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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查案流程,月清居住的草屋必须进行地毯式搜索,村民更加不满,但也无法阻止警方的动作。
程汉君作为专业痕检,亲自带队指导,指纹、脚印、生物检材……力求不放过任何可疑线索。
还有,石鳞的尸体也要经过法医尸检,确定死因以及身份。
陈益和方书瑜去了瑞城人民医院,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抢救已经结束了。
月清中的毒太厉害,心脏停止的时间过长,再高明的医生也回天乏术。
她死在了抢救室。
得知这个结果,陈益紧皱眉头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难受来自两方面。
第一,磨难专找苦命人,月清姐弟已经够可怜了,那是天降灾难谁也没办法,然而石鳞的死却是人祸。
第二,如果不是他带人包围了热带雨林,月清也许不会死。
查案是职责,但人都有情感,难以做到无视月清生命的消散。
方书瑜陪伴在身边,轻轻握住了陈益的手,她能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此刻她也很难受。
没有安慰的话,她知道陈益有着良好的心态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自己能调整。
连环命案的主要嫌疑人之一自杀身亡,市局领导都来了,他们在乎的是案子终于有了重大突破,并没有去深究嫌疑人为何在陈益面前突然自杀。
两人说了什么?
无所谓,这不是他们该管的,省厅会问,而且陈益也会写报告。
暂时没有人通知省厅夏阑山,对方还不知道。
作为专案组组长,这是陈益的活,其他人属于越俎代庖。
“让梁其东他们处理好医院和井芒村的事,我出去一趟,晚上回酒店。”
医院走廊聚集着大量警察,嘈杂难免,陈益和方书瑜说了一声,独自离开医院。
夜晚的瑞城一如既往的热闹,陈益步行走在翡翠夜市和古玩街,聆听市井声音。
月清死后,没有人可以再指证安银芝,想要从侧面去寻找证据,难度上几乎不可能。
共同作案,警察最怕的就是其中一人没有直接参与,且彼此绝不会出卖对方。
月清既然选择死,说明她知道就算自杀了,也不会影响安银芝情绪导致她和警方坦白,有如此自信,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提前沟通过。
她或许告诉了安银芝,警察上门的时候,她就自杀。
对于无法给安银芝定罪这件事,陈益没多少感觉,她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能查就查,不能查也没办法。
月清用生命保证了安银芝的安全,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没有给警方任何机会,又岂是简单调查可以左右结果。
其实站在月清的角度,她选择很正确,如果她活着,自己是有很多方法让安银芝开口的,不管光不光彩,总之一定可以打开安银芝心理防线的缺口。
现在人死了,难度呈指数飙升。
路过一家网吧,陈益走了进去,交钱开机。
嫌疑人在自己面前服毒自杀,他是需要写报告的,东洲省厅如何处理就不知道了,云州管不了他。
用八千字的篇幅写完了详细经过,陈益重点提到了有全程录音,最后表示愿意停职接受调查。
停职不是处罚,只是暂时停止履行职务而已,属于检查阶段,处分是检查后的事。
检查结束,没问题恢复原职,有问题给与处分。
他知道有方松平在,就算停职也不会出现严重后果,可能连警告都够不上,但详细的事实以及个人意见,需要告知省厅。
陈益点动鼠标,将文件分别发给了魏剑风、分管副厅和方松平,并短信通知三人查收后,下机离开了网吧。
回去的路上方书瑜打来电话,说痕检在勘查草屋的时候,发现了月清的遗书。
用铅笔写的,从纸张痕迹看有很长时间了,绝对不是最近。
也就是说,她很早就准备好了遗书等待警察到来。
“不管谁去她都会自杀,所以你也别太自责了。”方书瑜安慰。
遗书的出现确实有用,至少让陈益确定了,月清的自杀行为不是在听到安银芝名字后的临时起意。
毒,总归需要提前准备。
如此,便仅剩下了失误,失误当时没有早点发现月清的意图。
他是人不是神仙,总有脑子短路的时候,昨天晚上为了查安银芝的行踪,熬了一整夜没有睡觉,多少影响到了思维判断力。
回到酒店,方书瑜给陈益泡了杯热茶,得知他还没有吃饭,又下楼打包饭菜。
“没事吧?”看着陈益大口吃饭,方书瑜关切询问。
“没事。”陈益笑了笑,“这就是刑警的工作,不至于,之前我只不过在思考问题罢了,不想说话。”
每一起案件都有后劲,可能来自受害者,可能来自嫌疑人,刑警常年接触凶杀、丑恶、悲剧,心理有没有问题暂且不说,至少接受能力很强。
睡前,他和方书瑜聊了聊嫌疑人自杀的后续处理,过程已经发给了东洲省厅,让方书瑜不要插手,该怎么办怎么办。
有录音在,问题不大,他问心无愧已经尽力了,后续的调查该怎么进行,他需要和韩跃东商量商量。
毕竟,自己这个专案组组长是临时空降,韩跃东才是能真正决定本案结果的人,双方必须达成一致。
一晚陈益睡的很死,补上了缺失的睡眠,大清早他匆匆起床,吃过早饭后带着秦飞他们赶往美甲店。
对安银芝的留置时间昨天就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放了。
没人告诉她月清死亡。
早上美甲店没有生意,其他两名美甲师也还没上班,此时的安银芝正一个人坐在屋中门口,看着外面逐渐增多的行人发呆。
阴影挡住视线,让安银芝下意识抬头,发现是陈益。
“陈警官。”安银芝挤出笑容,“不会又要带我走吧?”
陈益沉默片刻,说道:“我们去井芒村热带雨林了,找到了那个草屋。”
一句话让安银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白色的衬衣镀上了朝阳的金边。
同时,也映照出她内心动荡的波澜。
陈益没再说话,静静看着她。
很快,安银芝的脸上努力呈现一抹浅笑,笑容像是春日里勉强绽放的花朵,虽然同样美丽,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