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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然皱眉:“他来干什么?不见!”
苏川药提醒:“他拿着司马天师的名帖来的,要见老师。”
赵然想了片刻,道:“带他去我书房。”
蓉娘道:“怎么不想见?其实司马师兄人不坏,就是为人傲气了一些。”
赵然回答:“跟他本人没关系。这次去庐山接受质询,别的真师都好说,只有司马天师阴阳怪气,又要追责是谁任命的黎大隐,又说希望联席会议和海寇的接触灵活一些。”
蓉娘皱眉:“灵活一些是什么意思?”
赵然无奈道:“话里话外都在劝我们,要懂得息事宁人。还说道门的精力都在西方佛国,让我们不要在东海激起大乱子。”
蓉娘气道:“我父亲很早之前就说,司马天师缺乏长远眼光,专心修行可为茅山一代高士,上了庐山则为一介俗道,果然如此。”
赵然点头:“此言深得我心,回头还要找机会和老泰山把酒欢谈。”
在书房中,赵然见到了司马致富,这个茅山元符万宁宫的三代弟子以前也和赵然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但真正有意义的对话还从来没有过。
在赵然眼中,司马致富有着所有“修二代”、“修三代”所具备的一切缺点,却至今没有发现他应该兼备的优点。
见面之后,司马致富对于这次海战的惨败发表了一通高屋建瓴的演讲,然后将话锋一转,奉劝赵然尽快和岛主联盟对话。
“他们的要求中,其实有三点是可以谈的,致然为何拒之门外?”
“愿闻其详。”
“其一,给东海修士授箓,这一点是我道门最容易做到的,为何不能谈呢?”
“其二呢?”
“其二,将海贸集中于少数几个港口,我认为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不是更便于约束么?其三,关于在东海建阁一事,这是好事啊,不费一兵一卒,东海偌大之地,尽归道门所有!岂不比将民脂民膏和修炼资源消耗在征战中强上百倍?致然难道不知,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
赵然问:“这是你的建议还是云清天师的建议?”
“我和我家祖父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好,我可以郑重回答云清天师,其一,无论给谁授箓,受箓者都应当是对道门心怀敬慕之士,否则与资敌无异。其二,允许哪些地方开展海贸,是我道门、我大明的主要权力,绝不是可以拿出来谈判的筹码。其三,是否在东海建阁,哪些人可主持东海馆阁,这是真师堂才能决定的事情,绝非联席会议可以讨论,更不是别人架起法弩重炮就可以说了算的。记住了么?如果记住了,请你回去转告云清天师,不打垮海寇,这些条款就永远放在桌子里,让它们吃灰!”
司马致富不高兴了:“何必如此执着?你说打垮海寇,拿什么打?船都没有了,怎么打?难道让炼虚修士为你的轻率和意气用事亲自出手?那要杀多少人?哪一位炼虚又敢亲自出头?难道就不怕无法消除因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