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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心头一阵阵憋屈。
可景延年的手却是握的紧紧的,他手心干燥温暖,手指修长有力。
她无法抽出,只好任由他握着。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正顺着他的手心,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头。
萧玉琢侧脸看了看景延年。
景延年也看向她。
他忽而冲她微微一笑。
刹那间,大殿之中都骤然变亮。
他的笑容里似乎饱含了力量,叫她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妥帖了,安定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跪着,握着她的手。
可她好似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心,看到了他说不论祸福,同生同往。
萧玉琢连忙别开视线,心头却砰砰跳个不停,这会儿却并不是害怕的乱跳了。
“竟在宴席上发生这种事?”圣上开口,全然一副震惊的样子,“恭礼,命人去查,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在宫宴之上做这些手脚!”
梁恭礼连忙拱手领命。
“玉玉受惊了!”圣上笑呵呵的从御座之上走了下来,垂眸看着跪着的萧玉琢,“好在玉玉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
“托圣上洪福!”萧玉琢连忙说道。
圣上闻言。又是呵呵一阵笑。
“既是托朕的福,也别跪着了,起来吧。”圣上缓缓踱步说道。
萧玉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景延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圣上笑着眯起眼睛,“今日的事情,朕必会给玉玉一个说法。”
“求圣上将此事交给臣查办。”景延年忽然说道,“宫中安全,本就是羽林军负责,臣身为大将军,却见这种事情发生在宫中,实在是臣之失职。”
圣上笑容一僵。
萧玉琢猛拉景延年的衣袖。
他不想活了?
“今日千秋宴,宫中人多事情繁杂,也不能怪景将军。”圣上缓缓开口。
“臣难辞其咎。”景延年居然还在坚持。
萧玉琢抬脚猛的踩了他一下。
先前拽他袖子的动作已经落在了圣上眼中。
她这一脚踩得狠,圣上目光一瞥,嘴角微微勾了勾。
“爱卿爱妻之甚,心情朕是能够理解的,”圣上说道,“可正因此事,事关玉玉,所以才不能交给景将军,以免落人口实,说将军徇私屈打成招啊。”
景延年忽而抬头,默默的看了圣上一眼。
萧玉琢也趁机抬头。
圣上与景延年对视片刻。
萧玉琢却忽然觉得,这两人的眼神,表情,多多少少竟有些相似。
难怪长安城人都说,圣上偏袒景延年。
是人都会多多少少的欣赏跟自己性格相似,志趣相投的人吧?
景延年不禁是性格投了圣上的脾气,就连这眼神,都有几分神似呢。
“是,不必叫修远去查了。”萧玉琢忽而轻声开口。
圣上和景延年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她身上。
萧玉琢一时间有些紧张,她干笑了两声。
景延年垂下袖子,握住她的手,似乎安抚她不要害怕。
圣上笑问道:“玉玉为何如此说?”
“呃,”因为她不想死,她还能跟圣上对着干?胳膊能扭得过大腿么,“这事情发生在宫中,发生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那奸佞之人,简直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圣上亲自派人调查此事,必然最是精准无误,调查出来的结果,也最是能叫人信服。”
圣上微微一笑,“玉玉如今倒是学会恭维了?”
“并非恭维,实在是玉玉的心里话,”萧玉琢继续道,“圣上也知道,阿娘就小女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宠爱,小女先前不长进,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人都说,连公主荣耀都不及寿昌郡主……实在是惭愧!
