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送上门的大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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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笑容太过美好?还是他语气太过温柔?

萧玉琢看着他,鬼使神差的竟然点了头。紫

“我已经跟圣上告了假,且请圣上准了我借用离宫一部分。”景延年说完,立即吩咐一旁的丫鬟,“为夫人收拾行装。”

说走就走啊?

萧玉琢茫然的看着景延年。

她还得为城南开发的事情操心呢!工部也不给个明白话,只让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她总得找人打听打听不是?

说不得她还得回萧家一趟,去找阿娘忙帮呢!

景延年这么把她往骊山一带走,她要操心的这么多事儿可怎么办?

哦,是了,他就是不想叫她操心来着的……

萧玉琢连声叹气的时候,人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牛车上了。

景延年竟然也跟着坐了牛车,还专门拿了几本书,说怕他孩子在车上无聊。

孩子被她揣在肚子里呢,哪里就会无聊了?

在他沉沉满带磁性的声音中,在押韵的诗词中,她竟眼皮越发沉重。

不知何时居然在牛车上呼呼的睡着了。

好似谁轻轻的抱着她,往她背后垫了个软软的枕囊。

这枕囊真舒服,拖着她的腰,好似一双大手在替她承担了肚子的重量一般。

这一觉在牛车上睡,竟然睡的格外踏实。

等她醒来的时候,牛车已经停在骊山离宫的殿宇前了。

这离宫乃是圣上冬日避寒来住之地。

竟然借给景延年住!

这恩宠,真是偏的没边儿了。

就算当年她还是正当受宠的寿昌郡主的时候,也没见皇帝把离宫借给她住啊?

“不是整个离宫都可以用,唯有莲华汤这厢圣上同意借出。”景延年扶着她下了马车。

萧玉琢嗯了一声,那也够偏心了!

她可听说,莲华汤的温泉泉眼对身体最好了,几十年的风湿老寒腿都能治好了!

“夫人且去歇歇,晚些时候用了饭再去泡汤。”景延年已经叫人先行骑马赶到,收拾好了睡卧的殿宇。

且还把将军府上的几个厨娘都先送了过来。

将军府的厨娘,乃是受过萧玉琢亲自指点的,自然是了解她的口味。

萧玉琢抬眼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被她盯了良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哪里脏了?”

“不是。”萧玉琢轻缓说道。

景延年轻笑,“那你看什么?”

“看你。”萧玉琢说。

景延年抬手将她拥在怀里,“现在才发现你家夫君好看么?”

萧玉琢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你对我这么好,如此悉心又体贴,我眷恋成瘾,戒不掉了该怎么办?”

“嗯?”景延年眉宇微蹙,像是没听清一般。

萧玉琢却是摇头,如何也不肯再说一遍。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我要去泡汤,车上睡了一路,不累了。”

她抬脚迈上台阶。

景延年却忽而在她身后开口,“有些事,既然选择开始,就是决定坚守一辈子。”

萧玉琢脚步一顿,她没有回头,扶着梅香的手迈上台阶。

不多时,萧玉琢便坐在温泉汤池里。

这汤池修建在一个假山山洞里。

许是先挖出了泉眼,后来又修建的假山。

假山上栽种着藤蔓的花,春风一过,有淡淡花香被送进山洞。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萧玉琢的全身,舒服让她想要轻哼出声。

丫鬟们送来水果点心,和甜甜的茶汤。

水果和茶汤都放在硕大的漆盘上。

漆盘可漂浮在温泉汤中。

她伸手便可将水果。或是茶碗拿在手中,随时想吃就吃,方便的紧。

“娘子,郎君如今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了。”梅香跪坐在温汤旁,小声说道。

萧玉琢闭着眼睛,靠在白玉汤池边沿上。

闻言,她没开口,也没睁眼睛,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娘子不打算给将军一个机会么?”梅香小声问道。

萧玉琢良久都没做声。

梅香以为自己逾越了,正要认罪。

却听闻萧玉琢缓缓开口,“我不是给他机会了么?若是不给他机会,我此时难道会出现在这里?”

