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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一半是什么意思?”
泰叔盯着陈益沉声开口,侄子的死对他打击显然很大,双方距离五六米,陈益甚至都能看到他双瞳内的血丝。
这是肾上腺素的急速飙升,导致结膜血管扩张而变红。
说明,他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相当生气。
看来叔侄之间的关系很好。
在森冬岛这种地方,陈益当然不会说出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句话,否则会收获很多看白痴的目光。
泰叔已经毫不避讳的说出了【留全尸】,显然是要动私刑,且根本没有在乎他这位警察。
没事的时候可以客气客气,出了事,什么身份都不好使。
“正因为我昨天晚上没睡,所以听到了一些脚步声。”陈益开口,“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到三点吧,丽丝小姐,你听到了吗?”
泰叔看向丽丝,后者轻轻点头:“我也听到了,是有脚步声。”
得到确定,泰叔再次将视线放在陈益身上:“你的意思是,制造出脚步声的人就是凶手?”
陈益道:“除了脚步声,我还听到了三楼传来奇怪的动静,现在想想,应该是打斗或者您侄子倒地的声音,如果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那么脚步声的主人应该就是凶手。”
话音落下,泰叔猛地转头审视所有住在二楼的人,一共有五位。
突然成了嫌疑人,五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不敢直接向泰叔发怒,将矛头指向陈益。
“姓陈的,胡说八道可是会惹火上身。”络腮胡子冷冷道。
之前第一次见过的西装男相对客气,但同样带着质疑和不满:“仅凭声音判断凶手来自二楼,太武断了,就不能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吗?”
陈益反问:“那你们出来了吗?”
西装男哑火,转头去看其他四人,没有人回答。
见状,陈益笑道:“看来没有人承认在半夜溜达,但我和丽丝小姐确实听到了脚步声,谁在撒谎呢?”
听到这里,泰叔基本确定凶手就在二楼,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周围保镖开始向五人靠近。
安立后退两步,准备看戏,此刻陈益在他眼中似乎顺眼了不少,上来就把自己的嫌疑排除了,省去了不少麻烦。
阿贵已经死了,就算查不到是谁杀的,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谁也不想在泰叔那里被挂上名,毕竟阿尔姆在南国的势力无人可比。
五人脸色更加难看,西装男开口:“泰叔,我和阿贵的关系你也知道,他的死肯定和我无关。”
泰叔不置可否:“关系越密切,越容易发生矛盾,你说呢陈警官?”
他对陈益是有警惕的,不然也不会派丽丝二十四小时跟着,但他现在很需要警察的帮忙。
术业有专攻,不起眼的人在关键时刻,也许能发挥巨大作用。
“没错。”陈益点头表示同意,“凶杀不会无缘无故发生总要有动机,理论上,关系越密切越容易出事。”
说话的那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瞪了陈益一眼后,闭上了嘴。
泰叔指着五人道:“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站在这里,谁要是敢动……知道后果。”
说完他看向陈益,声音缓和下来:“陈警官,我侄子死的不明不白,能否帮忙查一查?只要能把凶手揪出来,必有重谢,你想在岛上住多久都可以。”
陈益在思考这是不是发出邀请函的那人干的。
最有发邀请函嫌疑的安立并非凶手,他的两个手下也都不住在二楼,如果阿贵和死和邀请函有关,是否代表向自己发邀请函的不是安立?
不是安立,那就是泰叔以及泰叔身边的人了。
阿贵。
怡姐。
现在阿贵死了,只剩下了泰叔和怡姐。
两个人摆在面前,该怀疑谁?
出现在丽致的那个女人是长发,而怡姐是短发……
不过,头发是可以伪装的,面容也可以伪装,无法伪装的是体型。
他目光微微偏移,放在了站在泰叔身边的怡姐身上,之前没怎么注意,这女的腿也挺长的。
会是谁呢?
难道泰叔在演戏,发出邀请函的就是他?
思维风暴了两秒,陈益答应:“我可以看看,但不保证能找到凶手。”
泰叔让开了身体,对陈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益迈步走来,站在了阿贵所在的房间门口,向里面看去。
第一眼看的是房间,很快第二眼便被躺在地上的尸体吸引。
阿贵没有脱衣服只穿着拖鞋,侧身躺在地上,脖颈附近满是鲜血。
条件有限,没有手套也没有脚套,陈益也没打算找泰叔要,顺着墙根走小心翼翼的避开可能留下痕迹的区域,最终来到尸体面前。
蹲在旁边,陈益大概检查了一下。
致命伤在脖子处,连续用三刀割开了动脉和喉管,导致阿贵当场死亡。
现场没有凶器。
“泰叔,问问大家是不是都随身带着利器。”陈益说了一句。
在岛屿别墅里,用利器杀人非常难处理作案工具,嫌疑人有五个,找到作案工具就能锁定嫌疑人,然而这伙人可不是什么守法公民,不可能遵守禁止携带管制刀具的规定。
别说冷兵器了,枪都不会少。
泰叔照办,很快给了回复:“都带着,要不要拿过来看看?”
“稍等,不着急。”
陈益继续检查尸体伤口,从伤口深度、长度来估计凶器的长度和形状,做到心中有数。
但这不能成为铁证,在缺乏权威鉴定的情况下,他的话在大家眼中会带有很强的主观性,难以信服。
你说是谁的刀就是谁的刀?凭什么信你?
他需要另寻其他线索。
“大概死了六个小时,嫌疑人的确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动的手。”
陈益声音传来,让泰叔看二楼五人的眼神越发冰冷,冰冷中带着杀意。
五个人。
不多。
找不到凶手,那就全宰了!
可错杀,不可放过。
至于合作的事情……远没有阿贵的命重要!
陈益轻轻抬起死者的双手,凑近仔细查看指甲盖,有的指甲折断,有的指甲甚至已经完全掀开血肉淋漓,这说明死者在被杀前进行过强烈反抗。
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杀的。
“放大镜。”
“袋子,最好有镊子。”
在陈益提出自己的要求后,泰叔没有任何耽搁,马上吩咐手下的人去找。
都是日常生活中比较常见的东西,别墅里有,很快交到了陈益手里。
“陈警官,有发现吗?”泰叔在门口迫不及待的询问。
陈益没有回应,用镊子小心翼翼的从死者指甲内夹出了衣物纤维,而后放进了袋子里。
做完这项工作,他将死者慢慢翻了过来正面朝上,看着阿贵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沉思。
既然是在清醒状态下被杀的,背后袭击的可能性最大,但阿贵为什么没有叫出声呢?
捂住了。
很简单的逻辑,陈益目光放在死者的嘴巴上,那里微微张开,隐约呈现一种怪异的笑容。
案发过程,在脑海中还原。
今天凌晨两点多,凶手离开悄悄二楼来到三楼敲开了阿贵的房门,两人认识,开门后阿贵让他进来,此刻阿贵背对凶手。
随后,凶手关上了房门突然发难,左手捂住阿贵的嘴巴,右手连续三割破开了阿贵的动脉和喉管。
阿贵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当阿贵的生命终结,凶手松开了手,阿贵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脑袋砸地,这可能就是那声沉闷的来源。
杀了阿贵后,凶手立即离开原路返回,在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露出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