如今小女已经不是寿昌郡主了,才幡然醒悟,小女一切的荣耀,都是圣上给的,圣上抬举小女,小女便是人上人。
圣上若厌弃了小女,小女才真是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
萧玉琢说的情真意切。
倒叫圣上说的一愣。
“阿娘爱小女,给小女一切最好的,只教会了小女骄纵。先皇爱小女,偏疼小女,只教会了小女横行长安,目中无人。圣上爱小女,撸去小女郡主封号,叫小女恍然觉醒,看清了自己,也看清身边哪些人是真心实意。哪些人是看在我的荣宠之上,阿谀奉承。
所以,圣上才是真正为小女好,叫小女成长,成才之爱。爱之深,责之切,圣上一片关爱之心,小女实在感激不尽。”
萧玉琢光说还不够,索性还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
圣上看着她,倒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一般。
大殿之中好半天都寂静无声。
恭维圣上的人有很多,哪里都不乏拍马逢迎之人。
可萧玉琢这一番恭维奉承,却拍的恰到好处,拍到了圣上心坎儿里。
更何况是圣上刚刚想要她的命,她非但没有揪着适才的事情不放,反而率先认错。
只说是她自己不好,撸去她的封号,倒叫她成长,倒是爱她之举。
圣上不由点头,识时务的人,不论走到哪儿,都叫人讨厌不起来。
“玉玉真是长大了,朕心甚是欣慰。”
景延年连忙蹲身扶萧玉琢起来。
眼见萧玉琢行动之间,有些笨拙。
景延年对她又格外紧张,格外的小心翼翼。
圣上不由眯眼。
景延年注意到圣上目光,拱手道:“求圣上赎罪,玉玉已怀有身孕,是以行动不便。”
圣上微微一惊,她怀孕了啊?难怪景延年那般紧张……
“赐坐。”
两人连忙谢恩。
萧玉琢坐下了。景延年却立在一旁,并不就坐。
圣上看他一眼,眸中有满意之色,“玉玉长进了,既你已经理解朕的一片关爱之心,今日在宫中又受此惊吓,朕可以补偿你。”
萧玉琢闻言,面露喜色,“多谢圣上!”
“朕还没说,赏你什么呢!”圣上轻笑。
“圣上赏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也是对小女最重要的!”萧玉琢说着就要起身谢恩。
圣上哈哈一笑,“朕赏得自然都是好的,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朕才能赏了对你最重要的呀?”
圣上说完,抬手摸了摸胡子。
当初是他撸了萧玉琢的郡主封号。
如今他给了恩赐,料想萧玉琢定然要借机求回封号。
他顺势送个人情给她,也算是安抚景延年了。
萧玉琢虽任性,今日的话却说的不错,且她已经怀了孕了,越王岂还能不死心么?
“即便是封号……”圣上以为她不敢说,还提醒她一句。
萧玉琢眼睛微微一转,“小女想向舅舅借钱。”
“什么?”圣上微微一愣,“借钱?”
景延年皱眉看她。
萧玉琢抬着下巴道,“圣上知道,小女如今没了食邑封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小女总要有个养孩子的钱吧?”
“你……”景延年开口。
圣上却笑起来。“你怎不求朕将封号食邑赐还给你?”
“小女怕自己不长记性,得了封号,再抖起来。圣上宽厚爱人,小女不敢丢了圣上的脸面。”萧玉琢连忙说道。
又拍了圣上的马屁。
圣上被她拍的高兴,“你没有封号,也免得在朕的爱卿面前作威作福,是好事!你要多少?”
“十万贯。”萧玉琢瞪眼开口,“圣上看,成么?”
圣上皱眉看她,张口就要十万贯现钱。
这钱若是借给了她,皇亲国戚日后有事儿都跑他这儿来借钱,可怎么好?
这种先例不能开。
可刚才他自己开口说,要赏赐萧玉琢,以安慰她今日受惊。
萧玉琢适才又将他奉承的那么高尚伟大。
这会儿出尔反尔?
圣上微微皱起眉头。
萧玉琢偷偷觑了觑圣上脸色。“我总得买些地……”
圣上眼眸一转,笑了起来,“天下之大,莫非黄土。玉玉既是要买地,何须再多此一举借银子?朝廷正欲出售城南,朕就将城南的地赐予你……十万贯?朕赐你一顷,远超十万贯。如何?”
萧玉琢瞪眼看着圣上。
城南?一顷?
她一时间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一顷是多少?
她在脑袋里迅速换算了一下,一顷乃是一百亩!
她想买上三十亩尚要十一二万,且还要托关系上下打点。
如今一百亩,咣当一声就落脑袋上了?
“莫要瞪那么大眼,朕不会亏待你,虽说如今城南不成气候,但日后必定会兴旺发达起来的。”圣上眯眼笑起来。
萧玉琢连连点头,“谢、谢圣上!”