梅香惊喜看她,“哦”了一声,脸上满满都是喜色,倒比她自己拿了份例还开心。

“这么惦记我跟他的事儿,我看那……”萧玉琢睁开眼看了梅香一眼,“你是长大了。”

“嗯?”梅香一愣,“婢子早就长大了呀?”

“该嫁人了。”萧玉琢又说。

梅香腿一软,险些坐进温汤里。

“娘子说什么?!”梅香大惊失色,“婢子是做错了,说错了什么?娘子不要赶婢子走呀!婢子要伺候娘子一辈子的!”

萧玉琢白了她一眼,“谁说要赶你走了,你走了,我上哪儿再找这么傻的丫鬟?”

“啊?”梅香呆呆的看着她,“娘子是夸婢子呢?还是骂婢子?”

“你看,我就喜欢你这傻气。”萧玉琢呵呵一笑,将面前的果盘向她推了推,“你吃的,赏你的。”

梅香连忙将果盘从温汤里捞出来,“婢子不想嫁人,婢子就在娘子身边,一辈子就伺候娘子一个人。”

“那你若是成了老姑娘……”

“老姑娘也伺候娘子。”梅香垂头说道。

萧玉琢皱了皱眉,“你不当回事儿,我得当回事儿啊。”

梅香撅了撅嘴,没再做声。

这温汤果然名不虚传,她泡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了。

莹白的皮肤被泡的微微发红,粉嫩粉嫩的颜色,甚是诱人。

景延年见她从温汤里披衣出来,当即身子便是一僵。

他本是特意过来,想亲自扶她回去,这会儿脸面一僵。却突然转身走了。

又过了好些时候,他才出现在她的卧房里。

连晚饭都没和她一起用。

萧玉琢泡了温汤,用了饭,却是困了。

她看着景延年越发硬朗,越发沉稳的脸颊,眼目之中有几分抑制不住的缱绻。

“你也去泡汤吧,很舒服的。”

“我在外头泡过了。”景延年说道。

莲华汤外头也有几处小泉眼,没有修在室内,只在汤池边上摆了曲曲折折的山石遮掩,还栽了好些梅花树。

若是冬天来泡汤,一面感受着大雪纷飞,一面沉浸在温汤之中,再嗅着盈盈暗香。

那才真是享受呢。

也不怪圣上冬天都喜欢来骊山离宫了。

“唔,你来得晚,我要睡了。”萧玉琢冲他摆摆手。

景延年垂眸看她,“我知道,我来陪你。”

他暖了身子,脱了衣裳,只穿着素白的里衣,钻进她的被窝里。

萧玉琢只觉身上被他触碰的地方,都是一烫,“啊,那个……那个……菊香说,现在,现在不能……”

景延年看着她略有些惊慌的眼眸,闷声的笑。

萧玉琢抬手拍他,“你笑什么笑?!”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搂着你睡一会儿。”景延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他口中气息扑倒她耳畔脸颊上。

她脸上痒痒的,耳朵立时就热了起来。

她慢吞吞的转过身子,给他了一个脊背。

景延年轻轻拥住她,叫她躺卧在自己怀抱中。

他身子很热,她整个脊背都是暖烘烘的。

下头好似有什么东西硌着了她。

萧玉琢扭了扭身子。

可那东西仍旧硌着她。

她觉得不舒服,又在他怀中拧动。

景延年一语不发,一动不动的半拥着她。

萧玉琢忍不下去,伸手往后摸,“什么……”

话没说完,她的手里抓这个庞然硬物……

她脸上一热,手像是被烫了一般,立时缩了回去。

“你你你……”她背对着景延年,窘的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不早说……”

景延年闷声不说话。

“你走!”萧玉琢红着一张脸道。

景延年轻叹,“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想你了。”

萧玉琢这会儿一丝困意也没有了。

自打她搬出将军府,两人都多久没有在一起了?

以往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介意过……这会儿她心里却有些别扭起来。

“那个……我想问你……”萧玉琢吞吞吐吐。

景延年嗯了一声,“问吧。”

萧玉琢脸面发烫,“算了,不问了,关我什么事?”

