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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们还真不清楚,出题夫子应该不固定吧。反正最难的‘全都考’是崔学馆出的,还不是最厉害的孔夫子出的呢,就差点难死我们。”关于
“全都考”,胡乌屋跟随父亲只听平城令提了一嘴,没机会细问。现在也不是细问的时候,她感慨:“这么难的题,竟然有人每次都能得首名,真让人敬佩啊。”
“你是说尉族学馆的尉窈吧?尉女郎是很厉害,不过我听说她不会骑马哦,有人见过她练骑马的时候被摔哭呢。”
“哈哈哈哈——”
“我觉得她学诗好,跟时常去训义学舍听课有关系。”
“你这不是废话嘛!跟你们说吧,崔学馆的鹦鹉学话都比别处鹦鹉学得快。”半天下来,胡乌屋基本摸清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胡家是举家迁往洛阳,在平城住一段时间当然有目的,为了给胡乌屋打响才女的名头!
胡家不缺财资,为了让胡乌屋有更多的时间念书,直接买下州学府对面客馆三进庭院的半年期。
这处位置好,离州学府只需步行一刻时间。不仅如此,他们从长安启程时,就聘请了一位夫子随行,也就是说,胡乌屋赶路期间并未落下《诗经》课程,且同时跟这位夫子学着《尔雅》。
放学后她回客馆,父亲胡国珍拿出一封信,是上午平城令遣人送来的,信中说胡家要找的旧宫女官陈书史昨日暴毙。
“暴毙,这么巧?”胡乌屋惊讶完不在意道:“暴毙就暴毙吧,姑母不过随口一说,让我们在平城住时,多照顾一下她的旧友。死了还怎么照顾呢?”胡国珍摇摇头,女儿这性子啊,懂事时极懂事,冷漠时极冷漠。
后日就要联考,胡乌屋已经较上了劲,这次她必须考进州学府的前三。
“阿父,我管着考进前三,你可得管着让我进崔学馆旁听,我不求训义学舍,哪个学舍都行。阿父——”女儿一撒娇,胡国珍啥都得答应,唉,再去拜访平城令吧。
东城,盈居书坊。尉茂的小书阁里,尉窈和尉景并坐书案一面,对面是尉茂。
她给尉景补课,尉茂自己学一会儿,有时听她讲一会儿。
“等等等等,这里讲太快了。这叫缟衣什么巾?”尉景指住
“綦”字问。
“等等等等,要不先学别的诗,这首《出其东门》的注释好多啊,好复杂!那个……窈同门请继续讲。”尉景还真是头一回看见尉窈板着脸生气。
“再等等!你先让我把这句笺和刚才的区分开……此如云者,皆非我思所存也……匪我思且,犹非我思存也。”尉景又把自己念绕了,气咻咻抱怨:“古人是不是都有毛病!不加‘者、也’能死吗?”不生气,不能生气。
尉窈使劲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你得这样去记……”
“啊——”尉景打个大哈欠。尉茂被逗乐,这时他的僮仆燕七上来二楼,禀述一件事:“郎君,我听见有人在传尉女郎的坏话。”只要不是学习,尉景就有精神:“快说!”尉茂点头,燕七说道:“郎君不是嘱咐我每天在学馆内外多转转么,我就听见五舍有学子议论尉女郎,是女郎前几天去旧宫抄书的事,那两名学子说的话不大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