见她识时务,从凳子上站起来就拜谢,圣上脸上笑容尤为和煦。
“恭礼啊,记着这事儿,告诉京兆府,将地契给玉玉办了。”圣上回头跟梁恭礼说道。
梁恭礼颔首应下。
“朕还有些话,要单独跟延年说。”圣上微微眯眼。
萧玉琢连忙起身向外退去。
景延年面有忧色。
萧玉琢这会儿的心已经落定了。
不管圣上先前为什么要杀她,这会儿定然是已经决定放过她了。
虽然是一条人命,断乎不能说杀说放过就放过的。
可是与圣上来说,这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爱卿放心,恭礼,命人伺候玉玉。”圣上吩咐道。
圣上开了口,景延年脸上才略显松快。
待萧玉琢离了大殿。
圣上忽而踱步到景延年面前。
景延年垂眸看着鞋面。
圣上却忽而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匣子来。
正是先前放在御案上的那只。
景延年不明其意,双手接过。
圣上道:“打开看看。”
景延年狐疑。
圣上轻笑。目光落在他身上。
景延年缓缓打开小匣子,里头躺着一只碧翠的耳坠儿。
耳坠儿做工精致,上头的银饰雕琢精美别致。可这耳坠儿只有一只,且他是个大男人,圣上送他一只耳坠儿,是什么用意?
圣上抬手,啪的合上了匣子。
景延年微微一愣。
圣上又在木匣子上轻轻敲了三下,“玉玉既已怀了你的孩子,日后照顾好他们母子,莫要叫朕失望。”
景延年眉头微蹙,拱手道是。
“玉玉还不肯跟你回将军府?当初休夫之事……”
“是臣原先多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她喜欢别院的景致,臣已经搬到别院,与她同住。”景延年立即说道。
圣上点了点头。未再多说,看了他一时片刻,便摆手叫他离开了。
景延年一直护在萧玉琢身边。
长公主问她事情怎么说,她说都了结了,圣上还安抚她,送了她好大一块地皮。
长公主听说是城南的地,点着她的脑袋说她傻。
“城南的地又不能耕种,也没什么用处,圣上哄着你玩儿,你倒高兴?”
萧玉琢美滋滋的,什么都没说。
长公主又点头,“圣上还是心疼景延年,给你一块贫瘠的地,你没有封号,又没有食邑,自然是要依附景延年。圣上从来不喜欢女子太过强势。”
长公主正在萧玉琢耳边说这话的时候,萧玉琢的目光恰好落在南平公主的身上。
不知南平公主的驸马爷今日来了没有,只见她和几位大臣相互敬酒,倒是喝的欢畅。
萧玉琢垂眸轻笑。
不过李慧芝这会儿却是笑不出来了。
南平公主挤兑她,还未真正开席,她便被勒令回宫。
本是在圣上面前搏宠的好机会,可她连脸儿都没能露。
原本瞧见萧玉琢几次遇险,她高兴地险些当着旁人的面笑出声来。
不曾想她回到自己宫中,听说萧玉琢竟然有惊无险。
“父皇还安抚她,赐给她封地?”
“不是封地,只是城南的一块贫瘠之地。”宫女玲珑连忙说道,“婢子打听了,那块地不属开垦之地,零零星星还住着些贫民。贫贱的很,就算她改建成庄子,只怕都不好意思到那儿去住,有头有脸的,谁住城南啊?”
李慧芝眯眼,脸上满是愤懑,“她为什么还没死?景延年为何那般小心翼翼的护在她身边?为什么她如今连郡主都不是了,却还过的那么好?”
玲珑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没敢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今日那些夫人们还奉承她?说她漂亮,说她气色好?”
“不过是看在景将军的面子上……”
“她已经休了景将军了,为什么旁人还要因为景将军而抬举她?她就是个荡妇!勾搭着景将军还勾引我哥哥!”
“嘘——”玲珑吓了一跳,“公主公主!快别说了!”
李慧芝冷眼看她,“怎么不能说?”
“当初那个小宫女,原以为圣上会处死她。这事儿也就扯不到公主身上来了!”玲珑小声说道,“可没曾想,圣上竟留下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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