“什么不关你事?”景延年反倒好奇了。

“说不问就不问了!”萧玉琢往里蹭了蹭,想要离他远点儿。

她身子笨重,他动作敏捷,立即贴了上来,“问嘛。”

萧玉琢鼓了鼓嘴,问就问,他不是说想让她回将军府上生孩子的么?那她问问将军府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吧?

“这段时间。你都是怎么解决问题的?”萧玉琢说完,脸烫更厉害了。

她安慰自己虽然休夫了,但毕竟也是老夫老妻,问问怎么了?

“什么问题?”景延年一脸茫然。

“你少装糊涂!”萧玉琢窘迫。

景延年皱眉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四目相对,他垂眸看着她,嘴角轻勾,“你想问我什么,就看着我的眼,一字一句的问个明白。”

“这可是你叫我问你的,不是我非要问!”萧玉琢红着脸说道。

景延年点头,“是,是我非叫你问。”

萧玉琢勾了勾嘴角,“那我问你。就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解决的?是去寻了王姨娘,还是又添了旁的妾室通房?”

景延年看着她的眼,眸色深深,如墨渲染。

“你在意的,对不对?心里头在意我,不过是脸上故作轻松,是不是?”

“你少自作多情了!”萧玉琢轻哼。

景延年含笑不语。

“不说算了。”萧玉琢又要背过身去。

景延年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让她对着自己,缓缓开口,“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调息抑欲的办法。”

萧玉琢似懂非懂的皱眉看他。

“我只想把你接回将军府,挽回你,挽回曾经的过错。”景延年说的异常认真,“这个时候的男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嗯?

萧玉琢抬眼看着他。

他的一双幽深透亮的眼眸里,好像有一个漩涡,将她吸附进去,再也挣扎不出。

“睡吧。”

他笑了笑,在她额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萧玉琢木木呆呆的看着他。

最后她是怎么睡着的,她自己都忘了。

她和景延年在骊山离宫住了三天。

这三天,他都会来陪着她入睡。

她醒的时候,他早就起了,还能听到他在院中练武的声音。

萧玉琢觉得,生活如果一直能如此这般,也实在是不错。

景延年虽多数时候都是霸道武断的,但也并非不知悔改。如今这样子,不是就恰好是理想中的样子么?

且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天大一天,马上就要来到这世上了。

以前回避的问题,如今终于到了要面对的时候。

萧玉琢决定,他只要再开口说让她回将军府的话,她一定一口答应。

在骊山离宫住了三日,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回去的路上,景延年毫无意外的又坐上了牛车。

萧玉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开口说什么。

可景延年却垂眸翻着书册,一言不发。

“郎君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萧玉琢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口中的“将军”都变成了“郎君”,景延年应该能明白她的心意吧?

他如今给个台阶,她顺着不就下了么?

景延年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双目之中碎芒滢滢。清亮醉人。

“说什么?”他笑问道。

萧玉琢皱眉,这人怎的这般迟钝?

难道这种事情真叫她一个女人来开口?

萧玉琢似乎突然间明白,当初的郡主为何那般倒追了。

男人和女人大脑的波段可能真的不在一个频率上,他黏着你的时候,你觉得烦,你终于从徘徊不定之中走出来了,他反倒细水长流起来。

萧玉琢轻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景延年笑了笑,复而低下头去看着书册。

萧玉琢转念一想,或者他是“旧病复发”霸道的性子又回来了,根本没打算跟她商量,而是已经做好准备,从骊山回去,就直接把她带回到将军府去?

要不然。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不说?

萧玉琢轻笑起来,这感情好,他不跟她商量,直接带了她回去,那回到府上,她就可以借机再拿拿乔,也好提高一下自己日后在将军府的说话做主的地位。

萧玉琢正美滋滋的想着。

忽听前头传来惊叫之声。

马嘶人叫,一片慌乱。

景延年温润的面上立时一凝。

萧玉琢错愕看他,“怎么回事?”

“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去看看。”说完,他便跳出牛车。

牛车已经停了下来。

萧玉琢坐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点点车窗帘子。

只见有羽箭噗噗的向他们一行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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