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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实验课天色已经擦黑了,溜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抬头舒了一口气,好累。刚刚是做呼吸试验,摸着小白兔的颈下动脉,那脉动让她有些不忍心下手。生命何其脆弱,又何其坚强,她屏住呼吸一点点划开喉管上的肌肉层,拉出白脆的喉管,一根根的找出颈下所有的神经,心跳慢到不行,汗水也大颗大颗的滴下,浸透了宽大的白大褂。但触及到小白兔还微微跳动的胸口,松了一口气,负罪感也少了那么一点点。还好,没死。
“刚刚做的不错,试验面很干净。”一片白色晃过,衣沫已经脱下白大褂站在了溜溜面前,面容一如既往的淡然,但眸中是分明的鼓励,“没有流一点血,兔子也处理的很干净,真的,很好。”
溜溜一笑,这一天来积压在心底的挫败和悔恨感全部释放消散了,她上前紧紧的抱住衣沫,微微有些哽咽:“沫沫,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衣沫了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溜溜的背。
“小沫沫啊,小沫沫,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能跑那么快呢,哎哎哎,不要走啦,等等我啊。”溜溜看着衣沫匆匆离开的身影,有点愣神。咦,沫沫多久这么落荒啦。
俞晴从后面走出来,整个人搭在溜溜的背上,笑得幸灾乐祸,“溜溜啊,我跟你说,衣沫这几天被苏堇然那妖物逼着去相亲啊。哈哈哈,烦的衣沫这几天看着她就肌肉僵硬,反射性倒退数十米。”
唔……相亲,溜溜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狠狠地抖了一下,沫沫这一款谁能驾驭的了啊。难不怪刚刚堇然的声音一响起,她就感觉到沫沫的身子震了一下。
回到寝室,衣沫已经坐在床上看书了,苏堇然则是小媳妇一样挂着两汪水泡期期艾艾的望着床上的衣沫。黑暗中几处橘色的灯光,有暖暖的感觉。溜溜坐下来,手指放在桌沿处,欢快的跳动着手指。
俞晴看着溜溜还坐在那里不动,推了推她,好奇的说道:“溜溜,任朗不是在等着你吗,你还不收拾东西啊?”
这句话下隐藏的爱意和暧昧引诱着苏堇然,苏堇然立马跳起来,双眼刷刷的冒着贼光,抱着溜溜急急地问道:“小安安啊,美猴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啊啊,你这是要抛弃我们的节奏么?”转而又是一副大气凌然、舍我其谁的模样,大手一挥说道:“来吧来吧,抛弃我们吧,快点抛弃我们吧,奴家一定会想你的,妾身会为你守身如玉的,亲爱的,一定要记得常回家看看哈。”
对于苏堇然跳脱的思维,溜溜一向是有反应的,所以还是会愣愣的看着她耍宝,研究她脸上到底可以出现多少种表情。
衣沫一书砸下来,苏堇然抽搐了一下,乖乖地拖着身子龟缩到一旁了。衣沫爬在床沿上,居高临下一股逼人的气势迎面扑来,“溜溜,你要搬出寝室去外面住?”
衣沫一正经起来,气场是无比强大的,溜溜缩了缩身子,正准备回答,桌上的手机传出了震动声。溜溜抬眸神色闪躲,快速的拿过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
苏堇然窝在床上,捞起蚊帐,猛吸一口气,发表者自己的见解:“这是浓浓的奸情气息啊。”
俞晴白了她一眼,将她的头按进蚊帐,回了一句:“睡你的觉,勾引你的周公去吧。”抬眸与衣沫对视了一眼,看向阳台处的人,陷入沉思。
溜溜握着电话走进房间,对上衣沫和俞晴,嘴唇嚅嗫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俞晴就将手里的袋子交到她受伤,催促的说道:“快点走吧,被让任大少爷等久了,别人也等的够久的了。”他们说,你觉得三年的时间短吗?不短,因为你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还剩多少时间。这是哪个有着冰冷气息却有着狡猾如狐狸一样的男子对她说的,的确,如果不在剧本演出,那么三年已经足够了。
溜溜,加油!去拥抱属于你的幸福吧。
溜溜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莲花,还有车子里那个确然模糊但已经刻入她心里的人。任朗回眸看向校门处,伊人纤纤,温暖如初,这样的画面是他多少次梦见的啊。只要你肯回来,必定韶华尽相付。
溜溜坐在车上有些局促,不停的捏着大拇指。任朗垂眸看到溜溜这个动作,紧张吗?只有在她紧张的时候她才会习惯性的去捏大拇指,或许这样下意识的举动是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说不清楚谁爱谁多一点,就像溜溜缠着他多年,他看似不经心,却是将她所哟肚饿习惯都纳入心间。当她不在时,再遇到相似的场景就无意识的出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所以,谁爱谁多一点,他不清楚,也不想去计较。爱都爱上了,那有多少之分。
任朗腾出一只手按了一点,悠扬的音乐传出,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轻快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我爱你,请你嫁给我,但却只能在梦中实现。溜溜闭上眼眸,有些闷,等音乐带入高潮,溜溜切换了下一首歌。因为,她真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