她伸手,她转过身的时候,他抬手塞了一个小小的黄铜手炉在她手里。
暖烘烘的手炉,沉甸甸的分量,叫她怅然若失的心,仿佛找回了点温暖。
“下处宅子,娘子还要去看看么?”梁生问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哪处宅子地方宽敞,且离着这宅院最近呢?”
梁生想了想,“是有一处,只隔着一道街,地方不小,不过里头景致不如这宅院精致。”
“就那处吧。”萧玉琢决定道。
梁生抬眼,默不作声的深深看了看她,垂眸答应下来。
萧玉琢正要叫竹香跟着梁生去买下那宅子,再到衙门办手续。
却有个烟雨楼的小伙计,气喘吁吁的跑来,“娘子,可找到您了,您快去看看吧,豫和园的会场出事儿了!”
萧玉琢面色一紧,立即上车,豫和园虽有刘兰雪在那儿,还有她指派的负责人,甚至长青帮的好些人也都在负责着安保秩序的工作。
可毕竟如今又添了五位身份不一般的评委,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竹香正要跟着上马车的时候,萧玉琢却开口道:“竹香去买下那宅子,莫要叫旁人再抢了先。买下宅子以后,你再去豫和园。”
萧玉琢独自去往豫和园。
刚进园子,没入会场,就听见里头乱哄哄的。
她没从会场正门进去,直接从后院绕了佳丽们住的地方,又从舞台后头进了会场。
她站在舞台幕后,只见会场之上的官兵和百姓似乎打了起来。
长青帮的人也在人群里头推推搡搡。
如今底下乱成一锅粥,也看不出究竟谁是维护秩序的,谁是挑事儿打架的。
她又看了一眼那评委席。
垂着珠帘的评委席上,能看出里头还坐着人,却不见那五位评委有谁出面来维持秩序。
萧玉琢弄不清楚状况,伸手冲舞台边上一个烟雨楼的小伙计招手。
“你去,把人群里头的拉架的刘姑娘给我叫回来。”萧玉琢吩咐道。
那小伙计答应一声,连忙钻入人群中。
他喊了好几声“刘姑娘,刘姑娘!”
可刘兰雪被挤在人堆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没听见。
那小伙计无奈,还凭白无故的白挨了好几下拳头,这才历尽艰难的挤到刘兰雪身边,在她耳边吼了几句。
刘兰雪往舞台上看了一眼,不知她看到舞台幕布后头的萧玉琢没有。
她推开身边挡路的人,横冲直撞的往舞台这边走来。
“娘子!”刘兰雪气喘吁吁的拱手。
腊月的天已经极冷了。
刘兰雪呵着白气,头上却冒着汗。
“怎么回事儿?”萧玉琢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节目自然也进行不下去。
刘兰雪愤愤的往看台上看了一眼,撇嘴道:“还不是因为周将军一句话?”
萧玉琢一愣,“周将军怎么了?”
“周将军点评的时候说七号的芙蕖,没有五号的姑娘长得漂亮,歌喉也不如五号。还贬低了芙蕖几句,芙蕖的支持者不愿意了。就在五号上台表演的时候起哄。周将军叫人动手,把起哄的人逐出会场。这么一闹,两边儿就动起手来。”刘兰雪解释说,她脸色还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
萧玉琢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有人大概是对周将军不满,趁乱往看台上砸东西,正砸在看台外头站着的周将军脸上。周将军恼了,定要找出那砸东西的人,否则就不让表演继续。”刘兰雪不满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