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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殷蓝雨看着手执涅月的少女,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愧对与她。当那双如莲纯洁的手,拖起那把沉重而苍老的名剑,殷蓝雨看见那少女脸上的神情,清冷寂寞之中,是高不可攀的圣洁,又在圣洁里散了诡谲的血液,从指尖流淌,与剑合二为一。
曾经有个人这么告诉过年幼的星女:“用心去看这个世界。其实法则就是一种罪孽,而罪孽才能创造法则,二者相生相克,如阴阳两极生死相依。巫族是神的使者,毕生心愿也便是站在神权顶端受众生膜拜,谱写法典执审判之权。可是为师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成为神,才能做到。你懂么,浅浅,你只有成为神,才可以做到。”
如今,殷浅浅手里拿着涅月,只觉得寒冷极了,可是心里,却有一股极其炽热的火在燃烧,简直要喷涌而出一般。
势要将这腐朽了千万年的西域诸国燃烧殆尽!
“师父,浅浅,便要做一回神。可好?”
那白衣少女浅浅微笑,天真清澈。
如来时一样,仿佛无爱无恨一般的离去。
只是走的时候,对那位从始至终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说:“阿妈,快要开始了,也将要……结束了。出世吧,你会再次,遇到你想遇见的人……”
风雨台。
蓝离澈衣袂纷飞,那双清澈冰蓝的眼睛,一眨不一眨的看着台上,那琉璃色光彩炫目,七色相会之处至今未见。
突然,空气似乎弯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琉璃台在阳光下,却有一刹那的树影斑驳。
那是,另一个地方的样子,有些模糊的反射在琉璃台上。
再美的桃源,还不是隐在那些黑暗背后?暴露于天下的那刻,桃源便不再是桃源。
殷浅浅还没走下来,便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宽大布满薄茧的手拉住。
“三哥。”
“你还知道有个三哥?”蓝离澈简直被气的乐了。
“还敢甩开我满大街乱跑了!这次回到紫靡谷,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再乱跑,我……”
殷浅浅轻飘飘地说道:“你怎么样?”
蓝离澈被噎了一下,顿了一会,轻哼一声打算糊弄过去。还能怎么样呢,这位姑奶奶,打不得骂不得的,简直无法无天……
重雪凰目光从殷浅浅身上移到她手中的剑,幽幽道:“涅月?”
殷浅浅无声点头。
重雪凰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道:西域敦煌,亦如从前。”
殷浅浅就突然想起来她还在珈蓝塔的时候,那年一跃而下,自空中无意瞥见的少女,重雪凰,敦煌的皇。
原来千转万转,最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合着她的子民,是永远不会抛弃星女的。
“我明白。殷浅浅也,一如往昔。”
还是那个仿佛无爱无恨无怨无怒的西域诸国珈蓝塔的主人,与西域诸国共荣辱,西域尊严,亦是她之尊严。
“星女,不论世人如何负你……”
重雪凰目光深远,继续道:“你总要,无怨无悔的……”
微风吹拂。
“照耀他们……”
殷浅浅随着蓝离澈远去,那风雨台愈发模糊。
而心里,突然格外清明。
······
此刻,第二条主脉上,白凛战已经找上了柴煜。
他看中的,是柴煜手中的衡光珠。
“把衡光珠,给我。”
他缓步而来,语气极为平淡,心性高傲的他,根本没有去看柴煜,似乎在傲视苍穹。
柴煜双眼微眯,手掌一招,柴家高手顿时将他团团围住,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钢刀,明晃晃的直刺人眼。站位极为独特,呈现一种唯我独尊的霸道气息。
“想要?过来拿啊!”
柴煜说罢,眼中闪过一丝红芒,白凛战浑身一凛,刹那间开始痉挛,发出痛苦的咆哮!
这一招,柴煜出现在武林同盟会上的时候也曾用过,此乃柴家独有的秘术,以霸意为媒,用刀意冲入对方的心理防线,崩溃他的意志!
“斩!”
随着柴煜一声令下,所有柴家武者挥起手中钢刀,猛地朝着白凛战一斩,数道暴虐的刀气划破苍穹,轰击在了白凛战那个位置。
一阵轰鸣声响起,烟尘飞扬,但柴煜非但没有放心,浑身汗毛一凛,一股生死危机袭来。他二话不说,瞬间拔刀,一击怒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