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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易凯的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但安瑞良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他们父子投靠了四皇子,那安国鸿就不能逼他们致仕,而且安庄的事还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他们父子终是逃过了一劫。
安芸熙心中尤其不忿,自己险些被杀,还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和下人,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无论如何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隔天她给甘氏请安后,就去了三房,安源是安国公最小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被甘氏骄纵的没边,文不成,武不就的。索性他生来爱财,很有头脑,国公府的所有生意都是他在料理。虽没有出仕为官,但房中的摆设也十分华贵奢靡。
卯时三刻,安源还没有出门,正在用早膳,看见安芸熙进来,不由笑道:“哎吆,我们家尊贵的六小姐怎么有空到这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安源为人圆滑,左右逢源,在三个儿子中地位虽然是最次的,但人缘却是最好的,连素来严厉的安国公对他都很是宽容。
他刚满三十岁,但因为长期的应酬那些酒肉朋友,身材很是肥胖,圆圆的脸,将细小的眼睛挤的没什么位置了。虽然其貌不扬,但他终日都是笑呵呵的,和蔼可亲,让人忘记了他的长相。
安源肥胖,但他的妻子秦氏却个子偏高,身材消瘦,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蜡黄。但她好歹给安源生了嫡子,即使再不受宠,也没有给后院众多千娇百媚的姨娘给压制了去。
他们对安芸熙倒很是客气,但也难免显得有些疏离,安芸熙却置若罔闻,笑着落座,一边接过秦氏递过来的饭碗,一边笑道:“我来三叔这是打秋风的。”
安源闻言放下手中的碗嗤笑道:“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开销,难道月例银子还不够你用,再说了你母亲可管着中馈,哪里能缺了你的银子花。”
安芸熙呵呵笑道:“我可不会白白的拿三叔的银子,我有重要的消息哦,三叔想不想知道。”
安源的小眼睛闪烁了下,挥手让秦氏出去,秦氏虽然不满,却不敢违拗,转身出去了。
等秦氏的脚步声走远,安芸熙开门见山的道:“三叔可知道昨天四皇子到国公府来做什么?”
“听说是二哥和良哥巴结上了四皇子,可能只是来看看。”
安芸熙笑道:“即便是他们搭上了高枝,四皇子也没必要纡尊降贵的跑到咱府里来,他可是为二房来撑腰的,因为爷爷要他们致仕。”
安源一直笑嘻嘻的脸色尤的一沉:“发生什么大事了。”
安芸熙也沉下脸色道:“因为二叔一家在安庄贪墨,我去庄子上养病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就想杀人灭口。”
安源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嘿嘿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都是一家人,他们怎么敢动手杀人。”
安芸熙也不辩驳,只是垂首喝了一口粥,才淡淡道:“二哥脸上的伤就是大哥在救我时,打伤他的,而且二哥哥在动手期间,还刺伤了梁隆意。”
“梁隆意是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安源皱眉寻思了半天才吃惊的跳高眉毛道:“梁王府那个小霸王。”
安芸熙颔首道:“要不然爷爷怎么会逼着他们父子致仕。”
安源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不过瞬间就把脸上的众多情绪一扫而尽,只剩下那一丝笑意:“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和他们置气,即便他们攀上四皇子的高枝,不用致仕,但梁隆意出手也会让他们掉层皮,也算是给你出气了。”
安芸熙嘟起小嘴道:“外人都给我出气,那三叔呐,如今我父亲不在家,二叔一家这么欺负我,我只有找三叔撑腰了。”
安源呵呵笑道:“我,你可别逗了,二哥父子两好歹都在朝为官,现在又是四皇子的门客,我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安芸熙幽幽道:“贾岩夫妻已被赶出了安庄,二房现在断了一条财路,指望他们父子那点俸禄是杯水车薪,就只有靠三叔你这条大鱼了。”
安源圆脸一皱,有点气愤的道:“怎么说话呐,芸熙,每年的盈余我可是一分不少都交给了你母亲,你可不能信口雌黄的污蔑三叔。”
安芸熙但笑不语,起身在房内巡视,拿起多宝格中摆设的珍玩欣赏,半晌才幽幽接道:“芸熙可不敢说三叔的闲话,只是想奉劝三叔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二叔一定在您这说我父亲常年在边关打仗,能不能回来都有一说,所以以后这安国公府是他的,三叔想要提前巴结一下未来的安国公,也无可厚非。”